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可得好好收着,别摔坏了!”程寒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那一个。
“毕业以后,不管有多困难,我们四个人一年至少都要聚会一次……”沉蜜开始发表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定的,不如,就由我来做总召集人吧!”程寒自告奋勇。
“到时你可能忙约会忙到将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了,还是由我来做总召集人吧!”裴尹熏笑着说。
“妳太小看我了,我岂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程寒抗议。
“小熏本来就比你细心,还是由她来负责联络好了。”关天颖对程寒也没多少信心。
“好吧!反正你们两人是一体的,就算小熏忘了,你还可以在一旁提醒她。”程寒心上有些酸酸的。
这一年聚会一次的协议就这样达成了。
紧接着在七月底和八月初,程寒和沉蜜分别由花莲和香港回来,他们也带回许多具有特殊意义的纪念品。
最后就只剩下关天颖的中南部之旅还未出发。
八月中,关天颖要出发的前一天,他们四人约在一家茶艺馆聚会。
必天颖兴致勃勃地说:“我一直想去浮潜,希望这次毕业旅行能够达成这个愿望。”
“我最想坐滑翔翼,在天空上自由地飞行,一定很过瘾。”程寒接着说出自己的梦想。
“我建议你可以坐热气球去环游世界一周。”关天颖说。
“我怕热气球会突然在空中爆炸,我可能会当场摔得粉身碎骨,我才不要死得这么壮烈!”程寒摇摇头,他才没那种雄心壮志。
“原来程寒这么怕死!”裴尹熏笑着说。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想要死得漂亮一点,譬如说……”
“死在女人床上!”程寒话还没说完,关天颖就替他接下去。
“那会毁了我的一世英名!”程寒反应十分“激烈”。
“我们聊得好好的,干嘛突然谈论到死亡的问题?”沉蜜觉得离题太多了。
“就是啊!”裴尹熏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我最想去滑雪,可惜台湾没有这样的气候,我只能到国外去圆梦了。”沈蜜随即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你可以去滑草呀!”关天颖笑着说。
“那一点都不过瘾!”沉蜜嗤之以鼻。
“小熏呢?妳有什么更伟大的梦想?”程寒问。
“我最想去非洲,过一段原始的生活。”
“啧!啧!啧!看不出外表温柔婉约的小熏竟然会有这么『惊人』的梦想!”程寒怪叫着。
“你们不觉得这个世界已经被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破坏得完全失去它们原来该有的样子了吗?现在也只有在那些未经开发的地方,才能见识到这个世界最原始的面貌,我觉得人类的生活应该要像非洲那些部落的模式才是最精采的。”裴尹熏十分向往那样的生活方式。
“是!是!是!”程寒猛点头,用一种极为崇拜的眼光看着裴尹熏,说:“小熏说的这番话,真是深得我心,我就是不懂我们念这么多书干嘛?反正人早晚都要呜呼哀哉,何不过得自在、畅快一点!如果能像那些部落的人们一样,在原野上打猎过生活,真的很不错耶!”
“你怎么可以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那些野生动物的痛苦上呢?”沉蜜立即抗议。
“妳错了!”程寒也随即反驳道:“如果今天我遇到一头凶猛的狮子,也有可能会被吃掉呀!这才是自然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
“才说不要提到死亡,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那儿去了!”裴尹熏不安地说。
“好、好,我们说点别的吧!”程寒从善如流。
“天颖,你若是去浮潜,要记得拍海底世界的照片回来给我们看喔!”裴尹熏满怀期待。
“那么,我是不是该带一台防水的照相机?”关天颖笑着问。
“有防水的相机吗?”沉蜜质疑。
“一定有,只是价钱可能不便宜!”关天颖回答。
“好可惜喔!”裴尹熏感到微微的失望。
“其实,现在也有一些能让你身历其境的海底隧道,不一定要浮潜才能看到海底的景观呀!”关天颖说。
“哇!好想去看看喔……”裴尹熏兴致又来了。
“好,找一天,我带妳去看看真正的海洋世界。”关天颖模模裴尹熏的头,宠爱地说。
“别忘了还有我们两个!”被忘在一旁的两人马上出声抗议。
“嗯……带两盏灯泡去也许会更明亮一些!”关天颖坏坏地说。
砰!砰!砰!那两盏灯泡立即弹起来联手海K他一顿!
“大人,饶命呀!”关天颖高举双手讨饶。
八月十九日,关天颖去毕业旅行的第三天。
裴尹熏一早起来,就觉得自己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彷佛有什么不祥的预感似的。
她记得爷爷、女乃女乃要去世前,她也有过这样的感应,因此,她心上非常的不安,立即打了通电话给正在垦丁游玩的关天颖。
“没事的,妳不要胡思乱想!”关天颖这样劝她。
“天颖,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浮潜?”她还是无法真正安心。
“好、好,我答应妳不去浮潜,妳不要再担心了好不好?”关天颖温柔地劝说。
“你不可以骗我喔!”
“我何时骗过妳了?”
“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她相信天颖对她的承诺。
币上电话后,她还是觉得心上怪怪的,于是,考虑了半晌之后,她终于提起勇气拨了通电话给日本的母亲。
“小熏啊?妳还好吗?”母亲突然接到她的电话似乎感到十分意外。
“我很好!”裴尹熏尽量让自己的音调显得很平常。“只是突然想到好久没跟妈妈联络了,所以打个电话问看看妈妈好不好?”
“妈妈很好,倒是常常担心妳……”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妈,您别担心我,我现在很快乐……”她告诉母亲自己交了一个很不错的男朋友,还有两个情同手足的好朋友。
“这样妈妈就放心了!”母亲的语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接着,她们母女俩又聊了一些近况,大约说了三十几分钟,裴尹熏才依依不舍地挂上电话。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确定她最在意的人都平安无事,裴尹熏终于安心了些。
可她的眼皮还是一直跳,跳得很不寻常……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她才躺在床上小睡片刻,不料,墙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心上一惊,整个人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冲过去接起话筒。
“喂!是哪位?”她忐忑不安地问。
“是我,程寒!”
“喔!原来是你,你找我有事吗?”她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上去吗?”程寒问。
“干嘛?”除了那天她生理痛之外,程寒从没单独来过她的房里。
“我想跟妳说几句话。”
“你又失恋了吗?”她猜想着。
“妳先让我上去吧!”他的口气似乎有点急了。
“好吧!”她按下大门的开关,让他进来。
不到两分钟,程寒就出现在她面前,没想到,他的脸色竞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似的,裴尹熏从来没见他这样,她不由自主地慌了。
“程寒,你还好吧?是不是生病了?”她一边问,一边模模他的额头。
程寒突然抓住她的手,拉她到一旁的地板上坐下,十分凝重地看着她,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
难道她眼皮一直跳是因为程寒出事了?裴尹熏心上突然这样想。
“程寒,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明明没有发烧,脸色却这样苍白,握住她的手还微微地发抖,让她好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