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那么……”不幸。
“劲爆,只是跟我交往的男人都觉得我……”是个男人。
“像男人婆。”
诺因撇撇嘴,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
“他们不长眼睛。”
“我也这样觉得。”
她故意挺起胸膛,装出亚马逊女战士的凶狠模样。“他们驯服不了我,只好用贬低来替代自卑,而且,”她笑起来,“我还赏了一记右勾拳给说我是男人婆的那个男人。”
说是这样说,但她还记得当时听到对方说出这句话、赏了他一拳之后,回到租来的小房间,她狠狠的哭了一顿。
接下来几天,就连上班时候,她也不忘在镜子面前研究自己,到底是哪里女人味不足。
笑容在回想起往事时,悄然隐没。
“玮慈。”
她甚至不想抬头面对诺因。“嗯?”
“你在哭。”
“噢。真的。”接过他递上的面纸,她狠狠的擦了擦脸。“我没事。”
她不想抬头,抬头一定会看到他怜悯的眼神……张玮慈已经很清楚自己是个男人婆,不需要再添一名见证者。“玮慈。”
“啊?”
“抬头看我。”
诺因低沉浑厚的温柔语调像是有催眠的魔力,她轻轻仰起下巴,原本还对他微笑,没想到,却在那一瞬间,他伸出手臂紧拥住她,他的气息迅速地包围了她,霸道又柔情的占领了所有空间。
她只能感觉到他湿热的唇轻轻地吮去她的泪水。
她怀疑自己心脏会不会突然因为过度惊讶而停止跳动。
但这样细腻的感觉,一点也不讨厌。
甚至连他呼吸中微微的烟味,也显得很轻很软,很……温柔。
他的大手轻柔的捧着她的脸,双唇像蝴蝶,翩翩缓缓地在她脸庞上飘飞。吻去她的泪水后,又缓缓的往下移。
直到她的唇,蝴蝶的翅膀轻轻静止。
“我要吻你喽。”
她只觉得心跳在倒数计时,准备好他的吻一落下,她的心就引爆,宣告全面失守。
“嗯……”
诺因微微一笑,看着眼前闭着眼,颤动着长长睫毛的她,他慢慢地一点一点接近,他不想吓到她。
可是他也想让她明白,这是一个许诺的吻,一个会持续到永远的吻,一个愿意把心交托到她手中的……
“铃铃铃——”
就在两人的距离只剩下零点五公分时,电话不识时务的划破这份美好的气氛,狂响个不停。
“该死的什么鬼!”
诺因的脑海里立刻浮出两个选择,一是拔掉电话线,二是砸烂电话机。
不过在看到来电显示时,他只好挫败的叹口气,选择了不在其中的第三——接电话。是路克。他兴奋的声音盖过周遭的吵杂,看样子他正在酒吧里好好放松。“诺因,嗨!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已经打扰得很彻底了。他敷衍而不耐烦的说:“没有。”
“今天忘了跟你说,后天有个出版社办的旗下作者们的聚会,地点在丽池饭店。”
电话那头传来的背景音乐是猫王的“Areyoulonesometonight”,诺因相信今晚绝对人没有比他更寂寞。
“你会来吧?拜托一定要来——”
“会——”有气无力的回答。今夜你寂寞吗?是,佳人近在眼前,两次想吻却怎么也无法成功。今夜你寂寞吗?答案是,非常非常寂寞。他在心里叹气。
但是,想必电话另一端的路克一点也感觉不到。
“那就好!你答应我的啊,可千万别忘记了,我会带女伴出席,啊,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那位……”
“晚安,路克。”
他知道再听下去,一定是没完没了的爱情经,现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
没想到,刚放下电话,张玮慈便坐到他身边,像小狈一样的大眼睛紧紧瞅着他。
“诺因。”
“嗯?”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沙发上,与瘫在沙发中的他齐高,她的眼睛直直地平视着他。
“我想把刚刚那件事情做完。”
宣告结束,她双手捧住他的脸.
然后,轻轻地吻上他淹没在胡子当中的唇。
当然,她还是困惑的在胡子中寻找了一下,直到他直接夺过主导权,深深吻住她。两人的双唇相接,从刚开始的探索,迅速进展到火热。诺因在吻上她唇的同时,心中轻轻微笑,收回方才的抱怨。
猫王,对不起,收回刚刚的回答。
今夜……一点也不寂寞。因为有个甜蜜的女孩,让他紧拥着她,而她温柔的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今夜——希望一直持续到永远,都不会再寂寞了……
第七章
珍妮的全发闪出一道光泽,她笑得很甜美,“我知道你,兰斯洛伯爵,神秘的兰斯洛。”
他认得地,那是小时候在巴黎见过面的女孩,想不到她变得如此成熟美丽。
“兰新洛……”珍妮莲步轻移,款摆生姿地走向他,直到她走到他身边,高举手中酒杯与他的轻轻碰了碰。
兰斯洛看着宴会中一双双好奇尽无满疑问的眼睛,举起酒杯,也轻轻的和她的碰了碰。
——出自兰斯洛伯爵系列一《亨利入世的宝藏》
“唔……”暖暖的好舒服。
张玮慈扭动着,往辐射热度的另一个身躯贴近,然后,她感觉到一丝痒痒的什么擦过她的脸颊。
她手一张,抓住那毛毛的一堆,睡意深浓的咕哝道:“不要动……”
那东西没有再继续移动,接着有只大手轻轻抚模着她的背脊——大手?
她猛然张开眼,只见大胡子带着一脸温煦的笑看着她,“早。”
“喔……早。”她脸一红——自从见到诺因后她就很常脸红——飞快的在他颊边啄了一下。
昨晚……想起昨晚,她脸更红了。
那个吻,到最后根本停不下来,简直如野火燎原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还是她主动!
“在想什么?脸红得像发烧似的。”诺因看她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忍不住开心的模模她,“怎么了?”
她躲开他的手,缩到被单底下,模模糊糊的尖叫一声。
“怎么了?”他想办法从被单中找出那张小脸,接着发觉她脸红得简直要烧起来了。
“我……我是不是太主动了?”
扁是这样的举动,在之前男友的评论里,肯定就是太直接,不懂得迂回被动等等巴拉巴拉的罪名。
再说,她跟诺因发展得也实在是太……太快了。
越想越让她觉得想找个地洞躲起来,永远不要见人。
“这样很好。”诺因想起昨晚两人的契合,露出满足的笑容,轻轻啄吻着眼前女人,“这样很好。”
“真的?”脸又缩回被单里,模糊的语调传来。
“真的。”他再度从雪白被单与枕头中找出那张烧红的脸,一次又一次啄吻着她的脸颊。
“不介意的话,下次也可以由我主动。”虽然被动享受的滋味也不错。
她被他如雨点般落下的吻啄得笑了起来,他的胡子一直刺着她,痒痒地……抬头一看,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诺因。”
“嗯?”
“你的胡子……长好快。”一晚上就长了两吋左右,比昨天更加浓密。
“再长下去,你简直可以去……”当圣诞老公公。
诺因一模,脸绿了一半。
懊死!他忘了自己的毛发生长远度比一般人快!连忙从地上拿起昨晚褪下的短裤,蹦蹦跳跳的边穿边踉跄地冲进浴室去。
狼人的几个生理特征他都很懂得掩饰,包含生长过速的胡子,每天早上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刮胡子,然而昨晚被爱情冲昏了头,根本忘了这件事。
“诺因?”张玮慈迷惑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移到浴室门边,裹着床单的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洗手台旁的他,“你……是不是新陈代谢过快?”否则她的小脑袋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有人一个晚上胡子可以长了两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