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回头望他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这样大摇大摆地跟一个“男人”谈起自己的身材,她的脸迅速地红了。
“呃,咳,好香的味道,那是什么?”她连忙转移话题。
“蓝莓馅饼吧!”
“闻起来好棒,看来冷冻食品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难吃嘛!”
“很高兴听妳这么说。”
几分钟后,他们面对面坐在几净的餐桌前,开始吃起早餐。
明月啜了一口香浓馥郁的咖啡,忍不住满足地叹息,“嗯,太好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美味的咖啡。”
他从杯沿打量着她,“哦?”
“是真的,”她灿烂一笑,“或许是因为有伴的关系。”
他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到心底有股暖流缓缓滑过。
“这个馅饼是哪个牌子的?提醒我回台北时带一些回去。”她嘴里塞满香酥的蓝莓馅饼,咀嚼道。
“妳恐怕没有办法那么早回到台北。”他低沉道,若有所思地喝着咖啡。
她咀嚼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进食,“嗯,我想也是,不过只要我回得去就好了。”
“妳当然回得去。”他保证道。
只是不知怎的,一想到她要回台北,这让他心底莫名其妙地闭塞了起来。
“我们今天要做些什么事?”
“等。”
“等什么?”她搅拌着热咖啡,好奇道。
“等消息。”
“原来如此。”她突然想起,“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他挑眉做询问状。
“刚才电话里有什么坏消息吗?为什么你听了以后脸色就变了?”
“我没有变脸色。”他否认。
“你有。”她坚持地道。“我们现在是同一国的,应该要同舟共济才对,如果你有什么烦恼的话也应该要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呀!”
“我不习惯这么做。”他沉声道。
“那你从现在开始要学会习惯,”她望入他眼眸深处,“你不是超人,你无法独自一人拯救世界,何不让别人一同分担你肩上的重担呢?你知道吗,你需要一个伴。”
“我曾经有过一个伙伴,我也曾试着倚靠他,但是事实证明行不通,那只会害死他。”他面色阴郁,低沉沙哑的声音透露着痛苦,“我不能有伙伴,我只适合独自一人行动……晅是一种宿命。”
“不,没有什么宿命,全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她轻轻道。
“不是一相情愿,是事实。”他的目光穿过她,落在一个遥远深沉的地方,一事实就是,我不能够倚赖任何人,我只能靠我自己。”
将责任与危险分担给另一个人是种自私又冒险的事,他已经尝过那种痛苦的结果,他不能够再让第二个人发生这样的状况。
尤其是她。
在他的羽翼下,他绝不让她受到任何一丝危险……尽避她是被追杀的猎物,但是没有人能够从他身边伤害到她的。
他发誓。
“你发生了什么事?”明月小心翼翼地追根究柢。
“我不明白妳的意思。”他防备地道。
“究竟是谁让你产生了这种对人不信任的想法?又是谁无法令你依赖?”她柔声问。
“为什么问?”他倏地站起来,再为自己倒了一杯热咖啡,藉以逃避她的追问。
“我担心你。”她望着他的背影。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令人担心的,别忘了妳才是那个标靶。”他冷冷地道:“应该担心的是妳自己。”
“这我倒不担心,因为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她乐观地道:“我对你非常、非常的有信心。”
一股莫名的感动席卷了他,迈可感到心脏狂跳起来。
她的黑瞳闪亮,白皙的脸庞漾着温柔的神气,红滟滟的嘴角挂着一抹真挚的笑意他恍若未觉地伸手轻轻抚过她细女敕的脸颊……
明月屏着息,彷佛怕惊动了这心悸奇妙的一刻。
“明月,我该拿妳怎么办才好?”他第一次叫唤出她的名字,低沉轻柔的声音充满怜惜与无助。
他的脆弱和悸动隐然若现。
她直觉羞怯地垂下眼睑,被这样强烈的情感给冲击得一颗心都不知该怎么跳才好。
迈可情不自禁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拥人自己胸膛;他低头凝视着她,“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不过……”
有一件事情是他非常非常渴望的,如果不去做,他或许将会饥渴而死!
迈可轻轻地攫住了她的唇,也吻住了她的娇羞和低叹。
明月不自觉地回拥住了他,颤抖迷醉的滋味尚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感受,她觉得自己
好像被卷入了一场飘满玫瑰花香和激情炽爱的风暴中。
任凭他灵活需求的舌尖轻挑汲取,恍若要挑动她所有的灵魂……
她轻喘着,却犹自不舍放。
迈可感觉到自己有种黑暗的东西正在抽离,被她的甜美和温暖融化……包括他所有的自制和防卫。
他本能察觉,假如他再恣意投身其中的狂焰里,他所有的盔甲与保护网将全盘崩溃--
不,他不能!
迈可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推开了她;他急促地低喘着,眼神狂乱颤抖。
明月呼吸细碎轻柔,她捂着嘴唇怔愣地看着他。
“抱歉。”他揉着眉心,语声破碎瘖哑地道。
她愣在原地,却一点儿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饼了一会儿,她的思维一点一滴地回到了脑袋,但是却发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的抽痛着。
她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滋味,眼眶却是渐渐地发酸了起来。
“抱歉。”他再次重复;真的无心伤害她,可是……
他益发痛恨自己。
明月努力恢复镇定,她眨了眨眼睛,吞下喉头的硬块道:“再来一杯咖啡吗?”
他倏地转过身来,眼神痛楚,“我是个混蛋。”
他深切自责的神色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事实,重重地敲醒了她。
迈可并非故意,他也不是个玩弄感情的公子--
他是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的某种感觉!
他想碰触却又害怕受到伤害,所以他的举动才会如此矛盾。
明月瞬间领悟;她的受伤感渐渐消褪了,起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怜惜和心疼。
“你不是个混蛋,”她缓缓开口,“真正的混蛋不会承认自己是个混蛋。”
他瞪着她。
“我知道你不是存心玩弄我。”
“当然。”他浓眉一蹙。
她微笑了,“这就对了。”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求证。
“我们两个现在正处于一个混沌不清的漩涡中,所以不要去怀疑我们的任何感觉,虽然我现在还搞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我相信真实会慢慢的显现出来,”她嫣然一笑,眼神充满智慧光彩,“到时候我们再决定该怎么处理。”
迈可瞪视着她,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妳确定?”
他只能这么说,因为这一切都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我确定!”她甜甜道:“再来杯咖啡吗?”
他点头,随后有些迟疑地道:“再来一个馅饼?”
“当然好。”她愉快地哼起歌来。
虽然最后她还是没有从他嘴中套问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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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沙漠区
一望无艮的黄沙漫漫,随着热风席卷变幻着沙山形状,这里是杳无人迹绝地,没有
绿色植物的存在,甚至连仙人掌和沙漠毒蝎子都不愿在这里生存。
然而在这大片荒沙底下,却有着一座固若金汤的秘密碉堡。
经由秘密通道走进地下五层楼深的空间里,所见到的尽是闪烁着冷铁光芒的铜墙钢壁。
里头的温度永远保持在良好舒爽的摄式二十四度左右,丝毫没有身处地下室的闷热闭塞。
几名黑发高鼻的中东男子穿戴着厚重的防毒衣,走进了森严的实验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