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没事吧?”可人惊恐的看着她爹笑成那副德行,心头一阵乱跳。“我怎么觉得今天每个人都怪怪的?”
“没事,你先进去睡吧!”蔡文商擦掉因笑得太高兴而流出来的口水,急急的推着女儿进后院,“养足了精神才有体力出去玩。”
“玩?”可人得承认,她有时不是很明白这个老爹在想什么。
但是她已经累得筋疲力竭,没有那个精神体力去想太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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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观一早就拉长了脸,心情也沉到了谷底。
因为易水接到了飞鸽传书,说京城有要紧事,需要他回去处理。
如果他要回去,观观自然得乖乖的跟着相公回干叶山庄——易水盯她的身子盯得可紧了。
“唉!不好玩。”观观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大叫道。
易水偕着客风走进端月精舍,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玩了这么多天,还嫌玩不够呀?”易水笑着,爱怜的揉揉她的秀发。
“当然不够。”她不给他好脸色看,“而且我会想可人的,真希望能再多留一阵子,再说我的计画还没成功呢!”
“什么计画?”客风笑吟吟的问道。
“就是……”她眨眨眼,“没事。”
“哎呀!小嫂子,告诉我啦!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完成你的计画,你就不会觉得遗憾了。”
“靠你这只呆头鹅,我早就气死了。”观观瞪了他一眼。
真是的,除了靠她找机会撮合外,这个二愣子根本就不会想要主动去找可人。
臂观很怕一旦自己回长安就前功尽弃。
客风搔搔头,俊朗爱笑的脸上一片迷糊,“呆——头——鹅?不会吧!聪明如我,怎么会是呆头鹅呢?”
“你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偏偏很聪明。”连自个对可人的感觉都看不出来,还敢说自己聪明?
客风认真的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观观指的是什么。
“易水大哥,你看啦!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回长安呢?”观观揪着易水的袖子,哇啦哇啦叫。
易水笑言:“你就顺其自然吧!说不定没有你,事情反而会自然的水到渠成。”
“可能吗?”她很怀疑。
“我总觉得你们好像在打我的什么主意。”客风眉头有点打结,“太不够意思了,大哥,怎么连你都瞒着我?”
易水正要说话,观观立刻拧了他一下。“没事啦,你听不懂就算了。易水大哥,你肚子饿了没?方才总管已经差人把早膳送进房,我们进去吃吧。”
易水就这样硬被观观拉走了,留下自始至终都如丈二金刚模不着脑袋的客风。
“为什么不让我说?”易水被妻子拉到桌前落坐后,不解的问道:“说了不是比较清楚吗?”
“不能说!楚大哥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他的个性就是这样潇洒而不拘小节,万一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他会直接冲到呵人面前问她的意思如何。”观观摇头,“可人是那么害羞的姑娘,你要他把可人吓死呀?虽然我看得出可人也喜欢楚大哥,但是不能这么猛然,否则很有可能会把她吓跑。”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既然客风对可人的感觉并不寻常,我想这桩美事应该不是问题。”易水拧拧她的俏鼻,“你就不要这么担心、牵肠挂肚的。”
“我没办法嘛!”观观趴在桌上叹气,顾不得桌上有她爱吃的餐点。
易水倒是没她那么多虑,他殷切的动手盛了一碗人参鸡汤给她,“喏!先喝碗汤,别饿着咱们的小宝贝了。”
臂观接过来,没精打彩的喝着,“看样子我只好多可咛楚大哥,没事也要找可人来羽若别院玩。”
“放心,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忽视彼此的。”易水保证道。
“希望如此。”
唉!都怪那只鸽子啦!没事飞来干嘛?如果它在飞来广西的半途被人家射下来烤了吃该有多好!
三天后,观观和易水起程离开了广西,可人虽然很舍不得,也只能黯然的送别。
在城郊十里亭,客风和可人伫立眺望,目送马车绝尘而去,两个人心中的离愁虽然一样,但是可人更添了一份感伤——从此以后,好像她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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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脚步一天一天接近,城裹的家家户户开始打扫,准备迎接新年。
燕花苑虽然是教坊,但是过年的气氛丝毫不输给外面的民家,因为热闹的年节一到,便会有许多的豪客上门饮酒作乐,所以上上下下打点得簇新非凡,富丽堂皇。
月影却是意兴阑珊,过午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一大讽刺,除了让她想起自己飘零的身世和早逝的父母外,丝毫没有任何快乐可言。
“小姐,小姐!”水云从拱门那儿就一路兴奋的叫唤着她。
坐在窗前的月影慵懒地转过头来,“水云,什么事这样大呼小叫的?”
“小姐,嬷嬷说……”她边喘着气边道:“说今天晚上你要打扮得漂亮点,还有今晚弹『漪兰操』,因为有贵客光临。”
“嬷嬷怎么不先问过我?”月影轻轻蹙眉,颇为不满地道:“我不想见他们,任凭是王公贵族我也不见。”
“可是来客都是大人物,设宴的主人是知府大人,宾客则有羽若别院鼎鼎大名的楚公子,还有富商林员外,这几个人都不是普通人,是嬷嬷平时求都求不到的贵客,若不是小姐的才名远播,琴艺高超,只怕这几位还不会上咱们燕花苑呢!”水云兴高采烈地道:“小姐,一定是你上次受邀到知府宅第操琴,为知府大人所赏识,他们今儿个才会上门呀!”
“楚公子要来?”月影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就是那一位……楚公子?”
“没错,就是我们上次到知府宅第时,也列位其中的那个楚院主,怎么?”水云脸上有一丝促狭,“小姐喜欢他呀?”
月影羞得满脸通红,啐道:“你这鬼丫头,就会乱说话。”
“我真的是乱说吗?”
月影站起身来拂拂袖,走进绣房,“我不跟你嚼舌了。”
水云笑咪咪地看着平时温婉的小姐又羞又急的样子,忍不住点头道:“嗯!看样子小姐是真的喜欢楚公子。”
虽然小姐方才并不承认,但是现在她已经哼着曲子在挑选衣服了,女人呀!真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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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客风模模下巴,叹气道。
避浩月微笑道:“为什么呢?”
“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谈事情非得到教坊去?难道说喝了酒、听首曲儿就会谈得比较投契?”他不喜欢这种风格,偏偏此风颇为盛行,他虽然尽量避开,有时候还是不得不“应酬”一番。
避浩月抚着长须笑道:“既然院主不愿意去,那属下就回了知府大人,说您身子不适,不能赴宴。”
“我很想这么做,不过那太没有礼貌了。”客风一脸无奈的表情。“唉!”
“那就请院主早去早回。”
“听你的口气,怎么有点像在看笑话?”客风狐疑地瞅着他。
“属下不敢。”管浩月忍住笑。
“唉——我好可怜,又得去应酬。”他想起要勉强自己坐在席上面对教坊的莺莺燕燕,不知为何,脑子裹突然浮现淡雅清新的可人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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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特地盛妆呢?为什么心儿期待的怦怦跳呢?
她不过是见过楚公子一面而已,怎么今天一知道他要来就如此的失措紧张?
月影烦躁地拨弄着琴弦,轻咬着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