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大帽子来压她。
“反正就是你说了算嘛!”她低头咕哝了几句,但还是只能遵从,“是,就由你搜左翼。”
庭原满意的点头,却在打开门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
“干嘛?”还有什么没吩咐的?她没好气的想著。
“你自己小心点。”他关怀地说,眼神温柔极了。
小雀蓦地被他这柔声轻语一震,整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走了。”他浅笑著,轻敲了敲她的头。
“噢!”
☆☆☆
二十分钟后,搜查不到什么东西的小雀先回到了房间,并且迅速的换上了睡衣。
“苏老大还没回来?该不会是被暗杀了吧?还是误触了什么机关被……”她抓著豉,没来由的担心烦躁起来。
再过了十分钟,还不见庭鹰的踪影,小雀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完了完了,该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吧?”她当下就有要冲出去救人的冲动,但是总算被训练有素的冷静抑住了。
到了十二点三十五分时,她终於听到房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小雀闪电似地望向门口,突然间一腔的紧张都化成了担心害怕后的怒气。
庭鹰无声地走进来,在看到她怒瞪的双眸后,不由得停下脚步。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她眉毛打结,怒气冲天的吼。
“幸好房间的隔音设备很好,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夫妻在吵架。”他笑笑,走近她。
她登时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咄咄逼人地直杀到他面前,“说,为什么去这么久?”
“因为——”他正要开口。
不等他解释,小雀就胜哩哈啦的爆出了一大串话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很差劲的?明明二十分钟就可以搜查完的,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因为我——”
“你知道我等得狠心急吗?还以为你被发现了或者中了什么机关,正奄奄一息的躺在某处。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他被她突来的指控骂得有些愣怔,可是在听过了她的怒吼后,庭鹰英俊性格的脸庞慢慢地漾开了一个好大的笑容。
“你在担心我。”他有点飘飘然。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她的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呆呆地问:“我什么?”
“你在担心我。”庭鹰脸上的笑已经可以用灿烂来形容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跳舞,然后晕陶陶的降落在软绵绵的云端上。
小雀则瞪著他奇特的表情,[你说我在担心你?”
“是的。”这感觉好极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小雀当场跳了起来,讷讷地说:“我没有。”
“哦?那你将刚刚那种激动莫名的情绪称作什么?”
“激动莫名”,就是没有名字的情绪,你还问我?”她说完后连自己都觉得太牵强,所以又急急地辩道:“我是怕你坏了事,所以才紧张的。”
“哦?”他笑得更愉快了。
小雀再度强调著,“对,就是怕你坏事,到时候搞砸了任务,连累了我怎么办?”
“原来如此。”庭鹰盯著地隐隐泛起红晕的脸蛋,笑意不绝。
“知道了吧?我不是在担心你。”她急急地将话题岔开,“呃,你刚才有什么发现吗?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慢?”
庭鹰收起笑,神色严肃起来,“我在左翼并没有查到什么,但是我在通往地下室的门口发现了一件特别的事。”
她谨慎地倾听,“什么?”
“堆放杂物的地下室门,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木头门,但是金属探测器查出木门后是一层厚重的纯钢门。”
“你没有进去看看吗?”
“如果那真是传说中的密室,那么一定不只是钢门的阻碍而已,德克应该在门后还置许多精密的防备。”他向来冷静机智,并不会冲动行事。
小雀讪讪地笑著,“对喔!”
“所以我们要慢慢来,如果进得了那个门,还要找到他的电脑主机,破解他的档案,这不是一蹴可几的事,所以还得慢慢和他耗,务求最缜密、周全的取得证据,全身而退。”
“是。”
第四章
在用过早饭后,所有的宾客都在美丽的后花园散步聊天。
小雀穿著一袭改良式的鹅黄色旗袍短裙,俏皮的挽著庭鹰的手臂晃进花园。
庭广则是穿著白衬衫和笔挺的黑长裤,有种贵族的古典气质。
船业钜子夫妇和那名洛杉矶导演不约而同的迎向他们俩,愉快的谈起时事来。
说著说著,导演用赞赏的眼光看著小雀,忍不住问了:“不知道殷夫人有没有兴趣加入演艺工作?以你的外形一定能够在好莱坞闯出一片天地。”
“啥?”小雀好笑地摆摆手,“不不,我没有什么演技,去演戏一定会拖垮电影公司的。”
“你太客气了,以你的外形绝对不成问题。”
“您才是客气,这么夸奖我。”小雀揪了庭鹰一把,装作甜蜜地偎向他,“我先生不喜欢我抛头露面的,对不对?”
庭鹰忍著笑点头,“对对对。”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可以找到适合你的剧本哟!”导演使出三寸不烂之舌,“而且我有信心可以在一年内把你捧红。”
“多谢你的好意,可是内人真的对演艺圈没兴趣。”庭鹰揽著小雀的肩头笑道。
“真可惜。”
小雀对他们微微一笑,“我们先到那边和其他人打声招呼,待会儿再过来聊。”
不等他们点头致意,小雀就急急地拉著庭鹰离开了。
他们来到一棵大树下,小雀拍拍胸吁日气,“难道电影界都没人了吗?连我这种人他们也想网罗。”
“你很出色呀!”
“是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夹杂在他们当中演对手戏,会是个什么情况?甭说别的,摄影师第一个就要叫苦连天了,试问他怎么把一只长颈鹿和一只浣熊同时摄入镜头中?”她皱起眉头正经地说。
庭厨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喂,有笑就好,不要太过分啊!”她的容忍可是有限度的。
庭鹰简直不能控制白己,他边笑边捶著树干,“老天,你实在是——”
“你再笑成这副德行,当心我把你踢进旁边的荷花池里喂青蛙。”韩大姑娘发飘了。
“青蛙不吃人肉的。”他还是笑个不停。
“等我把你剁成肉酱的时候它就会吃了。”
这是警告兼要胁!
庭鹰看她的脸气得鼓鼓的,这才拍拍胸膛止住笑,可是深邃的眼眸还是盛满笑意,“是,我不笑了。”
小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真的。”他一脸无辜。
“如果你不是我的上司,我可能会一脚把你踹出德克萨斯州。”
“那么我得庆幸我是你的上司罗?”他扮了个鬼脸。
“你是该庆幸。”她回以龇牙咧嘴。
庭鹰爬爬浓密的黑塞,有趣地看著地,“你很特别。”
“特别凶是吗?”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柔声哄道,专注地凝视她。
小雀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因为四周的气氛又回复到昨天那种亲昵的感觉,这让她不知所措。
他是她的死对头不是吗?两个人一开始就给下了梁子,照理说她应该视他如毒蛇猛兽、生死仇敌的呀!
可是她发现自己对他的厌恶感越来越薄,而且越来越觉得好像有点什么不一样。
“难道我的话那么难懂,你要思考这么久?”
“你希望我说什么?”她不擅长处理这种亲昵的情绪,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希望——”这倒间倒他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