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
易水揽住臂观,“先进去再说。”
“对,”她笑嘻嘻的嚷道:“我迫不及待要瞧瞧楚大哥惊吓的表情。”
避浩月这才知道她不让自己通报的原因,他轻抚银髯微笑,看来院主素日说的果然不错,夫人的确淘气灵精。
“走。”观观蹑手蹑脚的好像小偷。
易水忍不住又被她逗笑,“用不着鬼鬼祟祟、偷偷模模的,慢慢走就好。”
“这样子才能显出我的小心谨慎。”她皱皱鼻子爱娇地道:“大家千万别放过他的表情哟!”
她话才说完,就见到客风远远的迎面走过来——
“管老……哇!”客风果真扎扎实实的被他俩吓到了,“大哥!小嫂子?”
“做什么加个『小』字?”观观不甚满意的抗议。
“你们怎么突然……怎么没先告诉……我好高兴啊!”客风高兴到语无伦次。
易风拍拍他的肩膀,“观观很想你,所以拚命求我带她来。”
是很想……吓他吧!
“我们可是快马加鞭的直奔广西,很给你面子吧!”观观走向前仰望客风惊喜交加的脸,“不用太感激我。”
客风和易水相视一笑,故做无奈的表情,“是是是,小嫂子说得是。”
“我饿了。”一达到她的“惊人效果”后,观观便抚着肚皮很委屈的道。
“我们刚刚不是才在福气酒坊吃过大餐?”易水其实很高兴她的食欲如此之好,因为他就怕她不肯吃,不过偶尔难免会藉机逗逗她。
臂观扳着手指头,可怜兮兮的计算着,“我不过尝了三口千丝鱼,四筷子的辣子鸡丁,还有……”
“走吧!吃饭去。”易水怜爱的扶着她。“客风,我记得别院的董大厨菜烧得很不错。”
“对对对,我马上开宴替你们洗尘。”客风高高兴兴的连声喊着:“小嫂子,快请。”
于是,李大夫人观观小姐被众星拱月般地簇拥人别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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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观原以为把相公拖离千叶山庄,他就能多陪陪自己,而不是被公事逼压得没时间休息,教她看了好心疼。
可是来到别院的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易水大哥非但没有闲工夫休息,更变本加厉的成天和楚客风巡视广西各地的商务,或是仲裁黑白两道的事。
臂观发现门己义被“晾”着无聊了,而且最惨的是在别院中又没有半个熟识的人可以被她“欺负”,以前再不济也还有喜儿陪她排遣时间,可是现在……唉!
“无——聊——”她百般无聊的拨弄着桌上的—堆美食,独自—人根本就没有胃㈠。“易水大哥又出去了,我好无聊呀!”
她好想逛逛广西的风景名胜……观观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找可人呀!”
她轻拍突出的小肮道:“宝贝,娘带你出去玩哦。”
第三章
可人高高兴兴的被观观拐带出去玩,她愉快的带着观观先从城中逛起。
稍后,她们俩走累了,坐进一家茶馆窗边休憩。
臂观边剥着花生壳边说:“这城中颇繁华,我在长安时还以为广西偏远又荒凉,而且这儿一定是——”
“穷山恶水,泼妇刁民?”可人温柔的替她斟茶,微笑地接口。
臂观吐吐舌头,“还不至于这么想啦!”
可人晶亮的眸子凝视着她,“观观,你会在这儿住多久?我一定很舍不得你离开,你是我的第一个闺中密友,虽然我们昨天才认识,但是我觉得仿佛和你认识很久了。”
“我也是,”观观深表同意的点点头,“也许咱们前辈子是姊妹也说不定呢!所以才会—见如故。”
事实上,观观除了当今皇上的女儿芙蓉公主,以及女乃娘与喜儿外,根本就没有女伴或者知心的朋友,所以她对温顺清秀的可人极有好感。
“我也是这么想。”可人说完这句话后,注意力被外头巷道的一顶雪白纺纱软轿吸引住。
“那是什么?”观观也好奇的趴在窗台栏杆上往外看,“哇!那个姑娘好美。”
透过软轿的窗,微风掀起了纺纱帘子,露出裹头一张绝美出尘的脸蛋。
“是燕花苑的花魁——花月影姑娘。”可人解释,“她是城里首屈一指的名歌伎,卖艺不卖身,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位红尘中的奇女子。”
“真可惜,居然沦落风尘。”观观替她惋惜。
两人正在同声惋惜时,突然,一个滑稽轻浮的男子声音在她们身旁响起,“两位姑娘请了。”
臂观和叫人迅速回头,瞪视着杵在她们桌边的人。
说话的是一个头戴金冠、身系玉带的纨袴子弟,他笑咪咪的拱手为礼,身旁还有几个家丁模样的彪形大汉随侍在旁,颇有几分狗奴才或打手的味道。
“你想干什么?”可人奉能地站起来,将观观挡在身后。
此刻的情势使得别桌茶客纷纷走避,生怕惹到恶霸。
“那还用问,肯定没好事的。”观观遇上这种登徒子的经验很多,一副不屑的口气道:“是不是想跟我们介绍自己?”
“啊!这位姑娘果然聪慧过人。”男人婬笑着,以为这次吃到了女敕豆腐。“在下姓甄,甄有钱就是我,听我的名字就知道我家很有钱。”
臂观装出思心的表情,“你家有钱关我什么事?”
可人有些害怕,可是她一想到观观娇弱又有身孕,不由得鼓起勇气怒斥道:“请你们马上离开。”
“你吼个什么劲儿?像你这种长相平凡的女子,公子我还看不上眼,我又不是在跟你说话,快闪到一边去。”甄有钱取笑道。
“是呀!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我家公子怎么会看上你?”他身旁的狗奴才吠道。
“谢天谢地。”可人不知哪来的勇气,冷冷的道:“幸好没被你看上。”
“你让开,公子只想跟那位美娇娘说话。”甄有钱擦腰,大剌剌的道。
“甄有钱!”观观嫌恶的哼道:“你们这种为富不仁的暴发户才会取这么俗气又土气的名字,不过配上你的长相刚好,真是滑稽得可以。”
哼!他居然敢取笑可人,观观决定让他彻底难看。
丙然,她这话一说,四周走避的茶客们都忍不住笑出来。
甄有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她捉回庄裏,让本少爷好好的『伺候』她一顿,看她到时候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狈奴才们轰然应好,就要涌上;可人迅速的将热茶壶丢向他们,在他们惊叫闪避时拉着观观往外跑。
甄有钱哪舍得让煮熟的鸭子跑掉了?他气得破口大駡,连忙和一夥家丁追上前去。
正在危急时,突然有把闪亮亮的飞刀掠过空中,直直的钉在甄有钱的金头冠上。
他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家丁们更是急得冲上前,七手八脚们为他取下飞刀,“公子,您没事吧?”
“易水大哥!”观观眉飞色舞的扑向救援的英雄,“好好玩哪!像咱们第一次相见时那样,你射……”
“观观,”易水接住她飞扑过来的娇躯,却是捏了把冷汗的轻声呵责,“你怎么私自跑出来,没带个人保护你?”
“有哇!你都不知道刚才可人好神勇的保护我呢!”她的眼光瞥向可人,随即轻笑。
原来和易水一起的还有客风,他正讶然又关切的对可人发出一连串的关怀慰问,“你有没有受惊?他们伤了你吗?”
可人面对英姿飒爽又温柔的客风,早就惊讶高兴得呆了,哪还想得到自己有没有受惊呢?
“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