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趁客风皱著眉审视月影的手时,凑到可人的耳畔说:“可人姑娘,你也效法一下。”
可人瞪著地——这样不好吧?
“输人不输阵,要不然太难看了。”馨儿为了不让那个“狐狸精”得逞,万分愧疚又心疼的迅速将—杯热茶倒在可人的于上。
可人被那灼烫烧痛,本能地尖叫一声。
客风马上丢开月影的手,脸色发白、紧张心痛地回过头来,“怎么了?”
“是婢子该死,婢子不小心将茶弄翻,烫到可人姑娘的手了。”馨儿拚著被駡被罚的危险,颤巍巍地道。
“快去取药箱来。”客风没有责罚馨儿,只是要地立刻去取药来给可人擦上。
他一边不舍地替她浸著冷水,一边轻轻地吹著气,“一定很痛,可人,你忍著点,药马上就来了。”
可人面对他的轻怜柔爱,心头感到暖暖的,但是同时也被这种疯狂的场面吓到了。
月影看得好不心伤,却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客风对可人的轻怜蜜爱。
“小姐,我们可以做得更绝呀!”水云小声地对她说。
月影见到客风对可人那么的温柔,早就眼红得昏头了,当下想也不想的就弄破杯子,然后顺手让那锐利的碎片划过手掌。
客风闻声回头,就看到血从月影白如皓月的手掌冒出来,他来不及捆想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急急点了她手腕上的穴道,封住潺流的鲜血。
馨儿正好在这时拿了药箱来,见到这种场面也吓呆了。
客风接过药箱打开,拿出雪参止血粉就倒在月影的手上。
“可人姑娘——”馨儿开口欲问这是怎么回事,可人马上转头看她。
“不会吧!你该不会是要我再……”老天,今天根本不是来吃饭,是来拚命的嘛!
看情形她再不溜的话,搞不好等一下就换她要做出更高难度的动作来……也许是跳水,也许是撞柱子。
可人真是被这种傻气又疯狂的场面吓到了,站起身来宣布,“我饱了,你们慢用。”
这种拚法迟早会比出人命来,她这条命可是要留著和楚大哥长长久久,才不要丧在这般无谓的赌气争斗中。
何况她如果再不走的话,说不定月影姑娘会再想出什么自残的手段,那她也会良心不安。
“可人,你等等——”客风急忙喊著要解释,但是可人早就快步跑掉了,馨儿也跟在她身后离开。
月影忍著手掌的刺痛,抛给水云一个胜利的眼神,水云虽然被她太激进的举动吓著,但是仍替小姐高兴。
总算把楚公子暂时留在她身边了,虽然时间短暂,但是这刹那的温柔已可激起月影的竞争心。
没想到—个温婉的女子在面对情敌与心爱的人时,也会变得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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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姑娘,对不起。”一回到端月精舍,馨儿马上跪在可人的面前陪罪,泪涟涟地说。
可人吹著还有些疼的手背,奇怪地道:“做什么?你快起来。”
可是任凭她怎么搀扶,馨儿就是跪著不起来,哭得涕泗纵横。
最后可人没有办法,只好也跪下来陪她。
“你如果不起来的话,我就跪在这儿不起来。”
馨儿大惊失色,连忙将可人扶起来,“可人姑娘,千万不能,你这样折煞婢子了。”
“总算起来了,你究竟在哭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可人一把将她牵过身边,好言好语地道。
“怎么没行?婢子害你的手烫著了。”她刚刚简直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那么冲动的把热茶倒在可人姑娘的手上呢?实在太莽撞了。
馨儿石到月影疯狂的行为后才醒悟自己的举动有多危险、多幼稚!
可人却不在意的挥挥手,“没关系啦!反正我以前要泡茶给我爹时也常常烫著,这还算是小事。”
“婢子不应该为了要和月影姑娘赌气而伤了你。”馨儿低头忏悔。
“没关系,你也是为了我好,只要下次别再这么街动就好了。”
“绝对没行下次。”馨儿占誓旦旦。
可人这才望向窗外,打了个寒噤道:“月影姑娘真的爱惨了楚大哥,要不然她不会这样的。”
“像这样的举动实在太可怕了,谁会因此喜欢她呢?”馨儿好像忘了自己刚才也挺鼓励这种行为的。
“真希望她不要那么性烈。”可人趴在窗前叹气,她并不想伤害到任何人。
“你别担心,院主不会欣赏像那样的姑娘。”
“我晓得,我只是担心月影姑娘会伤了自己。”
“可人姑娘,你太善良了。”馨儿摇头道:“虽然月影姑娘的身世堪怜,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你就把院主拱手相让呀!”
“身世堪怜?”可人只隐隐约约地听说花月影是楚大哥世伯的女儿,然后她不知怎么的遇到了他,然后又不知怎么的从燕花苑搬到了羽若别
院……其他的她就不清楚了。
馨儿点点头,“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稍微听到一点风声。”
可人好奇了起来,但是她又不好现在就街出去找楚大哥问清楚。
想到楚大哥,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吃”完呢?
想著想著,可人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楚大哥怎么还不过来找我?包扎个手掌用得著那么久吗?”
“你终於像正常的女孩了。”馨儿突然间冒出这句话。
“嗄?”可人茫然地看著她。
“可人姑娘,你总算会吃醋了,我还以为你都不会觉得不对劲呢!”馨儿欣慰极了。
“噢。”
“对了,你刚刚都没有吃什么,我去吩咐厨子做些点心给你吃好不好?”
可人现在整个心思都在亭内的客风身上,她摇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去吃饭吧!今晚你就早点歇息,不用服侍我了。”
“可是……”
“没关系的,你去休息。”可人微笑著将她推出门,还不忘可咛,“要记得吃饭喔!”
“可人姑娘——”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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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等到夜深,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客风来,心中十分奇怪,照理说,今天的情况那么怪异,楚大哥应该会觉得不对劲,可是怎么不见他
来询问地呢?
可人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烦躁,忍不住走出了端月精舍。
虽然此刻是料峭春寒时节,但是可人一点都不觉得冷,地现在满脑子纷乱的思绪,无法静下心来。
她最后忍不住走列那座亭子去看看。
就在还有一段距离时,可人已由疏落的竹林间看到了差点令她吐血的情景。
居……居然还在那儿吃饭!
瞧他俩一副悠战饮酒赏月的模样,可人不禁气傻了。
她心痛如绞,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他们有说有笑的吃饭喝酒,虽然视线不是很清晰,们是看得出他们显然相谈甚欢的样子,水云更是在一边
殷勤的伺候著他们,一会儿斟酒,一会儿布菜。
最气人的是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具琴来,让月影素手纤纤地撩拨起来。
好酒、好菜、美人,还有曼妙的音乐相伴——楚大哥倒是很惬意呀!
可人没发觉眼泪已爬满了她的面颊,只是捂著心皱紧眉,慢慢地摇起头。
为什么不到端月精舍看我?为什么明知道我无故离去一定有异样,还不肯去看看我?也不管我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生气?
楚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自顾自的和月影姑娘饮酒赏月,都不理我?可人在心中呐喊著。
她重重地摇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直到血从唇际流了下来,她还是没有感受到那种痛楚,因为她的心已经在这一刻死了,她再也没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