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敢,因为她明白小花藉由吃来抚平她某方面的心灵空虚……
她的男朋友待她并不好,樱果看得出来。
“唉……”该死的王八蛋,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替小花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最好是切掉他的气管,灌糖水进去,让蚂蚁爬满身,然后拔下他的指甲沾盐,再切掉他的小鸡鸡喂猪……
咦,原来她骨子里也有潜在的暴力因子啊!
樱果连忙收拾过度放肆的思绪,从桌上拿起一份报告,在上头注明了帮I-5病床的病人注射了几CC的Cefazoline(消炎药名)。
“对了,I-3老伯伯的验尿报告出来了。”小花突然想到,鼓著满嘴油光伸手取饼递给她,“江医师说他马上要看,可是他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可能又跑去泡妞了吧。”
江医师是那种以为医师等于万人迷的自大狂,看到长相稍微好看的护士或女病患就两眼发直,长相稍逊点的就会被他毒言毒语攻击,所以急诊室的护士们没有一个对他有好感的。
她们一致同意,江医师是个有医术没医德的下流胚。
“真倒楣,跟他同一班。”
“是啊,我还是喜欢秦医师。”
小花突然鬼鬼祟祟地靠近她,一脸好奇的低声问:“樱果,我昨天休假,可是我听他们说……”
她眼中的那抹好奇太热悉了,樱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是一个误会,我不是任何人的少女乃女乃,就这样。”
“可是他们都说……”
“啊,我忽然觉得肚子饿了,我先下去买点东西吃。”她拍了拍小花的肩膀,“马上回来。”
逃到地下一楼的员工餐厅后,樱果才松了一口气,有心情在汉堡王和自助餐间徘徊考虑。
“护士不该吃速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传来。
“谁规定护士就不能偶尔吃速……”她倏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瞪著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斑大俊美的少齐微笑地看著她,一扬手上的书,“我来喝咖啡,看书。”
汉堡王旁边是一家知名的连锁咖啡馆,咖啡有点贵,但是浓郁好喝……呿!她在想什么东西啊?咖啡好不好喝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台北市有无数间咖啡馆,你干嘛没事跑来医院喝?”
“我在等你。”他闲适地回答。
“等我?”她蓦地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喂,你以前不会这样做的,而且你不是很忙吗?你……你干嘛次数那么频繁的出现在我生活周遭?你有什么目的……噢,我在说什么呀,你的目的早就坦白过几百次了……”
“二十四岁结婚正好,你不觉得吗?我们可以在两年后生第一个孩子,而且年轻点生孩子你也比较不那么辛苦。”
她的小脸涨红了,又热又烫,“谁……谁要跟你生孩子……结婚啊!”
樱果激动到语无伦次。
“是先结婚再生孩子,次序弄乱不太好。”少齐双眸亮晶晶的,“不过如果你坚持先生的话……我也不介意。”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是黑帮的少主,拥有上万名手下,她可能会冲动到当场扑上去掐死他。
但话说回来,他是柔道高手,首先筋折骨断的恐怕会是她。
“方少齐!”她的脸都气黑了。
“这么爱生气,容易老。”他的指尖轻轻描画她细女敕的颊边,激起了她一阵与怒气无关的战栗。
“那好,这样你就不会想娶我了。”她赌气道。
他耸耸肩,“变老也无所谓呀。”
她欲哭无泪,“你到底想怎样啦?”
“答应嫁给我。”他温柔地凝视著她。
懊死!她最怕的就是冷峻淡漠的他用这么深情温柔的眼神凝望自己。
“我……我要去买便当了。”她胸口狂眺,顾左右而言他。
少齐没有拦阻她,静静地看著她窜躲进人群中。
“傻瓜,你怎么可能逃得掉呢?”他轻轻一笑,转身回到咖啡馆的座位里。
他是个极有耐性的猎人。
第三章
深夜十二点多,樱果交完班后,偷偷模模、闪闪躲躲地想要从侧门离去,没想到却在侧门被少齐逮个正著。
天啊!这个家伙会掐指一算吗?
“我是骑脚踏车来的。”她徒劳无功地撒谎。
他不禁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在她胸口激起了阵阵温暖和酥甜。
她脸红了,“干嘛啦?”
“今天是我送你到医院的。”他好笑地看著她,“你要告诉我,你在抵达医院后又跑回去骑脚踏车?”
她脸颊更红,且尴尬得要命,恨恨地道:“做什么那么喜欢拆穿我?”对他又没有任何好处。
“上车吧。”他拉开车门。
樱果心不甘情不愿的钻进车子里,待他坐入驾驶座中发动引擎的时候,埋怨道:“你这样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耶!人家会误会的,你知道光是昨天晚上那一幕,就害我跟所有的人解释了一整晚吗?”
“你怎么解释的?”
“我说他们认错人了啊。”
少齐啼笑皆非,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难过。照道理说,她矢口否认与他的关系,他的自尊与情感皆受到极大的创伤,可是天知道,他就是对她生不了气。
一个男人的自信与尊严禁受得了几次这样的打击呢?幸好不怕,他的意志力比恐龙还强壮,而且这一切是值得的。
他微微侧头瞥视她苦恼却甜美的小脸时,心情不禁愉悦起来。
十年前,她就成了他今生今世唯一想要的克星。
只是他该怎么说服她接受这个事实呢?这是比较麻烦的一点。
“肚子饿吗?”
“天,我看起来有那么容易肚子饿吗?”樱果申吟了一声,“不要再吃了,我刚刚还被迫吃了一包棉花糖,现在肚子还在造反咧。”
“为什么?”跑车驶过深夜的大街上,他稳稳地掌控著方向盘,缓缓踩下煞车等红灯。
“阿长……就是护士长啦,她临时突击检查我们的置物柜,小花柜子里的零食太多了,她在‘临检’前的最后一分钟把棉花糖塞给我,要我帮忙湮灭证据,我能怎么办?紧急之下只好把所有的棉花糖吞进肚子里彻底消灭了。”她苦著脸说。
他肩膀有些颤动,后来她才发现他是在忍笑。
“嘿!你很坏耶,我这么悲惨,你还笑我。”她龇牙咧嘴地捶了他肩头一记,没良心的家伙!
“抱歉。”他眼底残存著未消失的笑意,清了清喉咙道:“原来这就是你嘴边黏著一小片糖的原因。”
“啊,哪里?”她大惊,小手左模右模。
“这里……”少齐双眸熠熠,蓦地俯过头封吻住了她的唇瓣。
刹那间,樱果脑筋一片空白。
然后下一秒钟,什么心律不整、心灼热、胃痉孪和头晕目眩、浑身酥软、指尖发麻的症状都出现了,然后是燥热,以及几乎漫天盖地将她吞噬掉的悸动与热浪自她的唇畔舌尖熊熊燃烧起来。
这股怦然狂悸的热浪还蔓延到了她的胸口心房和四肢百骸……
她从来不知道,嘴巴除了吃喝唱歌讲话骂人以外,还有这么迷人魅惑震撼的功能,而且他的舌尖呵……灵巧得深深拨动了她的灵魂。
樱果燥热地喘息著,顺著本能迎向他的唇、舌,还有他在她敏感耳窝轻柔触动的手指。
原来……原来小说上所形容,教人心旌动摇,浑身瘫软的美妙之吻是确有其事,不是骗人的。
亲密……诱惑……呼息……交缠……这种滋味简直比吸食鸦片还更容易叫人上瘾……
虽然她从来没有吸过那玩意。
樱果忙著感受与赞叹被拥吻的感觉,等到她罢工的理智终于开始运转起来时,这才惊觉到她的护士服已经被解开了两颗扣子,而他灼热的唇落在她雪白细致的颈项下方三寸肌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