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
“你……你你……你怎幺会在我床上?”集花张口结舌,讷讷问道。她快昏倒了。
"这是我的床。”那男子笑道,眼光闪耀着有趣和浓浓的兴味。
“那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高雅尊贵的布置摆饰让她心一沉,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胡里胡涂来到陌生的地方……
那男子爬梳浓密的棕发,“你都不记得了?”
“我若记得干嘛要问你?”集花一扫平日胆小怯懦的性子,气唬唬的质问。这一大堆乱如杂絮的问题教她几乎失却理智。
“你昨晚喝醉了。”他提示。
对!她唱了两杯长岛冰茶。集花慢慢想起来……然后被一团泡泡簇拥着,见着一双漂亮蓝眸,她请他喝冰茶,然后她就……噢!集花又羞又恼的趴进枕头内,真想闷死在里西算了。
她清清楚楚的记起,她邀他一起去睡觉!
“我昨晚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会做出这么疯狂大胆的事,邀他开房间?
“你是处女。”
谁来杀了她?求求你们快些下手吧!集花感觉连耳朵都潮红燥热起来,身体酸疼不已。
“为什么?”
集花叹气,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为什么。”
“你不以为意?”他愕然。
“你在说什么?”她唬地一声坐起来,不顾酸痛的身子,“我在意死了。”
“那——”
“只好自认倒霉,难道要你负责任?”他一定当她是那种追求一夜的女人,或是阻冲女郎……天哪!"怪只怪我自已没事跟人家学什么放纵、玩乐,这下可好了,玩出问题来啦。”
集花简直欲哭无泪,自已竟然莫名其妙就失贞给他——一个外国人?虽然长得很帅,身材又挺拔,但他始终是个陌生人。
“我其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雷慕.霍华。”他居然还笑得很开心。
集花忍不住瞪他,“你好象很高兴?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想起昨夜,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真是笨哟!人家当然等一下拍拍就走入,哪还管她这么多?集花随即敲敲脑袋。
雷慕看着她皱得跟核桃没两样的小脸蛋,几乎忍俊不住。他起先也以为她是个只想狂欢一夜的女子,可是在她酒醉吐了一大堆话后,他由直觉和敏锐的观察力判断——她是个走错地方的小天使。
虽然他明白,可是当她全身柔软的趴在他胸前嚷道:“我们睡觉去。”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已。
这实在很奇怪!他平常并不是这样的。身为国际特警中的精英,冷静、镇定和绝佳的自制力向来是他做人的优点,与生俱来的一项本能,可是在遇到这名女子后,居然全盘瓦解?
是因为这柔美的东方女子独特的气质吗?还是自已恰好脑部雷达失效?不!雷慕相信这代表着一种特别的感觉,因为在这女子身上他感受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翻腾起怜爱、喜欢、欣赏等种种情绪,尤其是那股巨大强烈的吸引力——面对她,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
仅仅一夜,这小女人竟然就搅乱了他平静的心湖?这表示……他对她一见锺情?
“喂!我可以走了吧?”集花急急忙忙套上衣服,朝着发怔的他喊道。基于礼貌,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说声再见。
“你的名宇。”他突然冒出这句话。
“嘎?”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请问芳名。”他文质彬彬地问。
“我叫梁集花。”她已经习惯这个与她一点都不搭的名字了。天知道她的容貌根本和花沾不上一点关系,充其量叫“梁集草”还合适些。
“集花。”他柔柔的念着。“好美的名字,和你一样"。
集花当他胡言乱语,只是白了他一眼。“我走了。”
“等等,你不觉得有必要留下联络地址吗?”他急急唤住她。
“没必要。”她已经够后悔了,这下苦再傻傻的留下地址电话,那地肯定懊悔至死。
“我想再见你。”他衷心道。
“你不怕我仙人跳啊?”趁她还没有后悔,抓着他要他负责时,快快让她走吧,否则届时吃亏的是他。
“我想对你负责。”他月兑口道,完全忘记自己向来是不愿受革绊的鹰。
“免了。”目前她只想把这一切当作梦忘掉,然后再好好的回去过她朝九晚五平静的生活。虽然昨晚的一切既美丽又醉人,可是代价太大,打死她下次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了。
她像逃难似的跑出饭店。在阳光下,她愿意承认昨夜作了一个甜蜜的绮梦;但,仅此而已。集花告诉自己。
雷慕坚实伟岸的身子再度躺回床上,枕上犹留有她身上清新的味道。他蓦地笑了。
“我们会再见面的。”他自信。
***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经历“春风一度”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老处女梁集花。
她还是她,可是已经不是原来的她。这想法老是冒出来困扰她。是喜是忧?集花不知道。
但可以了解的一点是,她居然不怎么后悔难过。或许因为失身给他并不算可怜、可怕吧!相反的,她现在潜意识里还有几分喜孜孜,虽然她理智上总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对他有一点什么感觉存在。
“集花,你发什么呆?”秀秀递来一包零嘴。
由于会计室自成一室,所以她们三位会副可诅是相当自由,除了将帐做好之外,其它时间都颇为清闲,而秀秀和小萍也就自然而然开始喝起下午荼了。
“集花,你帐不是都打理好了?过来吃饼干吧!”
“谢谢。”集花笑了笑,放下紊乱的思绪,转身泡了杯即溶咖昨。
她老觉得会被别人看出“一夜春风”的痕迹,所以一整天提心吊胆、巴畏缩缩的。不过话说回来,平常保守惯了的集花在大家眼中就是这副德行,因此谁也没有发现她和平日有什么不同,她纯粹多心了。
“周末我们到*魅力*吃得好过瘾,你知这吗?小张居然还当众吻了小萍一下呢!”秀秀嘻嘻哈哈的向她述说。
“哎呀!丢脸的事你干嘛说?”小萍笑拍秀秀。
“办公室情侣遢怕人家说,那晚怎就不见你们避嫌?”秀秀嗤鼻道,急着向集花转述精采情节。
“我说集花啊,你才二十几岁,也要多跟大伙出去玩玩,别死气沉沉的像个小老太婆。”秀秀说着,忍不住旧话重提。
集花却只是苦笑。她那夜算不算"不玩则已,一玩惊人"呢?她们俩若知道了,该会吓掉下巴吧!
“集花还没有被逼婚的困扰,所以她不用急。”小萍打趣这。年届二十六的她,早被南部老家催着结婚了,幸好能在公司里找到对象来交代,否则只怕这时已捧着脑袋在伤神。
“话也不是这么说,女孩子该趁年轻多玩、多见识,就算不结婚也要轰轰烈烈的谈场浪漫的恋爱。”秀秀是崇尚“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忠实情徒。
小萍塞颗梅子人口,不禁也大大的点头,“我赞成,集花实在太缺乏色彩了,应该多多夫恋爱,享受人生。”
集花面对唠叨二重唱,只能频频称是,不敢多言,省得一句话说得不对就被两人群起而攻,那就糟了。
于是,她推推眼镜,再继续做她的“沉默羔羊”。
***
又是周末,集花收拾好帐册后,照惯例的背起皮包出发前往超市去购买一周的民生用品。由于她向来习惯在家中开伙,所以总是利用这一天把未来一遇的食粮补给一次采购完全。
推着推车,穿梭在超市的生鲜食品区,集花一身老气套装、黑框眼镜与杭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看起来活月兑月兑就像个“欧巴桑”,年轻的气息统统被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