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说出事实。或许不该让小杰知道他母亲曾经那么残忍,但这并不表示我就必须假装相信她是个大好人。”她生气地道。
“她不坏,只是害怕地位与财产被前妻之子夺走。”他若有所思地把玩著水杯,吁了一口气,“后来我就明白了,这不过是人之常情,因为潜藏在心里的害怕让她做出这种事。只是当初我无法理解,始终积了口怨气在心头,但现在想想,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就算她怂恿我父亲将所有财产留给小杰,不给我半点的遗产,我也无所谓,我从来就不需要这些才能成功。”
“我相信。”她衷心道,丝毫不怀疑他的话。
乌云掩不了明月,霜雪遮不住太阳,该是天生卓越发光发亮的领袖,就算落在泥地里也能奋然跃起,赤手空拳打下天下。
他拥有所有成功领袖该具备的特质,而且他最大的资产就是他自己,不可能不会成功。
磊原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不怕我,也不像别人一样敬我而远之?”
“可能是和你相遇的第一眼就被你的男色煞到吧!”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他哑然失笑,大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正经点。”
“我是很正经啊。”聆兰的头差点被他的力道压进面前的汤碗里。
他笑著摇摇头,随即有些郁闷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子打交道。”
“噗!”聆兰赶紧捂住嘴巴,“呃,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笑你的。”
磊原白了她一眼,备感困扰地道:“小杰才六岁,我该拿他怎么办?坦白说小表头没辙。”
他实在好可爱……聆兰真想拍拍他的头,不过又怕他会误认为自己瞧不超他的男子气概而作罢。
“很简单啊,你可以从陪他看『战斗陀螺』开始。”他惊恐的表情书她忍不住大笑出来。
“这一点都不好笑,我的耐性有限。”他咬牙切齿道。
“好啦、好啦,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她侧头想了想,提议道:“你们可以坐在客厅同一张沙发上……呃,如果你不自在的话,也可以不用坐同一张啦,反正你们就一起坐在客厅里,你看你的公文、打你的笔记型电脑,小杰则看他的『战斗陀螺』、吃他的乖乖,就这样。”
磊原为难地皱起眉,“没有别的法子吗?”
“有啊。”她双眼放出邪恶之光,“晚上帮他洗澡。”
他惊骇的表情好像她刚刚提议要他光著果奔全岛三圈奔也不愿意帮小孩子洗澡。
磊原眉头揽得老紧,“你可不可以别尽出馊主意?”也许他还宁愿果奔全岛三圈。
“哎哟,你这个人的要求很多耶。”聆兰忍不住一手擦腰,另一手指著他的鼻头,“男子汉大丈夫,你还怕一个六岁的小毛头?不要再找理由了好不好?又不是要你每天帮他把屎把尿,那可是你弟弟耶。”
“我就知道你们一个是小麻烦,一个是大麻烦。”他揉揉眉心,头痛得要命。
她欢呼一声,简直不敢相信,事情远比当初预料的还迅速、顺利。
“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她笑逐颜开的说。.
“都是来这个小岛度假的缘故,害我变得如此心软婆妈。”磊原忍不住嘀咕。
聆兰情不自禁地起身拥住他,捧住他的脸庞献上甜甜的一吻。“我喜欢你的心软和婆婆妈妈。”
他微挑浓眉,忍不住微笑起来,而且还有一些些的害羞。“嗯咳,菜都凉了,快吃吧。”
“好。”她快乐地坐回位子上吃著诱人食欲的午餐,浑身的酸痛早就被喜悦和释然感驱逐得一乾二净。
晴天白云,阳光是如此地灿烂亮丽,空气是这么清新舒爽,她想自己绝绝对对、不折下扣地深深爱上这个男人了。
没错。
不只是魔法,不只是激情,更不只是相互吸引……她恋爱了!
他们漫步在蓝岛上的村庄间,睹咕石墙上攀窜点缀著女敕绿粉红的藤蔓,有老牛低沉的暍哞声响起,还有小黄狗好奇地对著他们摇尾巴,聆兰猜想那应该是友善示好的表现吧?因为这只可爱的小黄狗脸上有个逗趣的黑眼圈,像是在微笑一样。
“你看那一只狗狗!”她揽紧他的手臂摇了摇,兴奋地指著,“好可爱哟!”
“……派里斯特过去查帐,三天内要给我回报,对,传到我的PDA。”磊原睨了她一眼,顺著她的指尖看向那只会微笑的小狈,他原本严肃的表情微微一笑,点点头,继续道:“好,就这样。”
她看著他揿掉手机,迷惑地问:“蓝岛不是规定不能带办公的电脑用品吗?”
这是一个令人忘掉俗世,完完全全沉浸在美好大自然中的小岛之旅,价格昂贵,服务完美,风景绝艳,但是也有众多规定,不过每位来此的游客从未对那些规定不满抗议过。
总之,来这儿就是尽情享受的,如果还要带笔记型电脑来工作,那么还不如窝在办公室中把事情赶完再来。
磊原咧嘴一笑,难掩得意。“我为公事而来,拥有特权。”
“难不成你要买下蓝岛?”她睁大眼睛惊讶的问道。
“当然不是。”他揽著她的腰肢,缓缓走过一栋栋古意盎然的红瓦老咾咕墙老屋。“只是一些和旅游、饭店等有关的工作琐事。”
“我就知道你下会平白无故放自己三天两夜的假。—二这个人是超级工作狂,对於工作,他是乐在其中。
“能够私下忘公,不是很好吗?”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劲。
聆兰摆摆手,算了,这人的工作狂热度已到达无可救药的地步,他能够陪著她一边散步一边遥控台北的事业,她就已经够感谢老天了。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她踢飞一颗小石子。
“你说。”他正思索著关於槟城新饭店的事情。
“你现在还恨你爸爸吗?”
磊原蓦地一顿,心里五味杂陈,语气却平静地道:“我想我并没有真正恨过他,伤心才是我真正想要跟他保持距离的原因,我一直未能释怀他怎么可以在我母亲过世半年后就迅速爱上另一个女人,并且和她结婚。”
“也许他很孤单。”
“我也很孤单。”他淡淡地道
“磊原……”她替他好难过。“但他从未想过或许还得安慰一个失去母亲的小孩的心。”他看她一眼,不禁失笑,温柔地模模她的头,“傻瓜,我这个当事者都不哭了,你难过个什么劲?”
“问题是……”她没发现自己哭得很惨,抹了把眼泪哽咽道:“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他的笑容有一丝黯然,“也许他自己也很慌,很无助吧。”
“你当然替他说话啦。”她忿忿不平的说,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擤了擤鼻涕竟是你爸爸,可是他真是不应该!”
他失笑,而且笑容有逐渐扩大的迹象,“小丫头,你的措词还真激烈。”
她眨眨眼,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办法,我姊从小严格规定我不能骂脏话激动也只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他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声,“哈哈哈……”
她讪讪地抓抓头,“也许我该去学几句粗话。”
他笑到差点打嗝,“可是你对我破口大骂时还挺流利尖刻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对你比较特别吧。”聆兰的脸更红了心虚地不敢回想自己究竟曾经骂过他什么东东。
“我深感荣幸。”他的嘴角泛起一抹笑纹。
“别笑我了,事实上我在遇到你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