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渐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揉搓著,试图让冰冷的她温暖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任冰牙齿猛打颤,几乎语不成句,“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个苗巴佟很……危险,好像会……会……”
“会怎样?”他鼓励她说下去。
“他会摧毁掉一切。”她无法抑止声音里的颤抖,虽然小手渐渐温暖,可是这股暖意依旧传达不到她冰冷的心里。
他怔了一下,沉声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会再一次毁了我们两个!”她叫了出来,旋即被自己的话吓住了。
杜渐蹙起了眉头,“再一次?他以前曹经伤害过我们吗?”
“我不知道。”她用力摇著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头好痛,我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他连忙将她揽人怀里,心疼地察觉到她浑身冰冷发抖,他几时儿过精干聪颖的任冰这么脆弱无依过?一股心痛的感觉紧紧搜住了他。
“别再想了。恍他低沉有力地说:“什么都别想了,我送你回家,今天我们就进行到这里,其他的明天再说。你很冷吗?我车里有毯子,你等等。”
察觉到他要放开她,她死命地拉著他,“不要,不要放开我,不要再离开我……”
阎剑,别离开我,求求你别走……
任冰脑海突然?荡过声嘶力竭的凄厉哭喊,她登时僵住了,整个人动也不敢动。
是谁?
“任冰,你别吓我!”杜渐低咒了一声,一手打开前头实物柜取出一条毛毯,紧紧地裹住她。“不行,我一定要带你去看医生,你坐好,抓住毯子,我送你到医院上他踩下油门,方向盘一转,飞快驶上大马路。
***
“她没事,只是精神比较衰弱,有些营养失调。”医生诊断过后,安抚道:“好好地睡一觉,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最近别给她太大的压力,多吃点营养的食物,别熬夜或喝咖啡等刺激性的东西。”
“医生,谢谢你。”杜渐纠结的眉头并未因听见她没事而松开。“可是她的脸色为何还是这样苍白?她说她很冷,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你别太紧张,她的身体状况很好,也许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吧。安排她住院几天,让我们仔细帮她做过检查再说。”
杜渐才要点头,任冰已经坐起身,语气坚决地说:“不,我没事,我不需要住院。”
“任冰……”
“我的问题不是出在身体上,医生,不用检查了,我每年的健康检查都是满分过关。”
“可是你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他不赞成,也不放心。
她望向他,祈谅地道:“杜渐,谢谢你,但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他轻柔地抚模著她气色不佳的脸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好吧,我送你回去。”
***
“到了。”杜渐停好车子,看著她说:“我陪你进去。”
任冰本想拒绝,可她真的太累了,没有力气反驳,而且在她内心深处的确也渴望他的陪伴。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生活乱成了一团,现在才想到要顾及形象问题也已来不及了。
他体贴地将她抱出车子,无视於她的羞窘抗拒,逐自走到大门前,“钥匙呢?”
她只得打开皮包拿出钥匙递给他,他轻易地腾出一手开了门,然后将她抱进屋内。
“你的卧房在哪里?”他环顾乾净整齐的客厅,不带一丝邪念地问。
闻言,她的脸微红,“左转那扇门就是了。”
杜渐依言往左边走,推开一扇雕花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柔和清雅又舒适的卧房,整理得乾乾净净、清清爽爽。
丙然屋如其人,他咧嘴低头对她一笑。
她的脸更红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他摇摇头,“不行,我只能把你放在床上。”说著,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她。“对了,你需要喝杯热茶。你什么也别动,让我来就行了。”
“我又不是病人,你让我起来。”她再也忍不住的抗议。
他横眉竖目的瞪著她,“不行,我是长官,我说了算。”
任冰心窝涌起一股甜丝丝的暖流,轻笑道:“现在又摆出长官的架子了,你到底要我叫你长官还是杜渐?快快决定好吗?”
“叫我杜渐。”他俯轻吻下她的额头,在她尚未反应过来前又挺亘身子,微笑道:“你躺好,我到厨房去帮你冲杯热茶。”
“可是你不知道茶叶放在哪里!”她怔怔地抚著额头,陡然醒觉叫道。
“放心,我找东西的功夫一流。”说完,他迳自走出房门。
她心跳得好快好快,脸颊滚烫起来。老天,他刚刚……吻了她?
虽然只是个蜻蜓点水的吻,但是她整个人彷若触电,她不能自抑地脸红心跳,连脑袋瓜也糊成一团了。
他为什么要吻她?是单纯的关怀抚慰吗?还是……
就在她胡思乱想问,杜渐提著一壶茶香四溢的茶壶和两只杯子走进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拉过一张沙发椅坐下。
“来,喝口香片。”
“我想喝咖啡。”她著贡想念香浓馥郁的咖啡。
“医生交代你不能喝刺激性饮料。”
任冰接过一杯茶,深深吸了一口淡淡的茉莉花香,“谢谢你,这种感觉真好。”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
“嗯。”她啜了一口热茶,“我爸妈在美国,我没有兄弟姊妹,这里自然只有我一个人住。”
“你没有朋友吗?”杜渐也喝口茶,疑惑地问,“据我所知,女孩子总会有三五好友来往。”
“我工作忙,生性又不懂得交际,仅有的几个朋友都在美国,我在这里没有朋友。”对於这一点,她不是不感慨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紫陌和王梨多联络,她们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她们,但是……”她偷觎了他一眼,“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
“就是不方便、何况我已经独处太久了,不习惯和人交心交谈。”她的话里有著淡淡的苦涩。
“凡事都是开始较困难,习惯就好了。”杜渐轻笑一声,“其实我也没资格这么说,我出自己也很孤僻。”
她抬头瞥他一眼,“怎么这样说自己?”
“我说的是实话,以前我只和家人和少数几个朋友打成一片,很少理会外人,后来我两个弟弟陆续娶妻后,我也逐渐习惯了和她们相处。”
任冰微微一笑,“她们真的很好,让人不喜欢都难。”
“你可以将她们当成你的朋友,她们会很愿意的。”
“等这件案子忙完以后吧。”她还不习惯和外人那么亲密,她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说到案子,她的心又莫名焦躁起来。
杜渐看出了她的异样,柔声道:“你还是在家里静养两天,这件案子交给我们就好了。”
“不。”即使害怕,她也不愿轻易认输,语气坚定地说:“这是我们的案子,我一定要将它侦办终结,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无论……会面对什么。”
“你今天被那个苗巴佟吓著了,你曾经见过他吗?”
“我肯定我没有见过他,但是对他却有种可怕的熟悉感,好像上辈子跟他有什么渊源似的。恍她的语气家在说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他沉吟著,“我也有相同的感觉,很诡异。”
“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她的话让他有些讶异,“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她的眼神带著迷惑和苦恼,“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