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又情意深重地启齿:“我希望妳能原谅我,那一天对妳说了很混帐的话,我觉得我真不是个男人。”
“哪天?”她呆呆地问。
“妳还真是不会记恨。”他轻叹。
“等等,你说的该不会是你吻--”她的脸一红,含糊地略过,“的那天吧?”
“就是那天,我说的话实在太伤人了,那是我的错,也是我懦弱的表现。”他闭上眼睛,神色有些凄苦,“我又让自己过去的阴影左右了我,锁住了我的心,我真是个混蛋。”
“你不要这么说嘛!”蔼蔼心疼着他的自责,“你是我见过最有担当、最有气魄、也最有男人味的男生了,怎么可能懦弱呢?”
“我是懦弱的,我居然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居然不敢向妳坦白我的心。”他摇着头低喟道。
“呃,”蔼蔼又是欢喜又是心酸,“你真的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
“因为我害怕。”他直截了当地承认。
“你怕?”
“爱情曾经伤得我很重、很重,我不敢再轻易投入。不,”他俊挺性格的脸庞上一片凄凉,“我是根本再也不敢去碰这种事情,我不允许自己再脆弱地任人伤害。”
“是哪个混帐王八蛋这样伤害你?我去海扁她。”蔼蔼扠起腰,忿忿不平地嚷道。
“我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或许是伦敦吧!”他坐了下来,眼神哀伤,“我虽然恨她,但是我不想对她怎么样,毕竟我爱过她。”
“你真是--”蔼蔼又是怜惜又是气愤,“情痴!呆瓜!”
“我也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只会自虐而已,但是身在迷雾中的我就算有人已经开启了门让我出来,我还是无法就此跳月兑的,”他陡然望向蔼蔼,深情地说:“直到妳的出现。”
她心猛跳了一下,满肚子的气都不见了。
“妳和我前妻完全不同。”
“是怎么个不同法?”她试探地问。
他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记忆的烟岚,紧皱的双眉说明了往事的不堪回首。
“她是个典型的传统女子,温婉可人,不但说话轻声轻语的,就连一只蚂蚁也不敢踩。”想起了过去的温馨,他的唇边不禁泛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听起来像是能够得到贞节牌坊的圣女嘛!蔼蔼不是滋味地想。
说话轻声细语,连蚂蚁也不敢踩……而她曲蔼蔼却是专门打蟑螂、踩娱蚣的。
丙然很不同。
“她和我结婚三年,我们一直很恩爱,而……”他开始?述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当他述说着甜蜜时,蔼蔼又是吃醋又是羡慕,然而当他说到决裂那一幕时,她却又不禁替他伤心难过起来。
他也述说着丽娜的事,她是他在伦敦的秘书,在事情发生过后,主动表示要和他一起回台湾的。
至于和她之间的约法三章,他也坦白地告诉了蔼蔼--他和丽娜仅止于利益关系而已。
佑奇说完了事情的始末,眼眶里漾起了泪光。
蔼蔼心疼至极地揽住他,给他最最深重的抚慰,“你好可怜,好可怜……”
“我很恨她,但是我也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太过于疏忽她的话--”他揪着头发,悲痛自责不已。
蔼蔼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她咬着唇说:“其……其实也不能怪你,如果她真爱你的话,那么她就应该主动地找你谈,解决这个问题才是啊!”
“妳不用安慰我,”他执着她的手,对她微微一笑,“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或许这次揭开伤口之后,我会复原得更快,而且能够真正地将这一切遗忘。”
“你还爱她吗?”蔼蔼问出心底最深的忧虑。
他一愣,随即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我爱妳,我真的爱妳。是妳让我从黑暗与自怨自艾的伤痛中走了出来,是妳让我可以再敞开心屝地去爱一个人,因为妳,我再也不怕了。”
他的肺腑之言让蔼蔼感到羞涩与感动,她紧握住他的手,“我会努力帮助你疗伤,让你心底的伤口能彻底愈合。”
“妳对我这么有信心?”他激动地抱住她,沙哑地问。
“我承认我对你过去的那一段爱感到嫉妒,我也承认自己有点不是滋味,但是凡事总要努力去做的嘛!”她嫣然一笑,“我是个冲动型的人,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只是为了害怕你心里的阴影就此放弃这份感觉,那么就太划不来了。”
“蔼蔼--”她脸上散发的自信与坚定光芒,让他看呆了。
此刻的蔼蔼无比的动人。
他再也忍不住澎湃的情感,激动地将她揽住,深深地印上她的唇。
蔼蔼嘤咛一声,随即沉醉在他柔情万千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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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娜到台北疯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才回来。
当她拎着大包小包走进门时,却正好看见佑奇亲亲密密地和蔼蔼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聊天,神态宛若恩爱夫妻一样。
她忽地放下了手上的购物袋,气呼呼地街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尖声质问。
蔼蔼看了她一眼,突然替她感到难过起来,“正如妳所看到的。”
“丽娜,我们的协议解除了。”佑奇抬头说道。
她晃了晃身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为什么?”
“当初我们约法三章,妳和我回到台湾来照顾小杰,我让妳有丰裕无忧的物质享受。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真爱,小杰也将有个妈妈照顾他,所以我们的协议解除了。”他凝视着她,缓缓说出一切。
“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丽娜想起自己将和英俊的他、丰足的生活和美丽的衣裳说再见,她不能接受地叫道,“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我们是订有契约的,别忘了。”他淡淡地提醒她。
她一窒,随即哀求地冲到他身边,“佑奇,你不可以这样就把我丢下,你别忘了我也是有功劳的,我替你照顾小杰五年啊!”
他眸光一闪,语气变得冰冷,“丽娜,妳也别忘了,妳曾经对小杰做过的一些『好事』。”
“我……”
“小杰都告诉我了,在我不在家和疏忽他的这些年来,妳一直在嘲讽他、刺激他,”他冷硬地吼道:“我和他的父子关系会这样,除了我自己的疏忽之外,妳也一直在推波助澜。”
“我……”丽娜面有愧色地退了一步。
“虽然如此,妳来到台湾和我耗了这么多年,浪费了这么久的青春,我也不会让妳两手空空的回去。”他握着蔼蔼的手对她微笑,然后才看向丽娜,“我已经在妳的户头里汇人了五百万,而且在伦敦也有一家服装店让妳去经营--这正符合妳的兴趣,不是吗?”
“我……”丽娜不知该说什么。
情绪上,她是应该不是滋味地继续和他抗争,但是理智上,她又清楚地明白,这是一个非常优渥的补偿了。
她咬着唇,恨恨地看了蔼蔼一眼,“都是妳,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一切,我早该知道不能够让妳进狄家的。”
蔼蔼看着她气极的模样,顽皮淘气的个性不禁又起,她甜甜地笑道:“这么准?那我建议妳可以回伦敦开家算命馆,一定会很有赚头的。”
“妳这个--”
“丽娜!”佑奇警告地叫了一声。
她一颤,低下了头,“我……我一定得现在离开吗?”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输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但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最好这样。”佑奇温和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