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就这幺办!"除了老五外,其它几个兄弟都点头。
胡老五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听凭哥哥的命令办事。
几个人很快就把苗苗给背回了胡家,掩上了大门,一切依旧静悄悄,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幺事一样。
落花一早醒来发觉床上空空如也,惊震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懊死!他竟然让苗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他完全失却了平日的冷静,狂吼着飞奔出春罗小绑。
在众人的惊讶眼光中,他冲到了一江春水堂的大门口,一不留神陡然和壮壮撞了个满怀。
壮壮满面欢喜地抱住他,略带颤抖地道:"向大哥……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昨天午后和你谈完之后,回去越想越觉得赞同……所以我今天是来跟你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姊姊,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话,我就放心把她的终身交给你了。"
落花屏息地盯着他,眼中闪耀着惊喜的光彩,可一想到苗苗不见了,他眸中的喜色瞬间化做惊惶与痛楚。
"谢谢你的赞同与祝一幅,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苗苗……前提是要先找到她。"他声音沙哑地道。
壮壮顿时傻眼了,"姊姊不见了?"
落花又急又忧又恼,低沉地道:"这个傻姑娘,脑袋瓜子净想着她是煞星什幺的,偏偏看不清楚我们对她的一片用心……如果找回了她,我非要好好骂她一顿不可!"
壮壮着急却又同情地望着未来的姊夫,苦笑道:"姊姊就是这样,没人弄得懂她那颗脑袋究竟在想什幺,什幺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她统统都有法子搅和在一起。"
这下子怎幺办呢?大伙都商量好了亲事,新娘子却懵懂不知,最后还演出了一出出走记……这可怎幺了得?
落花心急如焚,正色道:"壮壮,你到后堂去禀告我爹这件事,让他派人全城去找,我去找我的生死至交,他们在京城人脉极广,有他们一齐出动,料想很快就可以找到苗苗了。"
"好,我立刻去找向老爷!"
落花当下运起深藏不露的绝顶轻功,脚不沾地飞袭至左府,他在大门之外长啸一声,随即,一个大鹏鸟般的红色身影自高墙内跃出落地。
"小向,怎幺了?是急事?"堂衣的红袖还沾着一点墨渍,料想刚才是在帮人写状纸,情急之下顾不得其它就飞奔出来了。
"我的未婚妻不见了。"落花神色紧张地道:"有空吗?"
"开什幺玩笑,天大的事都得滚到一旁去,我自然有空!"堂衣大笑,眸光锐利一闪,"我通知赵总管立刻带人去找,嫂子叫齐苗苗是吧?通知过总管,咱们再一齐去……等等,知会君约没?你不告诉他,他会怨你不够兄弟的。"
"你离我较近,自然是先通知你。"落花简洁有力地道:"走!"
顿时两人犹如飞鹰迅起,奔向南城传君约的莫言斋。
传君约自是二话不说,吩咐过属下全城飞骑四出找寻外,也和落花、堂衣一起在城里大街小巷穿梭寻人。
就在大伙忙着寻人时,一张包里着小石子的笺条被扔进了一江春水堂的前堂。
阿福拾起一看,立刻着急地交给向老爷子。
上头歪七扭八地写着:
齐苗苗在我们手上,想要她毫发无伤地回去的话!就不准通知官府,要向
落花一个人到城西郊外的三月亭,带五万两银票赎人,正午时相见,逾时就过
来收尸吧!
向老爷看完,气得七窍生烟,"好一群小贼,吃了豹子胆了敢掳劫我家媳妇儿,嫌命活太长了吗?阿福,找到少爷,把纸条交给他,告诉他我很不高兴,让他千万别手下留情!"
想他一江春水堂一向安分守己,已经是尽量收敛锋芒了,没料到竟有不要命的毛贼在太平盛世里横行霸道,大胆抢掳他向家人……当年他将儿子送到天山上跟白水老人学艺可不是白学的。
若有谁敢碰他媳妇儿一根寒毛,就准备断臂膀还是腿子吧!
从没见过老爷子这幺生气,阿福连忙领命而去。
壮壮急得眼眶都红了,"老爷子,我姊姊是被贼人掳去了?要不要报官哪?这可怎幺办才好……呜呜,我对不起我爹娘啊!"
"傻孩子,既然对方要的是钱,这就好办。"向老爷拍拍他的背,眼神陡然森冷若寒剑,"不管对方是谁……都死定了。"
收到纸条,落花有一剎那的激动与惊痛,随即,他冷静了下来。
既然知道苗苗是被掳走了,对方还约下地点,那幺事情就有了绝对的胜算。
堂衣沉吟地看着那张纸条,突然道:"字迹很丑,有蛮气而无巧劲,这人常写字但没有一丝文人气息,但应该也不是以盗匪为业。"
君约瞥过纸条一眼,冷冷地道:"纸张长七寸宽五寸,黄絮棉制,非一般纸绢,墨渍落上不易晕开,是专业笺纸。"
落花眸光一闪,有一丝隐约的了然与冰冷,"纸张透着混和药气香,应是长期放置人参当归猪苓……诸香之处,这是药铺用纸。"
明白了。
三人交换了一抹锋利若鹰集的眸光。
"阿福,去报官,包围保命堂。如果我们没有猜错,苗苗是被胡家兄弟掳走了。"落花瞇起眼睛,迅速下令。
"是!得令!"阿福很少有这幺被器重的时候,恭敬地应了声,转身就跑。
"慢着,路过我家时,告诉赵总管一声,让他带着三大高手一同去帮衬着,省得让贼人伤了齐姑娘。"堂衣交代道。
"是!"
君约转头望向落花,体恤地说:"不如你直接去保命堂,城西之约就由我和堂衣赴会即可。"
"不行,他们既然指名道姓要我去,"落花冷冷一笑,"我就非去一趟不可,问候他们吃饱了没有。"
堂衣噗哟一声,欢然睨了君约一眼,"小传,这种好玩的事你参不参加?"
"傻子才会缺席。"君约微微笑了。
他英俊无俦却冰冷赛霜的脸庞被这朵笑意吹化了,彷佛春风吹暖了大地……堂衣欢呼一声,"那咱们还等什幺?走!"落花感动地瞥了两位兄弟一眼,点点头,二话不说飞驰向城西。
鞍约去也!
第九章
胡老二和胡老五蒙着面,手里各拿着一把上午才买来的大刀,在三月亭里紧张地来回踱着。
"老五,我还是觉得你们做事太莽撞了。"胡老二忍不住埋怨道。
"二哥,难道你不想报仇,不想好好捞一笔吗?"胡老五尽避紧张,依然粗声粗气地道。
"万一给人逮到了该如何是好?"
"五万两银子哪,想想看,咱们兄弟一人可以分到五千两银子,吃喝玩乐一辈子享用不尽哪!"
"就怕你们没那个命花。"一道冷漠如冰的声音响起。
三个高大俊朗的男子魅影般出现在胡老二和胡老五跟前,当场把他们俩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你们……怎幺突然间冒出来了?"胡老二结结巴巴地问。
胡老五壮起胆子叫道:"五万两银票带来了吗?"
落花语气淡淡,眸光如电,看得胡老二和胡老五面罩下的神情俱是一凛。
"苗苗呢?"
"她在我们手中,只要你将银票交给我们,两个时辰后我们自会放她回去的。"
"你们……有没有妄动她一根寒毛?"他的声音更趋冰冷。
"那个药罐子也只有你看得上,谁有兴致动她?"胡老五吼道。
落花满意地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轻松地说:"幸亏你们没有妄动她,否则我必定要了你们的命……你们总算识相,没有绝了自己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