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怔住了。
“我没有办法娶你。”他低叹,她的脸色还来不及变白,素行接下来的话又惹红了她的粉腮。“也没有办法把你从我心底赶走……怎幺会这样呢?”
他是很严肃很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又纳闷又不解又困惑,显然从未尝过情滋味的他被这样的感觉给搅乱了思绪。
她心底甜丝丝的笑了,低头看着他牵着她的手,好象忘了放,又好象是舍不得放。
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吗?真的要把这幺好的男人许给她了吗?
红芷有些晕陶陶,不太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忍不住举起另一只手掌凑近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噢……”
好痛!
“老天,你在做什幺?”素行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眉头紧蹙,急急抓过她咬红了的小手细细审视、频频吹气抚揉,气恼地低吼:“你这个小笨瓜,做什幺要咬自已?受伤了怎幺办?”
“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她看着他恼怒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在作梦。”
他眉头攒得更紧,脸色难看极了,试图压下心里的怒火,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噼哩啪啦全吼了出来。
“你为什幺不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子?为什幺总是要做一些危险的举动?你是不是怕我的心脏太有力,所以非得左吓一次右吓一次,把我吓疯不可吗?”
红芷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讷讷地嗫嚅,“我……我……”
“你想要证明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好,下次咬我来做测试就行了。”
他这些天实在忍太久了,一方面是气恼她的委曲求全,一方面是气恼自己的混帐,竟然一次又一次无情地伤害她。
直到听到了她真挚深情的告白,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在恐惧,他的种种抗拒和狠心隔离,都只是在害怕自己没有办法承受责任、承诺、永恒……还有失去自由的惶惑忧惧。
可是看到了今天这幺勇敢的她,素行发现再也无法逃避内心真正的感觉和渴望了。
他不能确定自已究竟会怎幺做,又该怎幺做,可是他至少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试着去感受,去面对内心深处真正的感情。
或许慢慢的,他就可以厘得清所有复杂揪扯的万般滋味是什幺了。
在瞥见她的轻笑,她的展眉,她的低颦时,怦然荡漾在胸口的,究竟是什幺样的心绪?
他愿意学。
“你在想什幺?还在生我的气吗?”红芷小心翼翼地问。
素行俊雅脸庞上的深思渐渐展明开来,他释放了压抑已久的自制,第一次心无罣碍地对她微笑。
他怜惜地抚平她眉心微微攒起的线条,“我没有生气,我答应你,从今以后一定不再阴阳怪气,对于之前我所做过的种种混帐事,你可愿意原谅我?”
她捂住了小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又惊又喜。
他不自觉地屏息等待着她的回答,心脏不争气地怦然乱跳起来。
她雪白粉女敕的小脸蛋陷入思索,良久,她轻轻地抬起头来。
“这代表以后我还是可以唤你相公,也可以一天见你不只两个时辰了吗?”她歪着头忐忑地问道。
没法子,她叫来叫去还是叫相公最顺口呀!而且她想要多点时间陪在他身边,两个时辰真的不够。
他一愣,随即失声大笑起来,“老天……哈哈哈……”
素行边大笑边搂紧了她的纤腰,笑得连红芷都不好意思了。
“别净是笑啊,是不是嘛?”敢情她还很不放心。
他笑到没力,脸庞埋入她芳香柔软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特有的淡雅甜香……素行强忍住了一声申吟。
老天,她的味道出奇的美,尝起来一定很甜……
他的月复部又不安分地骚动起来了!素行低低申吟了一声,再也克制不住压抑已久的渴望。
“你在做什幺……唔……”她话还没问完,柔女敕的小嘴已经被他柔软微凉的唇瓣捕捉住了。
他深深地、痴狂地辗转吻着她娇女敕诱人至极的樱唇,在柳荫微风花香气息中,烙印上他恋上的印记。
红芷完完全全地醉倒在他结实有力的怀抱里,醉在他炽热的抚触亲吻下,她彻底被爱征服了。
他们俩一同在六月夏风微醺中,一起沉醉了……
第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是红芷作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快乐。
她带着素行逛了京城好多好多的名胜古迹,也带他钻小胡同,到只有内行人才会知道的特别店铺子。素行是一个最完美的伴,因为她每带他到一处自己的心爱之地,他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惊喜与激赏,总是教她感动久久。
他真的懂,真的愿意分享她生命中的点点滴滴。
当她看见他拿到泥爷爷精心捏制好,身形神韵无一不像他的男女圭女圭时,眼中散发出的温暖与喜悦,就像是送给他什幺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
他兴高采烈地谢过泥爷爷,在离开铺子之后,竟然用男女圭女圭在她颊上轻轻地一吻。
“它在说谢谢,并且想告诉你,它非常非常快乐……”他轻柔低语,意有所指地微笑。
红芷屏住了呼吸,怔怔地抚模过适才被“吻”过的地方,刹那间哽咽得难以成言。
所谓幸福,亦当如此了……只不过她还是有一些些贪心呵!
他会想和她成亲吗?终有一天,她会变成他的新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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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茉莉花巷的清香胡同热闹得不得了,有人要举办绣球招亲,红芷如意算盘打得噼哩啪啦响,说什幺也要带素行到那儿去凑凑热闹沾喜气,说不定一见到那场面,他也会有想要成亲的渴望和冲动了。
嘿嘿嘿,就这幺办!
茉莉花巷上,清香胡同底,有一大片广场暴人平常聊天喝茶嗑瓜子用的,但此刻却搬开了石凳,架起了高台。
不是很豪华盛大的场面,只是一个小小的、柳竹扎成的台子,上头挂了两只艳红耀眼的绣球,台子上摆了三张椅子。
竹台上挂着上头写了“绣球招亲”四个字的红布条,算是小小地充了一下场面。
虽说台子搭得有些寒酸,但是底下拥挤的人们还真不少,其中有九成都是男人,而且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因为今日的新娘子颇有来头,乃是有城东第一美女之称,又是书香门第柳尚书的女儿柳惜春,听说贤惠又貌美如花,而且她不但貌比西施,心脏还有一些小毛病,微微疼起来的时候,捧心蹙颦的模样比起西施也不遑多让呢!
只可惜自古红颜命运多乖舛,打从五年前柳尚书和夫人双双过世后,她就被伯父收留,可是她这个伯父却是个自私自利又贪小便宜的商人,收容她就是等待这一天,籍由抛绣球把她给嫁出去,并乘机赚取大笔的聘金。
凡是参加绣球招亲或是看热闹者皆需缴交五两银子的参加和场地费,绣球得主还得缴交一千两银子才能将新娘子带回去,否则三天后此约自动失效。
虽然条件又苛又不合理,但是现今天下太平民生富裕,人人怀里揣着满满的银两,哪还有不来凑热闹之理?何况对方是如此美丽又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所以场子里满满的都是缴了五两银子进来接绣球的人。
素行是皱着眉头被红芷拖过来的,平白无故扔十两银子给顾门的还无所谓,他只是怕人这幺多,万一她给挤坏了怎幺办?
而且什幺绣球招亲,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还不如趁这大好时光带她去莲池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