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直留在他身边,直到情缘尽了吗?她虽然年轻,正值爱作梦的年纪,可是也没有傻到会相信麻雀变凤凰这种事会在真实世界里发生。
她只是他的小情人,以后随著时光演变,至多是变成他深爱的地下情妇,是永远见不得光也做不了他叶介权的妻子的。
叶家家大势大,她曾经在财经杂志上看过关于叶家的报导……滑稽的是,她还是在打工的速食店书报架上不经意瞥见那一期的封面。
叶氏商业王朝……标题是这么写的。
唉!呆子、呆子,说好尽情享受假期不想其他,干嘛又去想?
“如果什么事情用说的就好,那还要警察干嘛?”她喃喃自语,“说得真好。”
相较於蜜蜜的胡思乱想,-介权此刻面对著来度假还画著国剧般大红妆的女子,鬓角不禁阵阵抽痛。
偏偏她是世交叔伯的千金,他也不能让她太难堪。
“我想……你的男伴还在那儿等你,你应该过去了。”在礼貌地带笑倾听她哈啦半天后,他忍耐地提醒。
身穿红色三点式泳装,充分展露出前凸后翘好身材的路兰花笑咪咪的看著他,不在意地挥挥手,“他呀,不要紧啦,他只是我爸公司的一个小主管,份千万不要误会喔!我跟他没有什么,是我想要来度假,我爸又不放心,这才叫他陪我一道来的……对了,介权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我跟……”他突然想到她闻名的大嘴巴,连忙改口,“一个朋友的妹妹来的。”
“哦!”路兰花明显的松了口气,媚笑著想把惹火的身段偎向他,却扑了个空。“你真善良体贴,还陪朋友的妹妹来……吓人家一跳,还以为你是跟女朋友来的呢!呵呵,我以为我没希望了。”
你是没希望了。他在心底默默补充一句。
“很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后退一步,然后转身往蜜蜜身影消失处走去。
路兰花又黏了上来,语气兴奋地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好不好?难得在这里遇见你,我听我爸说你很忙,很难约得到你,今天刚巧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小岛上遇到,真是太有缘分了,我们……介权,你去哪里啊?介权,介权……”
她气呼呼地跳脚,可是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早毫不留恋的走掉。
“兰花……”她那高壮的猛男伴侣怯怯地走过来,伸手想揽她的腰肢,“我们不是要去游泳吗?”
“游你个头啦!”她忿忿地拍开他的手,越看这个肌肉猛男越倒胃口,他呀,除了在床上表现尚可外,其他时候只会给她丢脸。
哪像叶介权,那才是每个女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英俊斌公子啊!
“兰花,我做错了什么?”肌肉猛男一脸无辜,其实心里头干得要命。
若不是看在她包吃包住、管用管睡的份上,谁脑袋坏掉要跟浑身上下都是人工做出来的造作女人嘿咻啊?哪个男人肯牺牲自尊--尽避为数不少--当她的哈巴狗?
唉,不过经济不景气,做这个伴游男郎已经算是很好赚的了。
“烦死了,走走走,帮我抹防晒油。”路兰花踢了他一脚,尊贵得像个女王似的高高昂起头,“要是晒黑了我,当心你的皮……”
“是。”肌肉男强忍著从她后面把她一脚踹进海里的冲动。
蓝岛另外一边有著大大小小的海蚀洞,有的洞中清爽幽静,白沙漫地,很是适合野餐或是幽会谈心。
介权在其中一个海蚀洞找到了蜜蜜,还有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蜜蜜手插著腰,极不耐烦的瞪著那男人,她几乎要发飙的表情令他忍不住露出微笑,也让他及时抑下差点扼断那登徒子脖子的冲动。
“不……我跟你说过几百次了,我在等我男朋友。”她毫不客气地道:“我不想不要也不会答应跟你约会,白痴。”
啊,他的小情人在失去耐性时还是那么容易骂粗话。
“嗯咳。”介权清了清喉咙,礼貌而警告地开口,“这位先生,俄希望你有极好的理由可以解释你为何缠著我女朋友?”
那男人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在看到高大儒雅却眼神锐利冰冷的介权时,不禁畏缩了下,“呃……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的瞪视足以让火焰山瞬间结冰。
“最好是这样。”他冷冷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和我女朋友要单独相处,你该走了。”
不知怎地,他的眼神和浑身上下慑人的气势让人情不自禁畏惧颤抖,那男人一点都不怀疑再不识相走人,会给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
见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去,蜜蜜暗暗松了口气,紧绷的肌肉这才缓缓松弛下-来。
“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有这么讨人厌的苍蝇?”介权不悦地低咒。
她看著他,眼底闪过安心和温暖之色,可是一想到刚刚登徒子落荒而逃的模样,她又是好笑又是疑惑地问:“奇怪了,那个人为什么那么怕你?好像你要剥掉他一层皮一样。”
他微微一笑,笑容却无比危险,“我不会剥人皮,但是我懂得如何让人生不如死。”
她愣了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是在跟我说笑吧?你的幽默感有进步喔。”她干笑道。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他的眼神温柔了下来,无比深挚的说。
她胸口一热,冲动地一个箭步上前,轻轻地把手心贴放在他胸膛上。
“我也知道你永远不会伤害我。”她仰望著他,一双大眼里有著掩不住的悸动与感情,“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她怕的是自己……不够勇敢、不够坚强,也不够好。
她配不上他。
蜜蜜的眼神变得有些痛苦,她急急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住了所有的苦涩。
介权握住她的小手,紧紧地包裹在温热的掌心里。“那么你相信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吗?”
以什么名义?
蜜蜜没有问出口,只是静静地靠近他,小脸深埋在他怀里,另外一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介权,我真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她低低地叹气,不争气的泪水又开始泛滥,她拚命眨著眼睛试图把泪意逼回去。
她不想让他以为她很脆弱,她希望他看得起他。
介权将她整个人揽在宽大的臂弯里,坚毅的下巴温柔地抵著她的发顶,声音低沉地道:“你愿意答应我,再给我们之间一次机会吗?”
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濡湿了他的胸口,老天!她听得出他声音里隐藏的希冀与祈求。
可是她知道他会后悔的,再不然,她自己也会。
她是个贪心的人,她想要拥有他的一切,想要姓他的姓,想要每晚都睡在他的大床上,每天早上都在他怀中醒来。
但只要他是叶介权,是叶氏王朝的继承人,他们之间的身分与距离就遥远得像是天与地。
包何况,他可以一时动情忘我,却永远没办法忘掉早已根深蒂固的严格礼教约束,他的要求一向高,在律己甚严的同时……她知道他们会变成相爱容易相处难的典型实例。
她不要到最后由爱生恨,不要自己变得面目可憎,不要变得痛恨他,项不要他深情的眼神到最后化为失望、轻蔑、厌恶,那会让她生不如死。
“我们只有这个假期,让我们痛痛快快地享受这个最后的假期吧!”她踮高脚尖,主动地吻住他。
全心全意,藉由此吻,将自己的心与灵魂统统献给他--
她最挚爱不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