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她连忙挥手,“怎么会?阿姨最喜欢你了。”
“你说我和爸爸很像。”他指出。
“那是一种赞美。”
“那妳也喜欢爸爸啰?”
“呀?”这是什么歪理?她有种上当的感觉。
小杰白女敕的脸蛋上浮起一丝促狭,“我和爸爸很像,妳又很喜欢我,那么妳也喜欢爸爸了?”
“小表头,你真是会设陷阱让人跳下去。”她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么了他的小鼻头一下。
“阿姨,如果妳喜欢爸爸的话,那就太好了。”
“还说,当心被你老爸听到了打你。”她恫吓着。
“我才不怕,因为有妳保护我。”
“你呀,就是吃定阿姨了。”她微笑。
“阿姨,说真的,妳到底喜不喜欢爸爸?”
蔼蔼笑了笑,她岔开话题,“你爸爸喜欢的是丽娜阿姨,你别忘了。”
“妳可以把爸爸抢过来呀!”
“我对你爸爸没兴趣,”想到早上的情景就愤慨,她忿忿地批评道:“他不但脾气坏又凶,做事情莫名其妙,教人搞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干嘛喜欢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自讨没趣。”
“原来爸爸有那么多缺点。”小杰眨着眼睛,小嘴微张。
呃….:她怎么可以在小孩子面前批评他的父亲呢?
真是太阴险了,这是错误的教育。
她连忙澄清,“小杰,那是阿姨自己的感觉和偏见,其实你爸爸也很不错的,他人就长得很帅啊!而且事业又做得大,可见得很有才华,所以你千万不能看轻他,知道吗?”
她的反应如此之强烈,小杰不由自主地傻傻地看着她,“阿姨,我没有看轻爸爸呀!”
“呃,那就好。”
小杰一脸顽皮地笑了,“阿姨,妳还说不喜欢爸爸,瞧妳紧张成这样。”
“再说,待会儿不带你去逛街啰!”她威胁着。
“我要去!”小杰连忙捂住嘴巴。
“那走吧!”蔼蔼马上拉着他往屋子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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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门前有小河,后面有山坡……”蔼蔼踩着脚踏车,荒腔走板地教小杰唱歌,样子好不快乐。
“阿姨,妳要带我到哪儿去玩啊?”小杰兴奋得脸蛋红扑扑地。
“你想玩什么?”
“我要去看马戏团表演。”他嚷着。
“这里不是英国,没有马戏团耶,”蔼蔼回过头笑道,“不过我们有车鼓阵,要不要看?”
“车鼓阵是什么?”
“那是一种中国传统优良的音乐文化。”
“什么叫作传统优良的音乐文化?”
呃,她一时忘了他才不过六岁而已,对于文字的理解能力没有那么强。
蔼蔼吐了吐舌头,“没事,这个以后再跟你解释。不如我带你去逛夜市好不好?”
“真的?”虽然他不知道夜市是什么,但是他还是兴匆匆地点头。
“我们去逛个『不夜不归』。”
他狄大先生能带女朋友飙到台北玩,她曲蔼蔼就能带小朋友大闹台南夜市。
看看谁比较晚回家!
蔼蔼载着小杰去套女圭女圭、捞金鱼兼打香肠,在热闹的夜市中玩得不亦乐乎。
小杰从英国回到台南后,就没有到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他简直像掉进了迪斯尼乐园一样,高兴得合不拢嘴。
蔼蔼买了两支绵花糖,和小杰一边走一边舌忝着,无巧不巧地,地和国祯擦肩而过。
“咦?蔼蔼!”国祯惊喜地唤道。
“嗨,你也来逛夜市?”她起初开心地打着招呼,却随即想到了星期六发生的事,她尴尬地笑了笑。
柄祯不管那么多,兀自高兴地说:“这么巧,我以为要到星期一才能够再见到妳呢,咦?这个小男孩是谁?”
“他就是我跟你们提过,我要教的小男孩。”她拍拍小杰的头,“小杰,叫叔叔。”
小杰躲到她的身后去,以充满防备与敌意的眼神瞪着他。
“看样子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国祯苦笑。
“他比较怕生。”蔼蔼微笑道。
“妳渴不渴,要不要喝珍珠女乃茶?我去买。”
“我……”
“阿姨,我好困,我想回家了。”小杰突然叫道。
“啊?”她低下头去,“那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好了。”
“蔼蔼--”国祯着急地唤着。
“国祯,不好意思,”她充满歉意地看着他,“时间的确也满晚了,我是应该带他回去睡觉了。”
“那……”他依依不舍地叹气,“我们明天见。”
“好,明天见。”她甜甜地对他一笑,拉着小杰往放置脚踏车的街口走去。
柄祯在她身后直勾勾地盯着,眸中的色彩既迷恋又苦恼。
蔼蔼要怎么样才肯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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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在回家的途中显得格外沉默,蔼蔼一路上想逗他说话,却都不得其门而人。
直到回到家后,小杰才怯生生地拉着她的衣袖叫道:“阿姨--一”
“什么事?”她精神一振。
“妳会不会跟刚刚那个叔叔结婚?”他咬着唇说。
蔼蔼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她稳住身子凝视着他,“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他喜欢妳。”小杰闷闷地回答。
“你又知道了?”蔼蔼实在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能力。
“我就是知道,”他突然抱住她的腿,急切地喊:“阿姨,妳不要嫁给叔叔,妳不要离开我。”
“傻瓜,”她觉得鼻头都酸了起来,连忙蹲下来搂住他,“阿姨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他泪眼汪汪地问。
“真的,我怎么舍得离开小杰呢?”她揉揉他的头,微笑道。
小杰这才笑了,他擤擤鼻子,“那就好,那就好。”
“别说了,早点睡觉吧!”她笑着么了他的俏鼻一把。
“好。”他答得大声又响亮。
蔼蔼带着他回到房间,帮他洗了澡又念了一段书给他听,直到他打着呵欠揉着眼睛睡着了,她才回到自己的卧房。
蔼蔼颓然地跌坐在柔软的床上,心里头莫名其妙地沉重起来。
她注意到了狄佑奇和丽娜还没有回来。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们打算在台北过夜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蔼蔼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
“我为什么要感到酸溜溜?”她大声地嚷了出来,“他要和丽娜鬼混到三更半夜是他的事,我干什么理人家那么多?我是他的谁呀?”
她又不是不知道丽娜和他的关系,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呢?
但是话虽如此,她的心还是……
蔼蔼猛力地甩了甩头,不准自己再想那么多。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只有主雇关系而已,我干嘛想那么多?”她才不过模了他一下,干嘛要觉得怪怪的?
她赌气般地将被子紧裹住头,打算就这样一直睡到天亮。
然而,睡眠像是和她玩捉迷藏的小孩,硬是不肯飞人她的脑中。
直到凌晨时分,她才倦极了睡去。
第二天,她惴惴不安地下了楼,顾不得掩饰满脸的倦容就走进了餐室。
老管家和小杰向她打着招呼,没有见到狄佑奇和丽娜,让她心里一阵苦涩。
“嗨,早。”她勉强地笑道。
老管家高深莫测的眸子里有着无限的了解与同情,他眨眨眼解释道:“曲小姐,老爷……他们应该是为了公事才到现在还没回来。”
“伦管家,你不必特别向我解释的。”她回避他的眼光,努力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松饼和女乃茶上。
“阿姨,爸爸常常这样一夜没回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妳别担心。”小杰天真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