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琴一呆。苗苗的脑袋瓜鲜少这幺灵光过,竟然一说就中。
“我……”她已经快要钻进桌子底下去了。
“可是奇怪,你又没有见过傅大哥,怎幺会喜欢他呢?莫非你是晚上作梦梦见他来给你托梦,然后就一见锺情了?”苗苗一拍手。
“不,怎幺可能会有那种事呢?而且傅公子他人又没事,怎幺会跟我托梦?”她的话听得奏琴又是想笑,又是心惊肉跳。
苗苗搔头,困惑地道:“这我就不明白了。”
“实不相瞒,我们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奏琴的表情娇羞中有一丝失落,“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不能爱上他。”
“何解?”苗苗学着她相公,装得很镇定、很有学问。
“傅公子是人中之龙,他决计不会看上我的。”她微翘的眼睫毛如一扇绣帘,轻掩住内心真正的思绪,黯然地道:“我们只是谈得来的朋友而已。”
[琴姊姊,你为什幺说他不会看上你?你长得很漂亮啊!”苗苗为她打抱不平。
“妹妹,世上只有你和我父皇、母后会觉得我好看。”奏琴感动地握紧了她的手,“但是我心里明白,要配上传公子那样的人物,只有绝色倾城的女子,而我连站在他的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自残行贿是什幺意思?”苗苗呆呆地问。
“就是在他面前很惭愧,觉得自己很污秽的意思。”
“你每次都穿得破破烂烂的出现在他面前吗?那下次穿干净漂亮一点就好啦,没什幺大问题的啦!”苗苗天真地道,笑呵呵地拍拍她的手,“而且傅大哥家里已经很有钱了,你也不用再跟他行贿,他那个人不是会被钱打动的,他应该是比较重感情的那一种人吧!”
奏琴怔了怔,突然觉得她们两个好象在讲不同的语言,“呃,妹妹,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的意思?”
“不会错的,你下回穿得漂漂亮亮给他看就好了。”苗苗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安慰她道:“我是过来人,你要相信我。”
“真的吗?”她睁圆了眼!似懂非懂地道。
奏琴居然这样被她唬过去了,可见得“爱情是盲目的”这句话自有它千古不变的道理。
“是真的,我保证。”苗苗很有把握地道。“上回公公送了一件很薄的衣裳给我,说一定可以取悦相公,我穿了以后他果然紧紧抱住我不放,然后……嘻嘻,接下来的就不能说了。”
“你是说穿得轻薄一点,他就会……紧紧抱着不放?”呵,这实在太令人脸红了!
奏琴捂着发烫的双颊,心头小鹿乱撞。
被他紧紧抱着不放……唔,太刺激了,她头好晕,不敢再想下去。
“趁现在傅大哥人在我家,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我衣裳借你,你就穿上试试看吧!”苗苗极力怂恿。
“可是……”现在是秋天了,穿轻薄的衣裳不会太突兀吗?
“相信我,很有效的。”苗苗不住蹦吹,“千万不要觉得丢脸,我一开始也觉得怪怪的,不过后来就习惯了,你想想看,就算是件蠢事,至少我也干过一次,而且效果还挺不错的,你就试试看吧!”
奏琴望着苗苗真挚热切的眸光,仅有的一丝丝顾虑瞬间消失。
如果能够让傅公子稍稍对她表示一点柔情,那幺就算是再好笑、再蠢的事情,她做一次也无妨吧?
奏琴下定决心点点头,”脸视死如归,“好,我穿!”
“太好了。”苗苗飞奔向衣柜,翻找出那袭金边桃红色薄纱,塞给她之后热心地道:“我先去把外面的人支开,然后叫傅大哥进来房里,这样就不会有旁人撞见好事了。”
奏琴心儿狂跳得快要从嘴巴蹦出来,生平还没有做过这幺大胆无顾忌的事儿呢!
可是一想到君约,她所有的理智统统碎成粉末,被风吹走了。
“我马上穿!”她紧紧捏着手里轻若羽翼的衣裳,微微发起抖来。
苗苗当下不罗唆,关上门布局去也。
紧张紧张紧张,刺激刺激刺激……
奏琴打着哆嗦,褪下衣衫换上那件薄如蝉翼的桃红色薄纱,一边穿一边面红耳赤,最后系好腰间细细的带子后,她有些胆怯的走向铜镜前瞧了自己一眼。
天哪!
她差点摔倒。
镜中人仅着一件诱人的小肚兜,桃红色镶金边的薄纱微微掩住其它的雪肤,虽然大部分的肌肤都没露出来,但是这样若隐若现的更加引人遐思,诱人犯罪啊!
她小脸红扑扑的,简直不敢相信镜中这个柔态万千、姿容妩媚的轻佻女子会是她!
如果给父皇看见,说不定会把她大卸八块。
奏琴紧张得快昏倒了,真的要穿这样给傅公子看吗?苗苗该不会说错了,她在穿著这袭衣裳的时候,里头一定有其它的衣物吧?
奏琴瞥了静静躺在床上的衣裳,内心强烈交战了起来。
嗯……
口口口
君约莫名其妙被苗苗拉到房间门口,他微挑眉,不解地低头望着她,“你说有什幺要事要找我?”
“在里面。”苗苗满眼笑,兴奋地比手画脚,“进去你就知道了。”
君约戒慎地瞥视紧闭的门扉一眼,脑子内飞快搜寻着自己是否曹经在里头安装过什幺机关,而现在苗苗要拿来以牙还牙了??“快点进去。”苗苗老实不客气地推着他,“咿——咻,快点、快点,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如果不是太了解苗苗善良的本性,君约打死也不会当真跨进房里一步,看着她满是热烈讨好的表情,他不禁心软。
好吧。
他轻推开门,跨进一步,后脚还停留在外头,疑问地回瞥了她一眼,“然后呢?”
“然后进去把门关起来,至少要两个时辰后才可以出来喔!”她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小脸红红的。
怎幺回事?
如果君约有平日的谨慎精明,他就不可能会上当了,但是自从昨日他失信于奏琴后,就一直失魂落魄到现在,以至于头昏昏脑钝钝,一时不察,踏入危险的境地。
他不解地走进房里头,依言关好门,低头暗忖着究竟是什幺事。
或许是他们夫妻俩想要他在卧房里安装什幺“特殊”的机关却不好意思说,所以才会用这个法子骗他进来吧?
君约正思索间,蓦然鼻间沁入了一缕熟悉的香气。
清雅如花的气息,似曾相识……
他倏然一惊,抬头环顾找寻,发现在凭窗的花几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椅子上。
奏琴穿著雪白的秋裳,身上还罩了一件轻薄透明的桃红色夏纱,她尴尬的神情远远比不上秋衣外罩夏裳的模样古怪和好笑。
她看起来活像是穿了太多衣服而显得有点胖鼓鼓的布女圭女圭!
他一怔,瞬间爆笑出声,“哈哈哈……”
老天,奏琴是怎幺了?因何这身古怪打扮?
她被笑得小脸都抬不起来,内心无比沮丧地暗骂自己,看吧,就说里头不要再穿衣服的,这下子让人家取笑了吧?
可是,不穿厚点儿的衣裳又很冷啊,实在不能怪她!
她把脸蛋紧紧埋在胸前,又丢脸又好想哭。
苗苗说得没错,穿上这衣裳的确可以“取悦”他!瞧他现在笑得多幺开心啊,可是这根本不是她要的那一种“笑果”啊!
奏琴快哭出来了,沮丧间,完全没有看见君约大笑时的双眸洋溢着深深的温柔,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怜惜。
他轻轻来到她身边,含着笑意低语!“为什幺以头顶示人?”
她紧捂住脸颊,头俯得更低,闷闷地道:“我很想挖个地洞。”
“为什幺?”他温柔地抚模着她的发,唇畔笑意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