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么会跑到学校去?”
“我跟一个朋友约好在这边跟他拿东西,别再问了,妳可不可以快点来?
“好,我马上去,坦斯派的车子再十分钟就到,我们会赶过去救妳的……”
“那怎么来得及?妳赶快坐出租车赶过来,好痛啊……”绣荷好像痛得快死掉了。“快点,我身上没带什么钱,妳的手机也快没电了……”
“好好好,我马上到!”冬红慌忙地挂上电话就冲出去。
她们的学校在内湖,来回大概要一个多小时,还不包括送绣荷到医院急救的时间,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到医院再打电话跟坦斯取消约会了。
冬红冲到街口,举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绣荷拿着手机,站在对街角落,窃笑着看她搭车走了。
“好同学,对不起,为了不让妳跟他铸成大错,后悔一辈子,我只好这么做了。”她还有一丝得意呢。
她刻意买了一副平光眼镜,还有冬红会穿的白色俗俗衣服,放下长发,打扮得跟她很相像,就算是熟人猛地一看也认不出她们俩的相异之处。
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驶近路口,然后停了下来。
绣荷又是羡慕又是兴奋地走到车边,被交代要载一位戴眼镜长发女孩的司机急忙下车,替她打开后座车门。
“曾小姐,请。”这可是未来的老板娘,他不能怠慢了。
绣荷点点头,嫣然一笑,“麻烦你了。”
二十分钟后,刻意微低着头的绣荷顺利地上了十二楼,她推开顶极玫瑰套房的门,眼睛倏地一亮。
哇!好美!
十几坪的套房内高贵典雅中不失舒适和清爽,除了带有浓浓英国风格的客厅外,还有铺着酒红色玫瑰被单的大床。
她欢呼一声,月兑下平底鞋跳上大床,心底已经在计划待会要怎么展开她的诱惑之夜。
灯一定要关暗一点,要化点淡妆,把她美丽的眉眼和嘴巴更加衬托出来,而且她还喷了香奈儿五号,铁定会迷死他。
坦斯兴匆匆地推开套房的红木门,迫不及待地叫着心爱未婚妻,“冬红,妳到了吗?”
陡地,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是香奈儿五号。他眉头皱了一下……屋里有别的女人。
“坦斯。”站在客厅与卧房相接的门边,绣荷轻轻地唤了一声。
他绿眸一亮,正要笑,随即被她的站姿和举手投足间的陌生抑住了要上前拥抱的冲动。
虽然很像冬红,可是他没有瞎,不会认不出站在面前的是柳绣荷。
“冬红呢?”他礼貌地问道,对于她刻意露出诱惑的肢体语言无动于衷。
不过他心里也有了个底……曾经游戏人间就是有这个好处,对于美女的投怀送抱和魅惑一眼就认得出。
现在唯有保守可爱的冬红可以引起他的兴趣,和所有的专注……还有真心。
绣荷一怔,有点僵傻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冬红?”
“当然,长相和气质差很多。”他淡淡地道,鹰隼般的利眸一扫,就知道冬红不在套房里。
冬红绝对不会配合她玩这种无聊的诱惑游戏,所以她必定不在。
那她是到哪里去了?
打量着绣荷酥胸半露的模样,他几乎可以确定冬红一定是被支走了,要不就是来不了了。
他脸色倏地一沉,语气冰冷地问:“妳把冬红支到哪里去了?”
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答应了的事不会反悔,承诺了的约会不会不到。
“我……”绣荷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连看都不看她就追问冬红的下落。“我……我不知道啊,我们约好在这里等的,她、她还没到……”
她的眼神闪烁更是可疑,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约会是她预定好的计划。
“柳小姐,我明白地告诉妳,我爱的是冬红,不是随便长得像她的替身都可以。”他毫不留情地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从以前到现在,只有她是我的影子,而不是我是她的替身。”绣荷气坏了,作梦也没想到有男人敢这样跟她说话。“你随便去问我们任何一个同学……”
“我不必问任何人,有眼睛的人看也知道,妳一直在跟冬红竞争比较,妳羡慕她有好人缘,羡慕她可以过得很自在、很快乐。”他的话像针般刺进她心里,“所以妳想要抢走她拥有的,来证明自己其实比她更好。”
“不,不是的!”绣荷忍不住大叫,随即想起自己是要诱惑他,要赢得他的心的,急忙又降低声音,温柔道:“坦斯,你误会我了。”
“请叫我严先生,我跟妳没那么熟,坦斯只有我的朋友或家人才能叫。”他冷冷地道:“妳快告诉我,妳把冬红骗到哪里了?还是妳把她绑在什么地方?”
“你、你不可以随便冤枉我。”她咬着下唇,露出受伤的表情,“就算冬红没来,你也不能把帐算到我头上来,你太侮辱我了。”
“人必先自侮而后人侮之。”这句成语自然而顺畅就溜出他的嘴,“如果妳当自己是冬红的同学、好朋友,就不会试图从她手中抢走幸福,也不会试着想要诱惑我了。”
“你、你…‥”绣荷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男人不理会她的魅力,反而还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她狼狈极了,但还是想尽最后一丝努力。
绣荷走到他面前,埋D小脸,痴痴地道:“难道我不好看吗?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你可以欺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良心,对不对?”
“很抱歉,妳错了。”他露出一朵性感的迷人笑容,但语气依旧坚定,“或许以前的我会心动,反正美色当前,男欢女爱各不相欠,可是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侮辱自己身体和灵魂的事,没有爱为基础,说什么都是多余,谈什么都是枉然。”
绣荷呆住了,没想到他的言论跟冬红竟然一模一样!
一阵热烈的鼓掌声突然响起,原来冬红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门口,双眸紧紧盯着坦斯,小脸满是狂喜与快乐。
“冬红!”他眼神亮了起来。
“坦斯,你太令我引以为傲了。”冬红感动地望着他,眼底凝聚欢欣宽慰的泪雾,她缓缓来到他面前,紧紧环抱住他的胸膛,“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知道什么叫做灵魂契合,什么叫两心如-……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也真的好感动好感动,虽然我知道这话很肉麻,很像琼瑶阿姨书中的经典对话,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性情中人就曰丐这样,只要能够把内心的感情完完全全表达出来,就会说别人不敢说的情话!”
坦斯呆了、痴了,“妳也爱我?真的吗?我是在作梦吗?”
“当然不是在作梦。”她抬头灿烂一笑,美得今人几乎屏息,“要不然你掐我一下。”
“我怎么舍得呢?”他幸福而满足地拥紧她。
绣荷看着他们,又是震动又是嫉妒,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丑角,自作多情地想要介入他们之间,却发现自己撞得凄凄惨惨、头破血流。
她心底充满了不是滋味,却也忍不住满心的羡慕。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她,这样真心诚意、坚贞不二地爱着她。
绣荷心底的争强好胜完全消失了,她落寞失意,难堪得想立刻离开这里,可是她还有个疑问想问出口
“我以为妳到学校去了。”
冬红从坦斯坚实温暖的胸前抬头,望向绣荷,眸光闪闪,却没有一丝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