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红纳闷地瞪着他,“你在说什么?我这件衣服通常是穿来睡觉的,我怎么可以穿件睡衣出门呢?”
睡……衣?天啊,太刺激了!
他只觉鼻子一热,急忙捂住鼻子,“抱歉。”
“你流鼻血了。”她惊愕地低呼,慌忙翻找面纸,“快快,低下头让血液通畅。”
“不是应该把头仰高阻止血再流出来吗?”坦斯犹豫的问道。
“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那样是不正确的,如果流很多血的话,血液反而会逆流回去鼻腔,很危险的。”她打开置物箱,取出面纸盒。
他的面纸盒不是一般去加油站加油送的那种,而是有着精致的镶边和类似家徽图腾的金色玫瑰花,面纸的质感也比她用过的面纸要柔细多了……
悴!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时间在这边做面纸分析?
她一手拿着面纸压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搭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上,等待他的鼻血不再流。
此时,他的脸和她的靠得好近好近,他们有点尴尬地瞪着彼此的双眼,她的脸颊几乎要贴靠到他的下巴……冬红倏地发现,他坚毅的下巴有个小小的涡,跟她最喜欢的林青霞好像。
不过,这个小小的涡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却增添了一丝男性的英气勃勃,她又开始心乱如麻了。
卜通、卜通、卜通……心脏如擂鼓,她只能祈求自己的心跳声别给他听见,这样他就会知道她在紧张,在……心动。
这个惊人发现像是当头一击,她不禁头晕目眩起来。
不对、不对,她怎么可以对他心动?那“中国人”怎么办?她怎么可以背叛“中国人”?
不是、不是,更乱了,“中国人”已经有心爱的人了,而且她压根不是他的什么人,几乎不曾对他动心过……几乎啦,所以这个是做不得准的,她并没有背叛或欺骗任何人的感情!
冬红只顾着厘清自已的心绪,完全没有察觉这样的姿势有多么亲昵和诱人……坦斯痴痴地凝视着她晶莹清秀的小脸,心中一荡,所有的理智再也敌不过这一刻的怦然心动,他俯下头吻住她。
轰地一声,冬红整个人呆掉了,傻掉了。
他、他、他……他在吻她?
这纠结在唇上和心上炽热的、缠绵的、柔软的、悸动的滋味,就是传说中情人对情人的……吻?
好像没有太惊天动地,可是……可是她却已经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了。
等他们把车子驶上高速公路,冬红还瘫在座椅里回不过神来。
坦斯驾车时的表情非常沉稳冷静,可是天知道他到现在也还在头晕眼花,一颗心悸跳不已。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醉人痴狂的亲吻,和这个相比,以前的那些就好像是玩家家酒时的无聊游戏。
“你……”
“妳……”
他们俩同时开口,又同时相视一笑,亲密感已经悄悄在他们之间建立起来。
“你先说。”冬红咬着下唇,想忍住不断要跑出来的笑声。
“女士优先。”坦斯咧嘴一笑,温柔地道。
“噢。”她深吸一口气,血液好像还在血管里狂奔,还没从刚刚刺激的亲吻中恢复过来,于是她又多喘了好几下。“我想知道你要载我到哪里?”
“秘密。”他还是一个劲地笑。
她斜睨他一眼,不禁有些满意。这个吻撼动的不只是她一个,很好,她非常满意。
不过她对他的答案却不是很满意。
“现在已经是……十点了,我的天啊!”她平常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看小说,准备要睡觉了。“我们在高速公路上,表示我们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或两个小时才会下高速公路到达你要去的地方?”
“好聪明。”他赞赏一笑,“差不多。”
“你到底想把我带到哪里去?”一个念头闪过她脑海,让她突然结结巴巴起来,“你……我……我先说好……不管我妈跟你……说了什么,我……是不会随便跟人家……那个的……”
“哪个?”坦斯发现逗她真的好好玩。
“你知道是……哪个。”她轻呛。
“妳没有说是哪个,我怎会知道哪个是哪个呢?”他简直乐在其中了。
她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是……你知道的……上床啦。”
“噢。”他做出恍然大悟,一脸害羞的样子,“讨厌,讲得这么直接,害人家一颗心卜通卜通的跳个不停。”
她听得啼笑皆非,如果现在不是在高速公路上,而他又太D大,不然她还真想一脚把他踹下车去。
“严坦斯,我是很认真的。”她咬牙切齿警告。
“我也是啊,冯什么每次我认真的时候,妳都觉得我在胡闹?”
“因为你就是在胡闹。”打遇见他的那一天起,她就熟知他疯疯颠颠的本性了。
会心软实在是不得已的,可是她都心软了,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我好伤心。”他叹了一口气。
“是喔。”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就在这时,车子行进速度突然变缓了,最后停了下来。
“塞车。”她有一丝幸灾乐祸。
他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幸灾乐祸好像不是妳的本性?”
“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好笑地回道。
遇到不熟悉的成语,他又是一头雾水,“近猪什么的?我跟猪有关系吗?还是妳拐着弯在骂我是猪?”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她忍不住偷笑。
冬红突然觉得好开心,有种释放的感觉,跟他在“起,完全不用担心形象、谈吐、保不保守、幽不幽默等问题,因为他就像太阳,也像一阵清爽的风,很自然的就杷他的拘谨融化了、吹开了。
她觉得很自在,很快乐,而且对他渐渐有种信任和依赖感。
只要跟他在一起……
“妳在笑什么?一定是在偷偷笑我对不对?”坦斯瞥了她一眼,又促狭又怜爱地问道。
“才不是呢。”她咯咯笑了起来。
听见她清脆快乐的笑声,他心底涌起一股暖暖的欣慰。
“没关系,只要妳开心,我不介意经常被取笑。”他温柔地道。
她还是笑着,可是心跳又情不自禁加快速度
讨厌,干嘛老是要讲这么令她感动和心动的话?
这时,冬红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晚上看“贴身情人”时的那一幕
休葛兰在高架桥上停车,扛着肚子绞痛要拉肚子的珊卓布拉克冲到对面车道的休旅车借厕所:
还有她和老妈交谈的内容——
如果有一个男的这样对我,而且不嫌脏、不嫌臭,还有旺盛的幽默感,说什么我也要嫁给他。
坦斯就是那种好男人啊,要不然妳尽避试试看。
她心底升起一丝跃跃欲试,理智却急速挡在前头。
不行、不行,这样很糗的,而且那只是电影情节,不要太疯狂了吧。
理智虽然试图阻止,但她嘴巴已经快一步的月兑口而出:“我想上厕所。”
天啊,她说出来了,她说出来了!
“现在?”他看起来有一丝讶异和措手不及。
“嗯,咳,对。”她很少撒谎,所以脸都红了起来。
坦斯看看前面大排长龙的车阵,忍不住申吟一声,“可恶,我忘了今天是星期五,南下的车阵一塞就会塞很久。不然的话,我开路肩……”
“不要,我不要犯法。”她连忙阻止他。
“那只好在……”
“我不要在车子里。”她惊骇地先声明。
他的绿眸闪过一抹笑意,“我像是会做这种不礼貌提议的人吗?”
“那怎么办?”糟了!好像是上天在责罚她没事找事做,还撒谎,她现在真的觉得月复部阵阵翻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