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蓉苏颇觉奇怪。狄克不是已经“抱得美人归”了,还来干嘛?
“一脸酷相,你认识这一类的人吗?”素芬也好奇。
她耸耸肩,“你帮我看著蛋。”
斑大冷漠的纳特自在地伫立在吧台前,一身剽悍之气表露无遗。
“你好,我认得你。”狄克的“司机”嘛!
“你好,狄克让我来拿缇缇的护照和证件。”他面无表情地说。
“干嘛?”她本能地问。
“他要带她回华盛顿。”
“他们两个都谈好了?”
“不,”他摇头,“还没有。”
“他想再绑架她一次?”蓉苏惊讶地挑眉。
“也许。”他言简意赅。
蓉苏看了他一眼,突然一阵笑意涌上心头,她绽开笑,“老天,我以为我的话已经够少的了;没想到遇到一个比我更厉害的。”
她实在不得不“惺惺相惜”。
纳特情不自禁地微微咧嘴,“是吗?”
“是的。”她止住笑,友善地说:“你等等,我上去阁楼拿。”
纳特望著地优雅的背影,心中蓦然升起一份熟悉感——和自已真像,那份气定神闲的从容。
说不出来什么滋味,不过有些新奇……
“喏!麻烦替我向缇缇和狄克问好,特别是狄克,我希望他千万别被缇缇打败。”
蓉苏灿烂地笑道,将小背包递给他。
“我会的。”他没来由地多看了她一眼。
今今今
缇缇曾经试著想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偷溜回去,可是他们三个总是轮番“关切”的盯著地。
她也想过要从二楼爬窗子偷溜,可是挺著大肚子,她又不是在表演特技,因此也只好作罢。
缇缇背著手在房中来回踱步,心里烦乱极了。
不能再与他相处下去,否则自己会渐渐被他的柔情软化,以致作不出任何决定的。
偏偏她又无法放纵自已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怀抱,如果这场赌注终究是输,那她绝对会输得一无所有且万劫不复。
带著宝宝,她没有办法承受他激情过后的冷淡。
还不如趁现在断得清楚。
“该死!他却又不让我走。”她恨恨地咒骂。
坚定而沉稳的敲门声响起,她随口叫道:“请进。”
狄克穿著一件套头蓝色毛衣和牛仔裤,赤著双脚,性格又潇洒的走进来,脸上带著一贯明朗温暖的笑,“嗨!我的小宝贝今天好吗?”
“他在肚子里当然好。”她没好气地回他一句。
“我指的是你。”他微笑,“看来你精神不错。”
“是吗?”看著挺拔英俊、修长如玉树临风的他,她不禁自怨自艾起自己圆滚滚的身材。
“嗨!小宝贝,你又皱眉了。”狄克爱怜地抚去她眉头打的结,“开心点,漂亮的小妈妈。”
“我一点都不漂亮。”哪有人怀孕好看的?她嘟起嘴。
“胡说,你美得迷死人了。”他宠爱且欣赏的眼光亳不掩饰地扫描过她的身子。
不管怎么样,这句话的确使她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一点了,她盯著他,“你怎么还留在台湾?你没别的事了吗?”
““追缉”一片已经杀青,我把下两部戏全推到明年初再开拍,这段期间我要好好的陪你和宝宝。”
“我不需要你陪。”
“你需要的,雷诺也是。”他笑嘻嘻地说。
“等等,谁是雷诺?”
“宝宝呀!可爱的雷诺。屈夫塔或美丽的佩丝。屈夫塔。”他理所当然地为宝宝命名,蓝眸充满兴奋与动人的温暖。
““我”的宝宝将叫作纳兰瀚或纳兰宣。”她丝毫不退让地睁大眼睛,擦著腰仰头盯视他。
“不然这样吧!约翰或玛莉如何?”他前些天才搞懂何谓“中庸之道”,因此现在现学现卖。
“俗毙了,你们外国人取名字一点艺术都没有。”她嗤之以鼻,“不是约翰就是玛丽,老天!我敢打赌,站在纽的路中央随口大叫两声,保证会有数十个约翰和玛莉回过头来说哈罗!”
他被她的话逗得笑声连连,“亏你想得出来。”
“瀚、宣,这两个字多美。”她随手抓过诋笔,“看,很漂亮的名字吧!”
“嗯——那就用这个。瀚。屈伏塔。”他提议中西合璧,也不管好不好念。
“纳兰瀚才对,我的姓可不得了哦!你要知道,我的祖先乃是清朝的贵族,这是百分之一百的贵姓。”
“我的姓也很帅啊!”他灵机一动,“你只要嫁给我,Baby和你全冠上我的姓。好,就这么办。”
“谁理你啊?你想得美。”
“拜托你嫁给我啦!”大明星不顾形象地“哀号”。
“不要。”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求求你啦!”他的可怜相真是炉火纯青。
“NO.”她的铁石心肠也不逊色。
经过房门日的纳特看这情形,忍不住掩日街笑。
★★★
次日午后缇缇全身裹得紧紧的,无聊的漫步在庭园中。
虽说日子过得优闲极了,但是狄克老是不准她做这个、不准她做那个的,唯恐会伤到宝宝的行径,已经使她烦得快发疯了。
“千万别让我看见你拿个比书本还重的东西!”他是这么郑重宣布的。
“烦——死啦!”缇缇忍不住迎著寒风大叫。
“缇缇,你不舒服吗?”狄克闻声冲出来,惊惶急切地问道。
“我快闷死了。”她瞪了他一眼。
“吁——”他松口气,微笑道:“亲爱的,别吓我啊!”
“你带我出去晃晃好不好?”她想回去看看蓉苏和紊芬,“去找蓉苏!”
“这么冷……”他怕冻著她,“你的身子……”
“你很烦耶!到底要不要?”她厌倦了他老是把她当作易碎物品。
虽然有时他鸡婆得令她很窝心,但是有时真的是令人受不了。
“好好好。”他再冲进去抓了墨镜和一件大衣,“喏!穿上。”
“不用了吧!”爱斯基摩人穿的都不比她多。
“要不要?不要就不载你去罗!”他眨眨眼睛。
这个臭男人!竟然用条件交换。
缇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咕哝道:“超级暴君!”
他毫不在意地咧嘴一笑,体贴地再替她“包”起来。
一路开下阳明山,缇缇有些目瞪口呆地看他熟练地穿梭於巷弄车流中。
“看样子你很习惯台北的交通嘛!”
就一个外国人来讲,他的技术实在好得没话说要在台北的街道里钻,必须要有国际赛车选手级的身手才行。
“一开始我的确被台北的交通吓到了,不过幸好我拍戏时练就一身的胆子和身手。”他沉稳地掌握著方向盘。
缇缇敬佩地拍手鼓掌,“好呀!”
“怎么,你很惊讶?”他笑道,“我这么行,你很意外吗?”
“凡是能在台北的交通里优游开车的,我都崇拜得不得了。”她拍拍他的肩,“你既然那么行,这么快就适应了,那你何不再行一点,想想看怎么改善这种交通?”
“嘎?”
“我可以推举你出来竞选市长,早日铲除交通毒瘤。”
“愈说愈不像话了。”他实在被她打败,“到了。”
“谢谢。”她的注意力转回到小咖啡屋上,雀跃地就要开车门冲进屋。
“慢著,”他会被她吓出心脏病来的,“我帮你开车门。”
她压根忘记自己是个带球跑的孕妇了,行动莽莽撞撞的。
狄克温柔地把地扶下了车,小心翼翼地搀扶著她走进飘散浓郁咖啡香的小咖啡屋。
缇缇深吸一口气,欢畅地笑道:“好怀念的味道。”
“缇缇!”蓉苏一见是她,兴奋地冲过来握紧她的手,“怎么有空回来?”
“我每天都有空,就是这个牢头不肯带我出来。”她白了正在轻笑的狄克一眼。
“喝杯咖啡吧?”素芬亲切地招呼他们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