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太太们七嘴八舌的赞美声中,向晴终于把所有的花都插好了,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五点,她就推说店里还有事要先走,可古美兰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放她走?
“既然来了,就吃过晚饭再走嘛。”古美兰紧紧抓住她的手。
“就是呀,周伯伯难得一年才过一次生日,妳就留下来一起庆祝,凑凑热闹嘛。”周章华也加入劝说的行列。
如此盛情,向晴若是再推辞未免太不上道,再说人家司机要是不肯送她回去,除非她到外头去搭计程车,要不她也是寸步难行的。所以,她只好勉为其难地留下来一起吃晚餐。
迸美兰请饭店送来五桌的外烩,分别摆在客厅和外头的庭园,向晴被古美兰带在身旁,所以,她坐的是客厅里的主桌。
周行毅倒是没被刻意安排在同一桌,他负责招呼坐在庭园里的亲朋好友,因此,当向晴被那些亲戚们轮流灌酒时,他也没有机会在一旁救她。
直到晚宴结束,向晴已经被那些热情过度的周家亲戚们灌得微醺,还好她每次都坚持只喝一口,从头到尾加起来,也不过喝了三杯而已。
吃过晚餐,古美兰留她下来吃点水果、喝喝茶,直到那个三层蛋糕终于被大家分食掉之后,古美兰才心满意足地放她回家。
当她坐上周行毅的车时,她才赫然发现,竟然已经快十点了。
“妳被灌醉了?”当周行毅看着她那张红咚咚的俏脸,他就明白母亲大人是不安好心眼的。
“还好。”向晴虽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但她的意识还很清楚。
“妳要回花店,还是我直接送妳回家?”
“你送我回花店吧,我还需要关门结帐呢。”
“妳这样还可以结帐啊?”周行毅很怀疑。
“当然没问题!”向晴逞强道。
“好吧。”周行毅微微一笑,接着就发动引擎,直接往花店的方向奔去。
才二十分钟不到的车程,向晴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当周行毅把车子开到她店门外时,他才轻轻地拍拍她的肩,温柔地说:“小晴老师,天亮了,该起床了。”
向晴张开朦胧的双眼,这才惊觉自己竟糊里糊涂地睡着了,急忙抓着自己的包包,推开车门,就摇摇晃晃地走进店里。
周行毅将车子停好,不放心地跟着下车。
“向姐,妳怎么了?”叶郁涵发现向晴走路居然有些不稳,赶紧放下手边的工作,跑过来扶住她。
“她喝醉了。”周行毅替她回答。
“怎么会这样?”叶郁涵从没见过向晴喝过一滴酒呀。
“我父亲今天生日,我母亲请她过去帮忙一下,所以,就被灌了一些酒。”周行毅不希望这个小女生对他有所误解。
“原来是这样。”叶郁涵扶向晴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已经十点了,妳收一收就先回去吧。”周行毅知道自己不能丢下向晴不管,她现在连走路都不稳,更不用说可以自行开车回家了。
“可是……”叶郁涵有点不知所措。
“妳放心,我会把向晴平安送回家的。”周行毅保证。
“那……向姐就麻烦你了。”叶郁涵虽和这男人不是很熟,可她却可以感觉到他应该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男人。
叶郁涵把该收的东西都收拾好,才又过来和向晴打声招呼。
“向姐,我先走了。”
“妳骑机车要小心一点喔。”向晴不忘交代一句。
叶郁涵确定向晴的脑子还很清醒,就很放心地离开了。
小助理离开后,周行毅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忍不住再次向她询问:“妳确定现在还要结帐吗?”
向晴点点头说:“你先回去吧,我结完帐会自己坐计程车回去的。”
瞧她现在这副模样,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想直接变身为狼,周行毅怎会放心让她去搭计程车。
“帐本在哪里?我来帮妳结。”周行毅很爽快地卷起袖子。
“你会吗?”她不以为然地看着他。
“妳以为我的公司大到可以请得起会计小姐吗?”周行毅潇洒地说。
“一般的内帐我都嘛自己来,外帐就丢给会计师去做,多省钱呢。”
“隔行如隔山,我看我还是自己来吧。”向晴随即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柜台前,拉开抽屉,将里头的帐本、单据和现金全都拿出来。
向晴将那迭单据稍微整理一下,又把现金点了点,接着就拿起计算机算了算,确定数目都正确后,就将那些单据连同现金夹在帐本内,往包包里一放,前后不到十分钟就大功告成了。
“这么快呀!”他总算见识到她惊人的办事能力,就算在这种微醺的状态下,她都还能够有条不紊地把事情做好。
“只要数目对就好,帐本明天再找时间登录就可以了。”
“既然已经忙完了,就让我送妳回去吧。”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就好。”她依然十分坚持。
见她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周行毅就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搭计程车有多危险?难道妳宁可拿自己的安全当赌注,也不愿意让我送妳回家?”
闻言,向晴不解地问:“我现在看起来……很不安全吗?”
“至少我觉得……妳现在看起来非常美味可口,让人恨不得把妳一口给吞下去。”周行毅咬牙切齿。
向晴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喃喃地吐出一句:“也许我搭计程车会比较安全一点。”
听她这么说,周行毅哑然失笑了。
“大姐,妳还真幽默呢。”周行毅干脆直接抓住她的手,径自将她带到自己车子旁,拉开车门,半强迫地把她按到驾驶座旁。
“遥控器给我,我帮妳关铁门。”
向晴无奈,只好将铁门的遥控器交给他。
周行毅等到铁门完全关上,才跳上车,再将遥控器丢回去还她。
“把妳家地址给我。”他命令着。
向晴乖乖地报上一串地址。
“这就对了。”周行毅愉快地笑了。
他心里不禁要想:这女人看似温柔,内心其实是很顽固的,若是能征服这样一个女人,想必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嗅!老天,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周伯伯的生日之后,周行毅和向晴并没有如古美兰所期待的那样,突然间就好了起来。
向晴还是每天在花店里忙碌着,周行毅除了来接母亲下课时和她随便聊几句外,也没有来过任何一通问候的电话。
直到两星期后的某一天,快接近中午时,一个年轻帅气的大男孩突然送来一个大披萨。
“我们没叫披萨呀。”林瑜萱纳闷地说。
年轻男孩抬起头来再看一次招牌,他很肯定地说:“没错呀,订披萨的人就是要我送到向阳花坊。”
林瑜萱朝里头问:“向姐,妳有订披萨吗?”
向晴跑出来,看着送披萨的年轻男孩,皱眉道:“我们没订披萨呀,你恐怕是送错了吧?”
“难道这里还有别家向阳花坊吗?”年轻男孩也觉得莫名其妙。
“是谁订的?”向晴问。
“是一位姓周的先生,钱都已经付了。”
“周?”向晴愣了一下,心想:该不会是周行毅吧?
就在这时,柜台的电话正好响了起来。
向晴赶紧走过去,接起电话:“向阳花坊您好。”
“老板娘,妳今天中午不要买便当了,我请妳们吃披萨。”
听这声音……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