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未惊喜
二十岁的外甥女要结婚了!
想来真觉得不可思议,那位当我和先生还在热恋时,就预约要当小花童,后来因为我们爱情长跑太多年,以致于年龄超过当花童的资格,终究无法完成心愿的小女孩,居然已经要结婚了!
眼看着她从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渐渐地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儿,内心真有无限的喜悦与感慨。
喜悦的是,小女孩这么快就找到可以倚靠终身的伴侣了;感慨的是,自己真的『老』了!
想想二十岁时的自己,还是一个傻呼呼的小女生,成天梦想着有一天能遇到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没想到,转眼间,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并且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我们的爱情也许没有期望中的轰轰烈烈,也没有一见钟情式的浪漫,却是细水长流、从一而终的那一种。
没办法,我这个善变的双子座,遇上占有欲极强的天蝎座,结果,就是被吃得死死的,再也变不出任何把戏了!
炳!话题似乎扯远了,赶紧来谈谈这本书吧!
这是一本关于友情与爱情的故事,书里的女主角就是在二十岁那年春天与男主角相识,其中经过七年的岁月,尝尽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最后,蓦然回首时,才发现那个痴心的人一直等在原地……
究竟是什么样的爱情值得用这样漫长的岁月来守候呢?
希望大家看过之后,也会喜欢这个故事!
楔子
十一月初,北台湾的天气仍炎热得像夏天。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裴尹熏拖着一只深蓝色的旅行袋,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后,她将旅行袋搁在脚旁,立即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一组电话号码。
嘟、嘟、嘟……响了将近十声之后,电话才被接起。
“喂!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打扰你爷爷我的清梦,还不赶快报上名来送死!”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一阵几近咆哮的吼声。
好怀念的声音啊!裴尹熏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该起床了!大猪头!”她略略提高音量叫着。
沉默了大约三秒钟之后,才听见对方慌张的询问声:
“是小熏吗?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你终于回来啦!”语气中净是无法掩饰的兴奋。
她耳旁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撞击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哀号:
“痛!痛!痛!”
“你还好吧?”她微微地皱起眉头,半年不见,这男人依旧还是这么莽撞?
“没事!没事!你在那儿等着,别乱跑,我现在马上就过去接你!”
“你慢慢来没关系,我不赶时间的。”她可以想见他此时惊慌的模样。
“待会儿见!”说完,他就立即挂上电话。
她愣了一下,才忍不住摇头、叹息,继而,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不到一个小时,她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外头匆匆忙忙地走进来,焦急地左右张望,最后,在四目交接的同时,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
“你要回来,为什么不先通知一声,我好先过来等你。”他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责怪,还有更多的喜悦。
“临时决定的,吓到你了吗?”她立即站起身来,向他投以一抹灿烂的笑容。
痴望着久违的美丽笑容,程寒有了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地,他又恢复惯有的从容自若。
“当然,你把我吓得从床上滚到床底下,到现在都还在痛,回去后你可得好好地帮我推拿推拿!”他弯下腰拿起她的行李,一手搭着她的肩往出口的方向定过去。
“你还好意思说,都几点了,还赖在床上!”她指了指手上的表。
“你这时间正确吗?我看是你忘了将时差调回来吧?”他故意装傻。
“完全正确,我下飞机前才刚调好的。”她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今天是难得的假日嘛!你忘了我通常都是睡到下午三、四点,再把三餐合并起来一起解决的。”他皮皮地笑着。
走出机场大厅,刺眼的阳光让她双眼微眯。
“没想到台湾的天气这么好!”她突然叹道。
“前阵子气温曾经降到十八度左右,这几天可能是为了迎接你回国,天气又突然好了起来。”程寒打趣道。
“你以为台湾的天气也和你一样狗腿!”这男人就爱瞎扯。
“不是和我一样狗腿,而是和我一样想念着你!”他笑着纠正。
裴尹熏淡淡地一笑,明知他只是在胡扯,不过,听起来还是挺让人心情愉快的。
“你现在想先去大吃一顿,还是先回去大睡一觉?”他问。
“我现在好想吃深坑的臭豆腐!”她一脸认真。
“原来我们裴大小姐走遍了世界各地,吃遍了山珍海味,最怀念的还是咱们台湾的臭豆腐啊!”
“那种臭到让人无法忍受,却又好吃到让人回味再三的滋味,没有亲自尝试过的人是永远无法了解的。”她想到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看来我现在若不马上带你去深坑吃臭豆腐,你恐怕连作梦都会流口水吧?”他笑着,许许多多过往的记忆瞬间又浮现在脑海里。
“走吧!走吧!我今天非得吃个过瘾不可。”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饱食一顿臭豆腐大餐了。
就这样,他们坐上车一路往深坑的方向飞奔而去,裴尹熏一边听着程寒放的轻音乐,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许久之后,她才若有所思地开口问:“程寒,你还记得月桃花吗?”
程寒心头瞬间揪了一下,可他仍若无其事地回答:“记得呀!像一串风铃似的,很美、很美的花朵。”
“不知为什么,我最近一再地梦见那座山,还有那满山的月桃花。”裴尹熏的思绪陷入久远的记忆里。
“小熏,那是因为你很怀念这片上地呀!”程寒故作轻松地说。
裴尹熏淡淡地一笑,接着又幽幽地说:“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一转眼,我们都已经二十七岁了。”
程寒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打算从此定下来,不要再四处流浪了?”
“瞧你把我说得这么颓废!”裴尹熏娇媚地白他一眼,反驳道:“我可是领着稿费过日子的旅游记者呀!”
“是、是,咱们伟大的旅游记者,你的足迹可以说是遍布全球各地,请问你这次又带回什么特别有趣的经验呢?”他喜欢听她说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我遇到的趣事可是一箩筐呢!”程寒是她最佳的听众,她十分乐意与他分享自己旅程中的点点滴滴。
于是,他们就这样天南地北地聊着,不知不觉——
“你最怀念的深坑已经到了,该下车了吧?”程寒已将车子在路旁停妥,笑着对她说。
他很绅士地走下车,绕到另一边帮她开车门。
“最近被训练得很体贴喔!”裴尹熏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就像你说的,我们都已经二十七岁了,总不能再继续吊儿郎当过日子,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吧!”他仍旧扬着一张笑脸。
“你已经有不错的对象了?”她试探地问。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对象倒是不少!”他不怎么正经地回答。
“你还是那个死样子嘛!”她竞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这死样子都有一大堆女人抢着要,若是再完美一点还得了,我可不想被一群饥渴的母狮给生吞活剥!”他夸张地抖了一下。
“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潘安再世啊!”她一掌拍在他的手臂上。
“那个死人怎能跟我比,我可是有血有肉、堂堂五尺以上的男子汉呀!”程寒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再偷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