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袖,颤抖渐渐止住,“我爸妈被谋杀了。”
他眸色倏然深沉锐利,“谋杀?”
“对,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想起了那一夜的事,”她又发起抖了,嘴唇好不容易恢复血色,却又瞬间变得苍白,“楼下好吵……爸爸不知道在跟谁吵架,我听见平常温柔的他变得好凶……妈妈在尖叫,然后是枪声……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女乃妈拼了命地把我往窗边带,拉着我绕过屋顶往下跳……后来我撞晕了头,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了。”
他心疼地拥紧她,沙哑低沉地低语,“可怜的小东西……”
“后来我什么都忘记了,一直以为女乃妈是我妈妈,然后我们隐姓埋名到澎湖去,就这样过了十五年,在这期间女乃妈常常对着我发怔,再不然就是莫名其妙的掉眼泪,我怎么问她都不回答我,只叫我要用功读书……”
星琴泪水渐渐干了,她晶莹的黑眸闪着决心与勇气,“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我记得我爸是当年的立委,我妈是台大的校花,而且我长得跟我妈很像……我都记起来了,他们两老的模样……”
见她眼底又有泪光闪烁,于开急忙岔开话去,怕她又哭了。
“那你今天究竟遇到了什么人或什么事,为什么会惊恐至此?”他一语问出症结点。
她眼神愤恨了起来,“许部长!我听见他和其他两个人在说话,一定是他们!”
他眯起了眼睛,沉着地听下去。其实他心底早已为星琴忿忿不平了,该死的,居然敢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来,还伤害了他心爱的人儿的家人。
他向来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尽避对方是天王老子也一样!
“你放心,我会调查这件事,”他沉声地道:“无论对方是谁,我都要替你寻回公道。”
她的眼眶盈满泪水,喉头一哽,“可是我还不知道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杀我爸妈。”
“你记得他们说了些什么吗?”他试图拼凑着蛛丝马迹。
“他们说……我们四个姊妹并不见得知道发生什么事,也没有证据证明事情是他们做的……还说到底是要再把我们四姊妹灭口,还是继续装作无事地粉饰太平……”她震惊地道:“于开,到底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难道是我爸得罪他们了吗?”
“我会让艾伦去查清楚。”他眸中闪过一抹深思,“涉及的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我想当年的事情必定不小;政治圈子内肮脏得很,什么都有,不过必定是有利益或权势的纠葛,否则不至于要到灭口的地步。”
她疲倦哀伤地偎在他怀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眸,“抱住我,我好累……”
想想她竟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享受自己的人生,而父母亲的沉冤还待雪,妹妹们的踪影还待寻……千头万绪,她却到今日才明白,她这个大姊做得好失败好失败……
于开搂着星琴,低沉的声音轻柔地安抚着地,“乖,你什么都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保证一定帮你弄清楚这整件事,揪出凶手找回妹妹们,以告慰令尊令堂在天之灵。”
他的保证字字铿锵磊落,深深地抚平了她骚动痛苦的心。
她感激地仰望他,轻柔地道:“于开,可是这件事并不是你的责任,我怎么能够……”
他止住了她的话,低沉有力地道:“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星琴怔住了,泪水静静滑落双颊……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有多么地痛……
远远望去,窗外的黑幕和繁华似锦的台北灯火,交错成一抹迷离诱惑,台北的街啊!将她和宁静清畅的澎湖隔得好远。
她像是辗转沦落了滚滚红尘,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而于开,只是飘荡过她天空的一抹微云,来了来,走了走,终不复见。
她还能够奢望什么呢?一段的陪伴该就是终生抹不去的刻骨铭心,等到须道离别的时候,尽避心多么地不舍,还是笑笑对他说再见罢。
这样,终也不辜负深情爱了一场……
☆☆☆
也许是昨晚太过惊惶疲累了,星琴睡到十点半才起床。
起来的时候,于开已经穿好了清爽的套头羊毛杉,修长的双腿紧裹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正闲适地翻阅着一份文件。
也许是因为商业帝国太过庞大,因此星琴看到他的时候几乎都是在工作,就连三更半夜或搭飞机都不例外。
她觉得他好辛苦又好厉害,可是却也不免心疼着他繁重的工作。
“你醒了?”他拨开一绺落在额际的黑发,不经意瞥见了她坐起的身子。
她对着满脸关怀的他嫣然一笑,抓了抓微蓬松的乱发,“我睡太久了;你吃过饭了吗?”
他起身,来到她身畔坐入大床,轻轻地在她额际深情一吻,“我等着你一起,觉得身子好些了吗?”
她感激地点点头,“我没事了,艾伦他们呢?”
“在隔壁套房里。”他凝视着她,温和地道:“要不要起来梳洗了?我让人送早午餐过来好吗?”
“谢谢。”她爬下了床,轻移莲步走向了浴室。
见浴室响起了水声,于开走到茶几旁的电话,拨了分机。
“是我,星琴已经醒了,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千万不能露口风,总之一切等到真相大白了之后再全盘告诉她,否则我怕她又会急切切地担心着。”他沉声道,“这件事双头进行,必要的时候动用我们麾下的所有媒体,还有情报来源组织,我再说一次,我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星琴的三个妹妹究竟流落到了何方。”
“包在我身上。”艾伦也沉着地应道,平常吊儿郎当的语气全然不见了。
“很好。”他挂上电话,再按总机让他们准备餐点送上来。
就在他坐回英国针织沙发内时,桌上的手机倏然响起。
奇怪,会是谁?知道这支手机号码的人并不多,多为亲近之人。
他接起电话,“喂?”
“于先生,我是克莉丝汀。”一个高贵甜美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入他耳中。
“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他浓眉一敛。
“兰花夫人给我的……”
他的母亲名唤于兰花,英国社交界都尊称她为美丽的东方兰花夫人,只是克莉丝汀又怎么跟他母亲搭上线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克莉丝汀慵懒又娇柔地道。
“对。”他筒短地道,直截了当将手机按掉。
般什么鬼,居然没事将他的号码随便给人,母亲真是安逸日子过太久了,巴不得生事来玩玩吗?
“于开,刚刚有电话吗?”一脸清清爽爽的星琴走了出来,随口问道。
“没有,你听错了。”他微笑,“快换上衣服,待会儿吃完饭后我带你到台北市走走。”
“那昨天说过的那件事……”她迟疑地道。
“你放心,一切有我。”他来到了她身边,低下头轻嗅着她香香的粉肩,“总是忘了问你,究竟是洒了什么牌子的香水?怎么会这么香?”
“这是香皂的味道吧!”她被他闻得有些发痒,不禁轻笑着要闪。
“不只是香皂,还有一种甜甜的,牛女乃一样的香气。”他探入了她胸前的肌肤,轻轻啃啮了起来,“好香,这底下有什么宝贝呢?”
她浑身一阵酥软,双腿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撩拨挑逗。
“你在做什么……唉呀,不要闹,现在是大白天……”她轻喘着。
“谁说白天就不能贪欢?”他越发放肆地深入索吻,大手一撕便掀开了她脆弱的小红点前扣式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