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一挣没挣开,脸蛋不禁气红了,“长官请放手,请自重!”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迫不及待要逃。”他黑色的眼眸漾著浓浓的深情和隐约怒气,低吼道:“我是毒蛇猛兽吗?接近我有这么危险吓人吗?”
任冰缓缓抬起头仰视著他,语气痛楚道:“放开我!”
杜渐被她哀愁的眼神击倒了,蓦地一震,手臂一松。
她立时离得他远远的,“杜渐……你知道我们永这是不可能的。”
“谁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他咬牙切齿的问,她的模样让他看了又心疼又气愤。
她摇著头,“你的世界距离我有数万光年,我们怎么也没有办法在一起。”
别说他只是应家人要求而对她示爱,就算他是真心喜爱她的,他们之间也横亘了许多荆棘。而且她潜意识里隐约察觉到,就算是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他们俩也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
梦里那个沉痛悲哀的呼唤渐渐和他的声音结合起来,竟是那么的熟悉。
为什么她会梦见他?篇什么在梦里,他们是以这么奇特的方式相识?他们究竟对彼此做了什么?
任冰打了个冷颤,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究竟怎么了?”他紧紧锁住她的眼眸,“你我的世界有何不同?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抗拒我。”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她垂下头,痛苦的低语。
那种感觉日渐清晰,梦境和现实慢慢融合在一块,她突然害怕起来。
每晚奇怪的梦境,是不是就是她前世破碎的记忆?
这个梦到底要告诉她什么?而且,自从他出现在她的生命后,她所作的梦和小时候的那个噩梦有某种奇异的关联。
她真的怕极了。
见她脸色苍白若纸,杜渐忍不住朝她跨进一步,“你的脸色好难看,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昨晚又作噩梦了?”
“你就是我的噩梦!”她的背紧贴靠著墙壁,绝望地喊著,“不要过来,求你,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空气。”
他欲伸出的手掌只得无奈收回,紧紧握紧拳头,忿忿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总不让我知道?为什么总要把我推开?”
“你走。”她苍白的嘴唇不住地颤抖著,“离开我的生活,我的生命,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不能再儿到你。”
某种恐怖的预感像暴风雨前的乌云紧紧笼罩住她的心头,她努力抗拒著不让噩梦成真。
“我怎能离开你?太晚了,我已经没有办法抽身离开。你是这么孤独,这么忧郁,你连笑起来都这么不快乐。”
任冰的心像被千斤重锤击中,震撼地道:“往口,我不孤独,我也不忧郁,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剖析我?”
“就凭我是关心你的男人。恍他深沉郁然地道,“是个希望每天能看儿你笑靥的男人。”
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将她的一低颦一轻蹙一浅笑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美丽事物,事到如今,教他怎能放手?
不,在他的生命中从不懂得什么叫作“放手”,对於她,他更是一生一世都不会放!
“关心我?我不需要人关心我,长官,你已经逾越界线了。”
“我们两个早已超越上司与国下的界线了。”他深深凝视著她,“我相信你也知道。”
她戚然地摇摇头,“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冰儿……”他欺近了她,单手抵著墙壁,将她因在怀里。
气氛霎时亲密危险起来,她全身紧绷,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你想做什么?”她倨傲地一扬首,不甘示弱地迎视他。
杜渐没有回答,他蓦地低下头攫住她冰凉柔软的唇办。
任冰一惊,本能想逃开,可是她背后紧抵著墙,前面又是他结实坚硬的胸膛,她无处可逃!
无计可施之下,她握拳就往他胸口捶去,杜渐大掌一张,包住了她的拳头往胸膛一贴。
她的手被迫紧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在他双唇辗转吮吻著她时,她的手还想用劲,可是唇上传来阵阵触电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的脑子。
晕眩感一阵阵袭来,任冰完全无法思考了。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软,唇瓣自有意识地迎向他的狂热攫取,她本能闭上了眼眸,低低娇吟了一声。
杜渐轻轻地舌忝弄著她娇女敕的唇办,爱怜不舍著那温柔宁馨的香津。
此刻任冰已不再是座冰山,她化成了一池春水,一波绿柳,软软地飘荡在他春风般的抚吻中。
就在此时,门外人声笑语和脚步声由远至近,打破了他们魔幻甜美的一刻。
她悚然惊觉,用力推开了他,惊骇地喘息著。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任冰低喊了一声,愤怒地冲出办公室。
门外的人险些被她撞上,他们吃惊地看著她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
杜渐站在原地,望著她逃离的身影,怔件恍惚著,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大队长,组长是怎么了?”
他望向诧异询问的组员们,涩涩一笑,“没事,她……有事去办。正好,你们都来了,我们开会。”
“不等组长吗?”
他失神了一下,勉强道:“不了,她一时半刻赶不日来的。对了,查出江媚的住址了吗?”
“是的……”
在组员们报告时,他耳朵虽然在听,可是神魂却已飞离,情不自禁牵系著她。
斑贵勇敢,美丽漠然,他的冰儿……
***
任冰坐在大安森林公园里,惶惶然地捧著头,整个人陷入了迷乱之中。
他吻了她,老天!而她竟然满心欢喜、恬不知耻的沉醉其中!
早晨的空气清新,微风清凉,一点也没有夏日的焕热,周围的人或聊天,或做运动、或散步,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波涛汹涌,没有人知道她的世界濒临崩溃瓦解。
她纤细雪白的手指拨拨头发,一头黑缎般的长发迎风飘扬,她整个人显得美丽而脆弱。
为什么?篇什么她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杜太太。”一个阴森又不掩兴奋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纵然心里一片混乱,任冰依然立刻警觉起来,她低头飞快摘掉别在胸口的证件,匆忙塞入皮包里。
多亏了她一头长发做遮掩,当她日过头来时,脸上露出了柔弱怯人的小女入神情,不知道她身分的人绝对相心不到她是别*察。
“你是?”她故意睁大眼睛,不解的问。
“你知道我是谁。”苗巴恪那双闪著幽光的眼眸紧紧盯著她。
她退后了一步,适时表现出害怕,“你……你是哪里来的无聊男子?”
他匆忙拦住她,换上一抹笑容,“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苗老师,你还记得吗?就是上回在北投……”
她蹙眉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说:“是是,我都给忘了。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
“我刚好到附近看一个学生,经过这里时,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怎么了,有什么是我能帮忙你的吗?”
这是个可以混进灵修中心卧底的大好机会!
任冰摇了摇头,悲伤的神情不须假装即自然流露,“没有人帮得了的,老师,谢谢你的好意二
“愿意谈谈吗?”他的声音变得低柔。
他的低语彷佛有种催眠的能力,她头一量,差点就将真正的情感困扰据实以告。
她察觉到了,连忙凝神静下心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我怀疑我丈夫在前世杀了我……老师,你一定会觉得这很可笑,但是我真的有这种感觉。”
“怎么说?”他眸光闪著热切的光芒,“你怎会怀疑你丈夫前世杀了你?曾发生过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