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欢乐的时光是这么美好,但是韶光易逝,很快地便到了朵朵夫妻该加台北的时候了。
“薇甄,我们要回去了。”一早,朵朵收拾过行李,突然对她说道。“什么?”薇甄还在盘算今天要带他们到哪里去玩;没想到朵朵地决定要回去了。
看她张大嘴有吃惊样,朵朵既好笑又不会的说:“我们必须回台北了,渐奇不能够丢着公司不管玩这么久。”
“我了解。”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怅然。
朵朵脑中蓦地闪过一个想法,“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那你何不和我们到台北去玩呢?住在我们家里让我们好好招待你嘛!”
“我?”
“对呀,你也很久没有到台北去了,就乘这个机会去玩玩逛逛,顺便可以大肆采购一番。”朵朵眼睛发亮地耸恿着。
“话是没错,可是我一想到要舟车劳顿的就觉得懒啊起来……”
朵朵忍不住赏了她的腋一记爆栗子,没好气地嚷嚷:“说来说去就是这个‘懒’字在作祟,不行,我这次一定要把你找出去透透气。”
“透什么气?台北的空气有澎湖的清新吗?”说完,薇甄深呼吸了一口气。“是没有,但是台北有的活力呀!你这个写作的人怎么可以一天到晚窝在家里不出去走走?这样子不怕肠思枯竭吗?”
“谢谢你的乌鸦嘴!”薇甄瞪了她一眼。
“别客气。”朵朵笑咪咪地,“怎么,去是不去?”
“你这么热心的鼓吹我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薇甄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朵朵。
真是聪明!朵朵差点就对薇甄说出她的崇拜,但是她硬生生地压抑住了,并且挤出无辜纯真的表情,“怎么会?我怎么会有什么阴谋?”
“少来,你是在打啥主意?”
“我才没有。”
“嗯哼!快说。”薇甄伸出她的“九阴白骨爪”恫吓着。
“我——”朵朵眼角瞄到身材挺拔的老公正从外而进来,她连忙娇声讨救兵,“渐奇,救我!”
“怎么回事?”甫从外头散步回来的渐奇奇怪地瞧着她们俩个,出声问道。
“石藤桑,没事,私人恩怨。”薇甄毗牙咧嘴的回答。
一头雾水的渐奇瞧瞧这个再瞅瞅那个,当下决定明哲保身,不卷人这场女人的“纠葛”。
“我去卖早点,你们慢慢协商。”他连忙又晃了出去。
朵朵不可思议地瞪着老公的背影,忿忿地叫道:“男人!我还以为可以依靠他呢!”
“别把你那英俊的老公拉进来。”薇甄不怀好意地笑着,“还不快说。”
“说什么?”她企图采用拖延战术。
“为什么那么热心鼓吹我到台北?”
“舍不得你,好心请你到我们家作客也不好呀?”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是什么德行我还会不知道吗?”薇甄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
“你那是什么话呀?”朵朵不服气地抗议着。
“人话,你是从火星来的,所以听不懂啊?”
“哈哈!”朵朵干笑两声,“很好笑。”“你最好从实招来,要不然我不可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你拐到台北去。”“你老公有没有看过你这副贼样?真是吓死人了。”“他爱我甚深,怎么样都不会被我吓到的。”“是是是,你无故说起曼中,这和我到不到台北玩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希望你到台北好好地把曼中掌握住。”朵朵说出她真正的目的。
“我?掌握住?什么意思?”薇甄不明所以地问。
“如果你喜欢曼中的话,就不要让他被别的女孩抢走,应该要主动出击去保住这份感情。”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薇甄狐疑地看着她。
“我——”朵朵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当她看到薇甄那张显得紧张的的脸后,她还是决定让她知道比较好。
“怎么?”
“我前几天看到曼中与一名美丽的女子坐进车中,看情形他们好像刚从一家餐厅用餐完毕。”她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目睹的事实。
薇甄先是感到一阵阵不舒服的酸味直往喉头冒,继而强捺下这种不适感,咧嘴笑道:“没关系啦,也许那就是他的女朋友也说不定。”
“你怎么会有这种反应?”朵朵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放心,我没有精神失常,只是比较理智。”
“你一点也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我又不是杨曼中的什么人。”薇甄说这话时心里涌现一阵酸楚与空虚,但是她掩饰得极好。
“杨曼中没有女朋友。”朵朵语气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在台北只有是名人就没有所谓的隐私权,虽然曼中极为重视隐私,经常躲避媒体的追踪,但有关他的报导还是不少。尤其这么一个国际知名的摄影大师同时又长得英俊萧洒,你想他的感情生活人们会没有兴趣吗?”
“说得也是。”薇甄点头附和。
“我回台北后搜集了许多关于曼中的报导,知道他出身名六门世家,母亲是六十年代某位政坛大老的千金,父亲曾经是驻法的外交官,而他是美国哈佛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朵朵把在报章杂志上所看到的背诵出来,“你想想看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怎么可能不会众女子追逐的焦点呢?但据说他从不乱搞男女关系,而且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女朋友,是到‘目前为止’喔!”
薇甄本应越听越安心的,可是她整个人却慢慢地僵直起来,杏眼也越瞪越大。
朵朵扯扯她的手臂,不甚满意地说:“你那是什么反应?难道你不开心吗?”
“我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她有些愣愣地轻哺,“你正在告诉我,我喜欢上的那个男人有可能被选为本世纪最佳金龟子,我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你的反应实在异于常人,凡是正常人知道看书未来的对象是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都会高兴的跳了起来,可是你怎么反而一副苦瓜脸的样子?有什么不对劲吗?”朵朵不可思议地叫嚷。
“你想想看,差太多了。”
“你指的是身分地位吗?”
“不只,还有家庭背景、学历,总之我和他相差太多了。”薇甄频频摇头。
“别忘了你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而他是摄影家,你们同是文化艺术界的人,怎么会有差别呢?若说是他的家庭背景,那你更可放心,他们是书香世家,自然不可能为难媳妇的。”
“媳妇?现在什么都还不是。”薇甄苦笑一声,“曼中来澎湖只是拍照,拍完就回去了,澎湖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如果你要说我的话,那我就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在你回去后,我们两上还是维持基本的朋友状态,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会吧?可是你们两个明明……”
“事实就是如此。虽然我们很谈得来也非常的契合,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知道吗?”
但是她的脑子里不知怎的,突然自动播放起他走人登机室前所说的话:我会再回来的,你等着我!
一时之间,薇甄也迷惘了,她不知道该信任自己的理智,还是放任自己的情感。
朵朵看着她深惘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现在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哪还有那种门当户对的老旧观念呢”
“无论时代怎么变迁,许多观念还是一直被人坚守着。”薇甄没精打彩地说,“你当初不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才离开渐奇的吗?”
朵朵墓地一红,“情况又不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