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鲑角和着女乃油的香味跑出来时,纤纤却忍不住地一阵恶心往上涌。
“噁!”她险险来不及冲进浴室。
接着就是一阵掏心挖肺的呕吐,吐得她整个人眼前发青,可是恶心还是不放过她,直到她胃里空无一物,还是不断地呕出胃酸。
呕吐几乎掏空了她所有的力气,纤纤捂着月复部虚弱地走出了浴室。
难道是她今天吃坏了什么东西吗?
可能是她今天因为忙碌的关系,几乎没有吃东西,顶多只咬了一两口面包,难道是那条法国面包坏掉了?
她边怀疑着经口过的食物,边困难地来到小床上躺下。
她的腿累得快断掉了,再加上她骚动不安的胄……
好一个大年初五,她狼狈的压根不像在过年。
纤纤努力控制着不要自怜自艾,她疲累的连衣服也没换就躺入被窝内,沉沉睡去。
☆☆☆
大年初六,一早纤纤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闹醒,睡眼惺忪地冲进浴室里大吐特吐。
可是她也只能呕出一些酸水而已,但是却着实被折磨惨了。
“难道我又生病了吗?”她抚着冰凉得吓人的额头,低低申吟。
她这是什么烂身体呀?
在经过一番努力后,她才稍稍平抚胃部的骚动,挣扎着到茶几旁,将自己摔入了软绵绵的沙发中。
噢,好舒服……她真想这样躺一辈子不要起来。
☆☆☆
对于纤纤而言,她的两天假期实在短的吓人,她都还没有休息够,也还没有机会安排去看医生,初八又要上班了。
不过她学乖了,在出门前先吃了几片苏打饼干安抚骚动的胃,然后再去上班。
纤纤真想一整天都窝在内场温暖的室温中,只可惜因为外场忙碌的关系,她只得再度客串上扬端盘子。
“纤纤,七桌客人的纽约牛排和香辣鸡翅盘。”赵姨将两盒香喷喷的食物递给她,对着她关怀一笑,“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呢!”
纤纤扮了个鬼脸,“我有星期一倦怠症。”
赵姨笑着打了她一下,“小表头,快点送菜去吧!”
她这才端起盘子快步走向七桌,一路上还要强忍着恶心的冲动,这牛排和辣鸡翅的味道实在太刺激了。
纤纤心不在焉地将菜端到七桌,“请问纽约牛排哪位?”
“纤纤?”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声音讶然叫道。
她猛然抬头,望见了她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的人。
穿着英俊出色,显得精神奕奕的瑞齐惊奇地看着她,坐在他身旁的是那位貌美如花的云媚小姐。
他们的气色可真好,和他们一比,她简直就像鬼一样。
她硬生生地按下狂奔的心跳和激烈的情绪,冷冷地道:“请问纽约牛排是哪位?”
“是我。”瑞齐掩不住讶然,他的眼眸贪婪地紧紧梭巡着她。
她瘦了,而且好憔悴,脸蛋变得更小了,他的心不由得一痛。
纤纤将牛排放在他面前,然后把辣鸡翅也放在云媚面前。
“你是……辛小姐对不对?你怎么在这里呢?”云媚低呼,甜甜地问道。
纤纤又妒又恨又气,忍不住道:“很明显的,我在这里工作。”
“原来你就是在这家餐厅。”瑞齐紧瞅着她。
纤纤粗鲁地点了点头,丢下了一句“慢用”,就急急逃回内场。
她的眼眶又滚烫了起来,可是她死命控制着不让泪水滚出。
真是一个大大的玩笑,讽刺到了极点!
她在为情消瘦,为爱痛楚。他看起来倒幸福美满,天天都有美人儿陪。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混蛋?
她飞快地拭去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再度投入工作中,试图让忙碌抹去他方才的面容。
她忙到了下午休息时间才脸色苍白地走出了餐厅,又累又虚弱的身心已经把她最使一点点体力都榨干了。
走出后门的她被迎面的冷风一吹,差点跌倒在地,一双有力的手臂蓦然扶住了她。
“谢谢。”她直觉对来人道谢,却在抬头时笑容瞬间消失。
是他!
瑞齐好不心痛地看着苍白疲累的她,恨不能拦腰就将她抱到自己的车中,让她好好休息一番。
可是他不能,她眼底的恨意也让他丝毫不敢动弹。
她甩开他的手,倔强地挺起腰杆,“谢谢你。”
纤纤绕过他就要走开,瑞齐急急地抓住她的手,“纤纤。”
“柯先生有什么贵干吗?”她面无表情。
他咬了咬牙,“纤纤,我们至少是朋友,何必这样?”
何必这样?至少是朋友?
若不是太过虚弱,她真想重重地给他一巴掌。他没有资格跟她称兄道弟,也没有资格对她说“何必这样”?
他实在欺负她到了极点。
“你不是我的朋友。”她恨恨地道,“而且我想要怎样都不关你的事。”
她的反应令他心慌,“你究竟怎么了?难道还因为那一晚我没有送你下山而生气?”
“您太客气了,屈屈一介小女子怎么敢劳烦您柯先生接送呢?我又怎么敢因此而生您的气?”她敛眉,低低哼道。
“你是在生气。”
“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你又不是我的谁,管不了我这么多。”她再度甩开他的掌握,绕过他往马路走,“恕我告退,再见。”
“你为什么一定要封我这么无情?”他突然受不了甜美清新的她变成这般冷淡。
他宁愿她跟他唇枪舌剑毫不相让,也不要她对自己冷淡犹如陌生人。
这种感觉深深刺痛了他。
“鳄鱼没有资格抱怨别人无情。”她低低道,觉得可笑。
“鳄鱼?”
“柯先生,你现在拦住我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打算做什么呢?”她索性站定,冷静地望着他。
他一时语塞。
“没话说?那何必拦住我?”她淡淡地道:“云媚小姐想必也等你很久了,再见。”
她话说完便大踏步离开,因为怕他再纠缠,她甚至还破天荒地招了一辆计程车坐进去,迅速逃离他的视线。
瑞齐怔怔地站在原处,良久良久……
第八章
冬尽春至,春去夏来,当时光流逝如金,人们应该把握时间及时行乐,或是素心咏叹伤春悲秋?
纤纤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稍嫌困难地自捷运站的楼梯走下来。
一大堆可爱的幼稚园萝卜头正在她前头跑来跑去,看模样好像是要去动物园看无尾熊,他们身上都还不约而同地背着无尾熊的包包。
现在的家长真的很疼惜孩子,总是尽力满足孩子的每一项需求。
而她呢?
纤纤珍爱又轻叹地抚着明显凸起的肚子,感慨着这个宝宝一出世就注定没有父亲疼爱。
虽然如此,但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定会给他百分之百的爱,绝对不因少了父爱而让他感到缺憾。
她没有丰富的物质,可是有把握给孩子最丰富完整的爱,千万不要像他的父亲一样,在无爱怨慰的环境中成长,变得不识爱为何物,只懂得去伤害别人。
她打了个冷颤,绝绝对对不让孩子变成这种人。
纤纤缓缓地漫步回家,她现在在木栅租屋而赁,从前的同事和房东太太早已没有联络,只有赵姨。体贴的赵姨知道她心中有难言之苦,因此也不探明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是经常过来照顾她。
多亏了这位像母亲的赵姨,否则她的日子恐怕没有办法过得这么平顺淡然。
她将之前攒的钱都拿来当作生育孩子的费用了,那个拥有一座大厨房的屋子梦想,早已离她越来越比远了。
瑞齐的影像在她脑海中也越来越模糊,他的一切都是她极力想要忘记的。
真是不堪回首。
肚子里的小宝宝又活泼地踢了她一脚,让纤纤又疼又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