要命,他刚刚是怎么了?
“你想去哪里玩?”她脸红红低声问,看也不敢看他。
“都好。”他也尴尬地调转视线,平视着干净却老旧的楼梯间。“昨天晚上太累,完全没有注意到妳住的公寓原来这么旧了……喂,这楼梯扶手不会有问题吧?”
“你放心,不要看它好像摇摇晃晃的,其实很耐用喔,我三年前搬进来它就长这样了。”她兴匆匆地道:“很神奇吧?”
“的确。”他有点怀疑地再盯了那一排蜿蜒而下的红色塑料与铁条制品,“妳家人放心让妳一个人住这老旧公寓吗?”
“它便宜啊。”她理所当然地道,率先走了下去,却被他拦住,“怎么……”
洛斯还是不放心,坚定地牵紧她的小手,走在前头。
“还是小心点,不要搭楼梯扶手,妳抓着我的手走吧。”
小谢一怔,心窝漾起了一股热流。
仰望着他宽阔伟岸的背影,她突然觉得……好感动。
为了方便,他们去租了一辆四轮传动的休旅车。
小谢看着这威风闪闪发亮的大家伙,情不自禁瞪大双眼,“哇,好大,怎么开啊?”
扁是要上车,她就得爬上好半天吧!
洛斯低头看着她,笑了,替她打开车门,“需要我抱妳上车吗?”
她脸儿一红,“不、不用了。”
“还是要我借个梯子给妳用?”他体贴不到几秒,又毒辣地取笑。
“不——用。”她翻了翻白眼。
呿,他就不能保持一个小时的温柔贴心吗?害她感动得要命后,又变回那副毒言毒语的刻薄样。
她暗自碎碎念,扎手扎脚地爬上前方座位,虽然他还是伸出了援手推她一把。
不过等一坐上真皮前座后,她不由得眉开眼笑了。
“前面视线好好喔!”
简直像开坦克车一样威武张扬。
洛斯闻言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就知道妳也会上瘾,我在华盛顿特区开的也是这样的车,很过瘾,不是一般房车可比拟的。”
“你住华盛顿特区?”
“是。”他发动车子,满意地侧耳倾听引擎有力的低沉咆哮,这才熟练地转动方向盘,油门一踩驶入车流中。
“哗!”她向往不已。
以往只有在电视或电影里看过、听过这个城市名称,感觉上那就是美国政商界的中心,也是白宫和国会山庄的所在地。
“怎么了?”他瞥了她一眼。
她双眸亮晶品,“我真羡慕你,那里的房子很贵吧?”
“还好,不过也不需要怎么羡慕,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和喜好,我父母喜欢西雅图,而我祖父喜欢L.A.,说那儿华人多,天气又炎热,感觉上比较亲切。”
“就像我爸喜欢住屏东,我弟喜欢在台中读书,而我却是在台北工作。”她搔了搔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好象跟你们不能比喔。”
他没有消遣她,反而温和地微笑了,“差不多就是这种意思。”
她的一颗心又怦怦乱跳了,为何总是无法抗拒他温柔的模样呢?
他是个职业特殊的Gay呀!他们俩根本是不可能的。
小谢有一丝黯然,不过她还是随即振作起精神,“对了,你怎么会认识陶先生的呢?呃,会不会太私密,不方便回答?”
“也没什么好私密的。”洛斯摘下太阳眼镜,一手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我们是世交。”
“这样不会很尴尬吗?”她冲口而出。
他睨了她一眼。“有什么好尴尬的?这是很自然的事。”
也对,日久生情嘛。
她叹了一口气,“你……就只跟他吗?”
“怎么可能?不过跟他最要好,这倒是真的。”
“唉。”
“妳叹什么气?”他狐疑的看着她。
“没什么。”小谢连忙摇头否认,指着路道:“你一直往前开,到前面第一个红绿灯右转就可以看到中正纪念堂了。”
他双眼一亮,“蒋介石先生的纪念堂?”
“你要这么叫也可以啦,但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称呼他为蒋公。”
洛斯清了清喉咙,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妳真的好有意思,像个小学生一样。”
“怎样?不行喔?”她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再怎么说,她还是很崇拜历史上很有名的老人家的,而且还是名伟人呢!哼,他这根大黄香蕉,黄皮白心,一点都没有怀旧精神。
“行行行,我完全没有任何意见。”他赶紧表明立场,“咦,妳刚说右转还是左转?”
小谢果然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紧张地倾身向前指路道:“右边啦,右边、右边!”
在参观完典雅庄严又悠然清静的中正纪念堂,洛斯手中数字相机的记忆卡也拍掉了一半,已经是日正当中时间,炽然的热浪当空放射,小谢热得快中暑,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我们可不可以先去喝杯水?”她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
“抱歉,我忘了。”他将数字相机塞回轻便的LV男用背包里,大掌捏揉着她的后颈笑道:“也该吃午饭了,想吃什么?”
他自然而不经意抚弄她颈项的性感挑逗碰触,让小谢从颈项被电着般酥麻到了整个脊椎,一路顺延到脚底,每个毛细孔和每一束知觉神经都张开了起来,茫茫然、晕晕然的。
就差整个人融化黏在他怀里,化为一摊女乃油水。
“嗯?”他没有得到她的响应,疑惑低头一看。
却发现她小脸变得像红西红柿一样,而且两眼晕开了水汪汪的醉意。
他心一动,俯下头检视她的脸蛋,“妳么了?”
“我……喝醉了。”她傻傻地呓语。
他眼神略带关怀与焦急,模了模她的额头,“怎么会突然醉了?妳又没有喝酒,该不会是真中暑了吧?”
他掌心略微粗糙却又温温热热的,贴在她额心像是整个太阳的暖意都烙印了进去。
在这电光石火的剎那间,小谢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他了!
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甚至是每一个动作,都紧紧地牵动她的每一束心神,无论是笑还是皱眉,她都无法不将之深深刻印在脑里,心底。
天啊,糟糕了!
“妳那是什么眼神?怎么一下子发傻、一下子惊吓?”洛斯纳闷极了,心底不禁有点着急,二话不说就将她拖上车。
太阳好大好大,阵阵热浪袭来,小谢却觉得整个人都掉进了一团热呼呼、软绵绵,却越缠越深越没力的网里,呵,是谁在她耳际轻轻呵气吟唱……
窗外有云在飞花了花想花以为半瞑仔有人来找我是厝顶的猫仔嚎整瞑
打算是软心肝才会孤单没人伴等到咱拢会流清汗笑阮自己想这多……
窗外有云在飞花了花想花觉是伊匿在眠床下春天的猫仔嚎整眠
若不是那日在海边仔雄雄就欲给阮来那个啊!你甘不会来暗示?
那无材块也会开花啊啊啊!人阮心内没准备……
中到爱情的霹雳火花了花想花那会喘气的拢会没性命安怎我那会变安呢?
中到爱情的霹雳火山珍海味也没有滋味参像麻糬想来真歹势
只怕青春乌仔地咧飞……
她晕了过去。
等到小谢醒过来时,乍然觉得通身清凉舒爽。
眼皮一睁开,映入眼帘的就是洛斯深邃好看的凤眼,性感的眸光此刻透着深深的关切与紧张。
“妳终于醒了。”他吁了一口气。
她眨了眨眼,疑惑地爬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我在哪里?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