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甜……”他低促地喘息著,低沉沙哑地在她耳畔呼气,“好想……一口把你吃掉。”
“我……我不是糖葫芦……”她迷乱晕眩地傻傻回应,“你不可以把我一口吃掉……”
明明是如此心醉神迷的一刻,但是她傻里傻气的回答还是教奏越噗哧笑了出来。
他总算恢复了一丝丝清醒,轻笑地凝望著她,“为什么你总是有逗笑我的本事?”
少了他的魔力在身上点火迷惑,她眨眨眼,也渐渐醒转了过来。
可是她一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后,倏然瞪大了双眼,随即惊叫著逃出了他的怀抱。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她像是看到九头妖怪,吓得语无伦次,“我我我……我待会儿……我我……我要走了……你不要过来!”
“乐乐……”他轻唤著,试图想要靠近她。
没想到这次乐乐警觉性强得很,头也不回就往琴悦宫方向拔腿狂奔而去。
“乐乐!”
可恶,这丫头又不听他的解释就跑了。
奏越支著隐隐作疼的额头,可是随即……他俊逸的脸庞漾起了一朵笑意。
“小乐乐,你以为这样逃跑就没事了吗?”他富含深意地笑了,狡猞地道:“我们之间,才正要开始呢!”
快跑到琴悦宫门的乐乐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大喷嚏——
“哈啾!”她揉了揉鼻子,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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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果然是乐乐苦难日子的开始。
身为一国储君,除了当个背后灵般跟在宫女后面晃之外,就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
偏偏他的理由又总是那么光明正大——
“我爱屋及乌,疼爱奏琴皇妹也顺带要关心她宫里的宫女,看看福利好不好,有没有人故意欺负什么的。”他总是笑咪咪的说。
害所有琴悦宫的宫女都快醉死、甜死了,唯独乐乐是听得一身鸡皮疙瘩频频冒,总觉得有什么阴谋诡计会落到自己头上。
太子爷几时那么闲,宫女的福利也归他管了?
他一定是嫌上回捉弄她还捉弄得不够,现在索性换个方式继续整她……
他到底想怎么样?她的豆腐不是都给他吃过一回了吗?难道还要整锅被端走才甘心吗?
不过虽然心底有千百句骂人的话,表面上她还是唯唯诺诺,就是怕被人看出她和太子之间有梁子。
她真不明白,他既然无心,为什么不放过她呢?
“难道主子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戏弄人吗?”她的伤心化成了怒气,忍不住发泄在一堆飘在水缸上的果子上。
乐乐重重一拍,几枚红果子惊眺了跳,反倒溅了她一头水。
她吓了一跳,“噢,我在干嘛呀?怎么可以一边洗果子一边胡思乱想呢?”
因为有太子爷常常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的背后,所以她更该提高警觉才对,怎么可以一下子又分了神呢?
想著想著,她情不自禁左右前后瞧了瞧,确定没有半个人影才缓缓吁了一口气。
“总算可以清静一天了。”
“你最近很忙吗?”
她想也不想地接话道:“可不是,三天两头饱受惊吓……”
“谁好大的胆子敢吓你?我去扁他。”
她叹了一口气,“还不就是……咦?”
这前前后后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吗?那是谁出的声音?
就在那个“鬼”字还没闪现脑海时,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手臂又将她整个往后一勾。
“哎呀呀!”她双手湿淋淋地捂住胸口。
大事不好了,又被他给逮著了!
丙然,搂住佳人咧嘴含笑的不正是堂堂纯情小郎君,当朝风流倜傥翩翩美少男的奏越太子吗?
“小东西今天有没有想我?”他笑嘻嘻,老实不客气地先在她芳颊边偷了一记吻。
她全身僵硬,“没有。”
“哎呀,你太伤我的心了。”他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无比幽怨地道:“亏我今天上朝时,脑袋里装的都是你呢!”
“今下天一定没什么重要国事。”她咕哝。
他惊喜地挑眉,“好个冰雪聪明的小家伙,你怎么知道?”
因为脑袋可以空闲到想她,可见得今天的早朝有多枯燥乏味了。
不过乐乐再怎么口没遮拦也不至於拿神圣的早朝说嘴,所以她只是耸了耸肩,顺势拍了一记马屁,“我们的国家在英明的皇上和太子领导之下,自然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八方平靖,所以也就不会有什么太重要的国事需要讨论了。”
奏越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还有这一番歌功颂德的功力,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得没错。”这倒也是事实啦。
乐乐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道:“太子爷,您可以把我放开了吗?我还要拿冰湃果子回去给公主吃呢。”
“让她等。”他嘻皮笑脸地道:“我们有正经事要办。”
“什么正经事?”她困惑地抬头。
他轻笑起来,唇边迷人的笑意又狠狠地撞了她心坎一下,乐乐不争气地红了脸。
“你今天忘了给我这个。”他倏然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
“唔……”
她忘了提这一点——每次被他捉到以后就是来上这么一顿神魂颠倒的被吻、被模、被吃豆腐。
呜呜……早晚有一天,她一定会被他整锅端走,吃乾抹净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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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悦宫里,乐乐哼著歌儿,把从园子里剪来的桂花枝插在一只美人耸肩瓶中,看了半天自觉得意,又将剩下的月牙白花瓣纷纷洒在一旁的铜水盆中,待会儿好让公主洗个幽香四溢的脸,就寝之后也能得一个花香馥郁的好眠。
奏琴坐在书案前不知在书写些什么,看到小厅里的乐乐眉飞色舞、满面堆欢的模样,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乐乐,你最近心情很好呵。”她扬声笑问。
乐乐正端著铜盆要走进寝间,闻言一怔,“哪有,婢子一向都是这样的呀。”
“不不,你最近不同了,总是眉开眼笑,脸上有抹我说不出的灿烂光彩。”奏琴支著下巴,好奇地看著她,“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没告诉我呢?”
她小脸瞬间臊热起来,急急放好水之后跑了过来,“公主,我没有什么喜事……真的,若认真要说有的话……嘿嘿,也是为公主高兴啊,公王与传公子最近喜事也近了吧?”
奏琴的脸蛋刹时榴红似火,“你这丫头……几时也学会贫嘴了?简直跟皇兄没两样。”
一提到太子,乐乐心虚地咳了一声,连忙扯开话题,“公主,您真爱说笑……话说回来,传公子真是个天下无双的好男儿,对公主又好,真教乐乐羡慕啊。”
奏琴羞涩地低下头来,“不跟你说了,你都取笑我。”
“婢子才不是取笑公主,只是替公主开心。”她莫名地忧郁了一下,低声地道:“能够找到心仪的对象总是好的,尤其您贵为公主,传公子又是那么出色的男儿,我真的……很羡慕。”
奏琴怔怔地看著她,怎么觉得乐乐的神情和话里有一丝感慨呢?
“乐乐,你最近有心事,是吗?”奏琴关切地问。
“心事?”她微微一惊,急忙绽出笑靥,“没有哇。”
“当真没有?”她们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姊妹,奏琴并不希望她有事闷著却不说,徒然折腾自己。
奏琴是太清楚那种滋味了,真的很苦很苦。
乐乐笑了笑,明亮可爱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温柔,“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这样的日子是我作梦也未曾梦见过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公主请不要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