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岚心慌的退了两步,‘公司巳经知道了?怎么会呢?老天我是不是会被抓去关起来?’
‘你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这种下场呢?’瑞雪也完全失了主意。
难道都是她这个做姊姊的无能,才会让弟弟做出这犯法的事吗?
‘姊,我不要去坐牢,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瑞岚惊慌地叫着,抓住姊姊的手求救。
他真的吓到了,现在才警觉到自己居然犯下了大错。他那时侯真的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借用一下好赔偿阿德
瑞雪的小手被他紧抓着,整个人更是慌乱起来,但是她还是强自填定。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偷人家的一百万?’
‘我—’瑞岚在姊姊凛然的眼光下,讷讷地说出事情的始末。
瑞雪听完后,又是心酸又是惭愧,但是更多的是无奈和伤心。
‘都是姊姊无能,才会让你做出傻事来。’她自责不已。
瑞岚看着姊姊脸上深刻的伤痛线条,蓦地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懊悔。
‘不,都是我的错,我太虚荣、太不知感激了!你巳经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是我却不知道珍惜。’他紧紧揪住头发,忏悔地叫道:‘我真是个混蛋!’
‘瑞岚,你’瑞雪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看着弟弟悔恨的模样,她纵有满月复的怨气,也都消失了。‘现在先别说那么多,应该想办法解决事情才对。’
‘公司一定会报警的,我一定会被抓走的!’他脸都吓白了。
‘不,你们公司的杨经理说,公司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希望你自己主动出面去归还这一百万。’
瑞岚有一瞬间的欣喜,但下一刻,他的眸光叉随即黯淡下来。
‘可是’他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有困难吗?你不是只拿了五万块还给那个叫阿德的?’
‘我拿到钱后,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他的头越来越低。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纵然瑞雪脾气再好,现在也忍不住发起火来。
‘我又用了二十万买了一辆机车。’
瑞雪一听,心都凉了。‘什么机车要这么贵?’
整整二十五万哪!她要到哪里去筹这笔钱还给人家?
瑞岚怯怯地道:‘阿德带我去买了一辆哈雷机车。’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一错再错?’她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瑞岚看到姊姊面如死灰,才警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过他的想像。
‘姊,怎么辫?我不是故意的,我’
‘车子牵回来了吗?能不能退回去?’
‘可是我钱都巳经付清了,车子现在也已经停放在阿德家’他顿了顿,惭愧得不敢看姊姊,‘因为找怕牵回来会被你骂。’
瑞雪闭了闭双眼,强迫自己按捺下所有的情绪。‘剩下的七十五万呢?’
‘在袋子里,我没有用掉,真的。’他连忙掏出背袋里的千元大钞。
那些钞票深深地戳痛了瑞雪的眼睛。
这是她弟弟偷人家钱的证据!她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姊,你不要哭了,我知道错了嘛!’瑞岚手足无措起来。
端雪挥挥手,哽咽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你教好。我对不起爸爸妈妈’
‘姊,你不要这么说,是我自己不对。’瑞岚一脸愧疚与羞惭。
她擦去泪水,抬起头直视着弟弟,‘我马上联络杨先生过来处理这件事,你也要向人家道歉,请求他原谅你,知道吗?’
‘姊,能不能由你出面就好?’瑞岚有些胆怯。
‘为什么?’
‘我觉得好丢脸啊!’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顺然羞愧极了。
‘你也知道丢脸?’瑞雪知道她不能再这么由着弟弟了。‘男子汉敢做敢当,你要承担自己所犯的过错,负起责任来。’
‘可是就算再把车卖掉,我还是没有辫法把二十五万凑齐啊!’.
‘你现在知道这代价多么大了吧!’
瑞岚烦躁地道:‘为什么有钱人一出手捐给慈善机构就是一百万,而我今天却要为了二十五万烦恼焦急?’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瑞雪神色严厉地看着弟弟,‘你的是非观念到哪衷去了?别人有钱是他们的事,也是他们自己有本事,你怎么可以以这样的观念去—’
‘姊,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在发牢骚,我不是真心的。’瑞岚连忙澄清。
‘希望你真的不是这么想。’瑞雪巳经没有辫法再承受更多的打击了。
她真不敢想像,假如弟弟的思想真如此偏差时,她该怎么办?
瑞雪摇摇头,拿起了电话就要拨给杨经理。
‘姊,等一下。’
‘怎么了?’
他忸怩地开了口,‘瑞雨在家吗?他会不会听到’
‘你放心,瑞雨今天晚上到同学家去了。’她还懂得替他保留一点做哥哥的尊严与形象。
瑞岚这才放了心。
‘那那你打吧。’他吞了口口水,勉强镇定地道。
第三章
捷人坐在落地窗前独自啜饮着威士忌,从二十四楼往下看,整个城市在夜色里闪动着五彩的光芒,看起来既惑人又迷茫。
这是个金钱城市,而他更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物,照理说,他应该感到满足惬意才是。
但为何今夜他会没来由地感到孤独呢?
突如其来的铃声划破了静寂,也替他驱走了这种噬人的孤单感。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攫起几上的电话,沉声地应着:‘喂?’
‘董事长吗?’一个如释重负的声音传来。
‘杨经理,有什么事?’
‘江瑞岚巳经出面了。’他兴匆匆地道,‘刚刚他的姊姊打电话给我,希望能解决这件事情。’
‘好,你做得很好。’
‘那么我马上就赶到江家去。’
‘等一下。’捷人况吟了一下,毅然地道:‘这件事让我来。地址给我。’
‘董事长’杨经理极为讶异。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你就去忙你的吧。’
捷人记下地址后就挂上了电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还是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也许他是不想再独自留下来面对这片寂寥吧!
※※※
当山下犹是热闹繁华的同时,山上巳是一片寂静。
汽车的引擎声冲破了黑夜的迷雾,急吼吼地来到小屋前。
屋外突然爆发出一阵鸡飞狗跳的噪音。
他没有找错地方吧?
捷人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地址,浓眉微蹙。下了车,他望着月光下的花田,脑海闪过昔日一段不堪的回忆
老旧的平房内灯光明亮,倏地门被开启,一个温和却不失严肃的声音喝住了不停鼓噪的狗儿和鸡只们,也唤醒了他的思绪。
在夜色的掩映下,柔柔灯光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身形,捷人眯起眼冷冷地打量着她。
‘这里是江宅?’
‘是的。请问你是’瑞雪有些惊悸地看着面前英伟傲然的男人。
紧抿的薄唇显示出他的坚毅不拔,黑眸内的冷漠暗暗地提醒旁人,他是个冷硬似钢、不容易心软的人。
这人像是用铁与寒冰堆砌出来的。但是为何在他流露出来的冷漠和俊酷之外,她似乎还看到了一丝脆弱?
她一定是眼花了,这么霸气的男人怎么会有脆弱的时候呢?再说,她根本还不认识他呀!
‘我是乔捷人,令弟的老关。’他淡淡地道。‘我必须站在门外和你谈你弟弟的事吗?’
‘噢,对不起,快请进。’瑞雪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