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除了这个“你”字外,桑桑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桌上的电话猛然响起,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会是谁打来的?”
桑桑走了过去,接起话筒。
“喂?”她恍然地瞅了霍斯一眼,随即道:“是的,他在这儿……是的,我们记得是六点半在门口,好,不客气,拜拜。”
“是契尔化工?”霍斯问。
“是的,他们请你千万别忘了晚餐的约会。”桑桑微笑的回道,“因为你房间没有人接电话,所以他们就打到我房里来。”
“好吧,那么你稍微准备一下,我们六点二十五分在电梯口碰面。”霍斯边说边朝门口走去,“记住穿上你美丽的衣裳。”
“我干嘛要穿上美丽的衣裳?”她忍不住朝着他的背影嘀咕,“而且我也没有美丽的衣裳!”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但是桑桑的思绪却开始奔腾了起来。
她不自觉地抚着自己的唇怔愣起来。
老天,他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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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换上一件鹅黄色的洋装,将她雪白的肌肤和黑发红唇,衬得更加的清秀娇女敕。
霍斯身着铁灰色的西装,他斜倚在电梯旁的大理石墙壁,浓眉在见到她时不禁微挑,绿眸内闪耀着赞赏之色。
“很美。”
“谢谢。”她受宠若惊地回道,双颊禁不住地红了起来。
她一直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他吻她的那一幕。
就在桑桑脸红心跳之时,霍斯有趣地打量着她,“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赞美我一
下吗?”
“反正你无时无刻都相当的吸引人,所以我就省下赞美的话了。”她老实地说。
“还说没有赞美,你的话还是有恭维到我,让我觉得飘飘欲仙呢!”他故意捂着胸口道。
“少来。”他岂是那种被迷汤一灌就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人?
他微笑地伸手按下电梯的钮,静待电梯上来。
不一会儿,电梯门打开后,霍斯做个邀请的手势道:“女士请。”
“谢谢你。”她抿着唇笑。
他按下往一楼的键,电梯在轻微的声响中往下降。
“不知道柯契尔是个什么样的人?”桑桑好奇地间。
霍斯轻蹙着浓眉,微微撇了撇嘴道:“柯契尔,今年三十六岁,单身,出身于南方的望族,祖父在南北战争时期是个有名的将军,家教甚为严格。他在哈佛大学商学系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一九八二年创建契尔化工公司,未几便在同业中声名大噪,不过看来他不以这样的成绩而满足,打算将契尔化工推向全国第一的宝座,这也就是我现在会在这里的原因。”
桑桑听得目瞪口呆,“你怎么这么清楚?”
“精确详实的情报是很重要的,无论是在商场上或者是任何一种领域。”他淡淡一笑。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从中情局出来的。”她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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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一扬眉,“你怎么会联想到中情局?为什么不是调查局?”
“还真的呢!”她笑得好不开心,“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企业家,而是一个情报员吧!”
他淡然笑道:“假如真是这样,你就会对我好一点吗?”
“老天,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OO七情结的。拿我来说,我就非常非常不喜欢詹姆斯庞德。”
“为什么?”他的绿眸闪过一抹异样光芒。
“因为--”她甫张开口,电梯的灯突然熄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骇人的摇晃。
桑桑本能地惊喘了一声,“噢。”
电梯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在这可怕的一刻,霍斯飞快地抱紧桑桑,将她护在怀中。
桑桑的恐惧都在他这保护意味深浓的举动中消失,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只见到他手腕上石英表的微弱闪光。
她敏感地察觉到他坚实有力的身子环抱着自己,她陡地浮现一股深深的撼动。
“你没事吧?”在黑暗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冷静。
“我没事,不过我们的晚餐可就泡汤了。”
她慢慢地站直身子,霍斯则顺势松开了她。
“一定是停电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支小手电筒,照着前方的楼层键。
桑桑看着他按下求救键,不免好奇问道:“手电筒哪里来的?”
“我家常停电,所以我在身上带了一支备用。”他的声音里满是戏谑。
“你在开玩笑。”他的话让她的紧张情绪完全地消失无踪。
“当然。”
“那现在怎么办呢?”她叹了口气问。
“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来营救我们了。”
“我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们,但是晚宴怎么办?”
霍斯闻言,不禁失笑道:“老天,不愧是我的私人助理,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还记挂着晚宴的事。”
“害怕耽误正事也有错吗?”
“当然没有。”他强忍笑意的回答。
不过桑桑还是听得出霍斯语气中的笑意。
“现在我们什么事情都不能做,正好可以来聊聊天,增进彼此情谊。”霍斯索性坐了下来,丝毫不理会是坐在电梯地板上。
“老板,你的亚曼尼西装……”她忍不住出声替他感到心疼。
“希尔顿饭店的地毯不会脏到哪里去,放心的坐吧。”
桑桑嘀咕道:“反正那是你的衣服。”
“你放心,我绝不会把洗衣服的账单寄给你的。”
“好吧。你想谈什么?”她索性也伸直腿坐了下来。
“任何事。比方说,你现在在想什么?”
桑桑抬头看着隐约幽暗的电梯顶部,“我想,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吗?”
霍斯懒懒地看了一眼,好笑道:“你电影看太多了。”
“有何不可?我可以打开上面的板子爬出去,然后去叫人来救你。”
“谢了,保镖。”他舒服地倚着墙壁,“求救信号已经发出去了,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要不然我们一起爬出去,这样就不用在这里干耗着,错过晚宴的时间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能忘记晚宴这件事。”他好笑道。
“好吧。”她挥挥手,耸耸肩道:“反正是柯契尔有求于你,他自然会再找机会补请你的。”
他给了她一个“我早告诉过你”的眼光,桑桑皱皱鼻子,蹙眉地回以白眼。
他挪了挪身子,摆出一副打算长谈的模样。“那天那位妇人是你的母亲吗?”
“哪天?噢,你说的是陈太太吗?”见他点点头,桑桑解释道:“她是我的房东。”
“房东?”
“是的,我的父母人都在台湾,并没有移民到美国来。”
“我记得你履历表上填写,你是柏克莱大学企管系毕业,那么你是独自到美国来求学的?”他讶异于她的勇气。
“我国中的时候就被父母丢到美国来了,因为他们忙着办离婚的事情,只得把我交给我祖父带。”说到这里,她耸了耸肩,“所以我就一直和祖父生活,然后千辛万苦地取得绿卡,前几年我祖父去世了,而我的父母自我到美国后便没出现过。”
他的目光明显地柔和怜惜起来,“我很抱歉。”
“为了什么?”她讶然地看着他,“我父母的离异吗?”
“为了你那一段不愉快的往事。”他从来没有想过乐观的她会有这样的伤心经历。
桑桑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要对我感到抱歉,其实我和他们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在我的印象中,父母不是吵架就是各自为政的冷战,我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得到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