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彻底地与他斩断情丝之前,她要留住最美的一瞬幸福火花……
菱花青涩地、勇敢地直视着他,将唇瓣轻轻地印上他的,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奉献给他。
无论是喜是悲、是好是坏,无论未来她将如何地陷入沉沦与折磨的地狱里,她都要勇敢地留住这一刻的幸福辰光……
锺离夜再也无法抗拒这股澎湃如狂浪的情潮,他毫不费力地抱起了菱花,缠绵地覆上她的小嘴,往深处的罗帐大床走去。
窗外映雪微寒,茔然生光,罗帐大床内却是被翻红浪,几番缠绵,但觉春色无边,娇啼连连……
合雀钏红粉面花裹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山枕腻锦金寒觉来更溃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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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脸红心跳的欢爱缠绵过后,菱花强自拖着酸疼却甜蜜的身子偷偷地下了床,匆匆地穿好衣衫之后,她红着脸凝视着大床上兀自疲惫却欢然人眠的锺离夜,还隐隐约约可以瞥视在锦被翻起处有淡恢落红印子,像是一朵朵红梅绽放在上端一样。
她于心底暗付着,窗外己是夜幕低垂时分,很快就会有人来恭请将军去暖阁用膳了。
这两日她“不在”,所以差事是由别的小厮做,可她还是不能再留在这,才不会给人发觉了。
菱花双腿深处还隐隐疼痛,可是她依旧轻轻地蹑着手脚,唯恐惊醒了锺离夜。然而在她离开前,她仍是渭不自禁地再回头,凝视着他熟睡得像个孩子的英伟脸庞,心中痛楚地拧绞翻腾着。
再见了,我的夜,我的情郎……
那个哑姑娘从此不会再出现了。
她捂住嘴,强忍住一声呜咽,蓦然转身奔离。
锺离夜熟睡的脸庞上,温柔满足的笑意还深深地驻留在他的眉宇、唇边,彷佛春光还未消逝,而他梦里的人笑得正娇艳灿烂……
第九章
“将军?”
门扉被轻轻地敲动着,锺离夜慵懒地微微一动,随即睁开了眸子,大手本能地往身边抱,却捞了个空。
身畔一片冰凉,人已芳踪杳然。
他条然翻身坐起,满面震惊失落,“她又走了……又消失无踪了。”
他不禁痛责起自己因何睡得这般熟?
此番又让她走月兑了,那么下次见面还得再等到何年何月?
包何况她与他春风数度,倘若有了身孕了……不行,他要立刻找到她,用着八人大轿风风光光地将她迎娶进门。
他手一撑床卫就要站起,手上却碰触了点点的冰凉.他将目光移向手边,床得上的淡淡嫣红深深地撩拨悸艳着他的心房。
她是个处子这一点早就毋庸置疑,可他此刻心头翻揽着的是他今日会不会太猛烈,会不会弄疼她了?
就在他失神的当,门外的小厮忍不住频频唤道:“将军,用膳了,您在裹头吗?”
“我在,我马上就去,你先退下吧!”
锺离夜若有所思地穿上了夜黑色长袍,取饼黑狐毛背心,边走边穿系上。
他绝不死心!
既然她总是轻易地就出现在守卫森严的将军府裹,必定是府内有熟人,再不然就是
他悚然一鸶,“该死!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她必定是这府裹头的人!”
偌大的将军府内佣如云,说不定是他府画的侍女,所以才能轻易地出人将军府,才会让他在府外京师裹怎么探听也探听不出。
必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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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花又在屋裹足足待了三天才被司马靖给“放”出来。
她于心底沉思着,虽然她不知道司马总管对外、对将军是用什么说辞的,但是他的用心与关怀令她好不感激。
一提到将军……
这三天以来,她每天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起他的温柔、他的笑容,他的粗矿、他的豪迈,还有他轻柔抚觞过她光果肌庸时燃放的情焰,当他进入她体内时,那股剧烈的撕裂感和随后涌现的销魂……
她的心、她的人、她的神魂早己缠绕在他身上,怎么解也解不开了,但是这丝毫无损她再也不以女身见他的决心。
她努力让自己的身子快点好起来,以继续原来的身分和生活。
将军为她抹上的药很有效,淡淡凉凉地解除了她的疼痛,和右手一比,左手明显好得比较快,所以她的手指很快就能灵活运用了。
可是右手的伤势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怎地,司马总管的灵药就是没有将军的有效
应该是心理因素吧,因为司马总管开给她法风寒的药才不过服了三帖,她的身子就痊愈了。
唉……
希望她恢复“贴身小厮”的身分后,能够按捺住自己澎湃的爱意,好好地扮演这个角色。
敝只怪命运捉弄人,教她一路跌趺撞撞、曲曲折折,生命怎么也平静不了,只是她
从来不后悔爱上他。
“菱花,你醒着吗?”司马靖在外头敲门。
司马靖待菱花如亲妹一般疼爱着,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关怀再明显不过了。
菱花笑着开了门,却见他一脸严肃,“怎么了吗?发生了什么事?”
“这三天府裹闹得天翻地覆,我猜你不知道吧?”
“没人知道我还在府里,每个人都以为我办差去了,我也不敢稍稍离开小屋半步,怎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呢?”她先是微笑,随即惊愕地看着他,“难道是将军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怎么了?他……”
司马靖冷眼旁观,吁了口气道:“你明明爱着将军,为何要这样折磨彼此?”
她睑色倏地苍白,淡淡地道:“司马总管,别再劝我,我心意已决了。”
“可是你知道这三天府裹搅弄得鸡飞狗跳就为了把你找出来吗?”
菱花一鸶,“什么?”
“将军不是傻瓜,你没经过门口守卫就出现在他面前,他只要略微冷静思索就明白了。”
“将军知道是……我了吗?”她紧紧张张地问。
“将军当然不知道,可是他相信你是这府裹的人,所以他这王天都在盘查每一位侍卫,佣的口风,我看他不找出你瞽不罢休了。”司马靖哀声叹气,“害得我这三天也跟着瞎采听、盘查,有时想想把你供出去算了,可是又怕你会怨我。”
“是,我会怨你!”她很快地道:“而且会怨你一辈子!”
“我实在搞不懂你们两个,一个是睁眼瞎子,心上人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认不出来,另外一个是有口哑巴,明明就爱对方爱得要死要活,却偏偏矢口不承认也不接受,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就是急坏了我这个局外人。”
菱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我有苦衷。”
照我看,你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你想太多了。”司马靖道:“什么身分地位,将军的功勋权势是马背上打下来的,他绝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再说他的身家财富已经够庞大了,你有没有带嫁妆进锺离家又有什么干系?”
“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她温柔地道:“我只不过是个平民女子.什么都没有,无父无母的,嫁给将军只会辱没了他……司马总管,我们已经谈过好多次了,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相同的问题还是存在,何况她是来报恩的,怎么可以到最后反为主,贪图罢占了他呢?
“那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将军和表小姐成亲吗?”司马靖冷冷地道。
她黯然地道:“是,我会祝福他们。”
“你真是个……”司马靖快找不到辞来骂她T,“大傻瓜,我没见过比你更笨的女人了。”
“我本来就很笨。”她的泪水掉了下来,“所以我怎么能让将军大人娶一个很笨、很笨,什么都不懂也不会的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