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办公室里有些人对江为铭很有好感,但他却只对她们两姐妹好。
妹妹以为江为铭喜欢她,所以对他没有防备。
而她的迷糊与慢半拍,快步调的江为铭很受不了,常常要她快一点;但往往只要她一加快速度,就错误百出。
江为铭时常被她气得哭笑不得,却又对她无可奈何。只好先帮她做好计划,再放手让她去做。
“喂,姐姐,回魂、回魂。”
一只纤纤玉手在朱锁锁眼前摇晃,企图唤回她涣散的思绪。
她恍恍惚惚地抬起头,便见一张娇俏小脸对她展开甜甜的笑容。
“刚刚我在经理室都听到江大哥念妳的声音,大得吓人哪。”
朱华容人如其名,花容月貌,再加上完全不似其姐般的伶俐聪敏,使她自幼就是个万人迷。
她深深叹了口气,“我又惹他生气了。”
“我想妳哪天不惹他吼一遍,他铁定会浑身不对劲。”朱华容笑了,鼓励似的拍拍她的肩,“好了、好了,别再恍神了,赶紧回魂工作先,晚上我有事,记得早点回家休息喔。”
“妳又要出去玩啊?”她不赞同的摇摇头,“今天是谁啊?”
朱华容对她抛了个媚眼,用娇嗲的口吻甜甜的说:“这是秘密喔!”还伸出纤长的手指左右晃了晃。
“是火红法拉利?还是呼噜噜莲花?”朱锁锁总是擅自为妹妹的追求者取一些怪名字,因为每次在窗台边看到的都是不同的车子,很少见到那些追求者。
见她想再多言,朱华容连忙闪人。
看着妹妹姣好的身材包裹在剪裁得宜的套装里,摇曳生姿地走出办公室,众多男同事直勾勾地望着她的身影,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朱锁锁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衬衫、牛仔裤,模模自己的黑框眼镜,不由得自怨自艾起来。同一个娘胎出来的,怎么华容那么好看,她却像个死气沉沉的老太婆呢?
也不过才差两岁而已,外型却差那么多。
不只外型,连能力都有差别。
她从小就是个数理白痴,大学念个不痛不痒的中文系,毕业后换了好几个工作,最后才在江为铭的介绍下进了公司当个小文编;华容却是精明干练,大学考进明星大学的国贸系,一毕业就被这家游戏公司延揽,负责国外业务。
老天真是不公平。这句话在她们两姐妹身上得到最佳印证。
朱锁锁认命的叹口气,把视线转向自己的计算机,开始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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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蓝一下飞机就觉得不舒服。
并不是因为他坐了十七个小时的飞机,也绝对不是因为时差问题,而是种诡异的不舒服感,彷佛身体与头是分开的,完全不听自己使唤。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法蓝并不陌生,这辈子他已经经历过两次,但是这么突然还是第一次。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他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开往台北。
为什么他今天会在台湾?这要从三天前,他突然接到一通父母的电话开始——
“法蓝,你应该回台湾找那个女孩。这不但是我们狐族的规定,也是天理法则,不容更改。”
“为什么我非得回去不可?”
法蓝抓着褐棕色的头发,对着电话彼端大吼。自从十岁时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就被父母送到纽约念书,再也没回去台湾。对台湾,他有段无法磨灭的恐怖回忆。
“妈,我真的不想回去。”
“可是……可是你不回来的话,你要怎么找那个女孩?要怎么报恩?”法蓝美丽的母亲在电话另一端,细声提醒他无情的事实。
这……“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
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
“没有。”回答得十分决绝。
“那我晚点回去,”法蓝也倔强得很,“我绝对不要在这个时候回台湾!”
电话彼端先是静默,好一会才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可是……我好担心你哪……”
明知儿子最怕女人掉泪,还用这一招来对付他。
法蓝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电话又传来另一个声音,“小子,别找借口,快给我夹着你的狐狸尾巴滚回来!”
暴怒的粗声大喝,是法蓝那大胡子老爸,将太座捧在手上的好男人一族。
“爸……”
“爸你个头!三天后不见你人影,以后休想找你老爸老妈!”
“乓当!”用力挂断电话,差点震坏法蓝比一般人灵敏的耳膜。
他无奈的看着手中嘟嘟作响的话筒,怎么办?二十年了,他时常想起自己在台湾怎么被一群野蛮的小表欺负,是一双小小软软的手将他抱起……他记得,小女孩身上特有的甜香;还有小女孩为保护他而被甩了一巴掌,他用尽全身力气化为人形只想为她讨回公道……
他记得,一切影像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坎里。
他也没有忘记,为了在那个时候化为人形,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他却休养了整整一年才能再回复到人形。
一整年,一整年耶!
从此之后,他死也不肯再踏上台湾一步。青少年在住宿中学度过,还好没发生什么事,之后念大学、实习也都是在米兰或纽约之类的外国都市,无论美丽的母亲跟暴躁的父亲好说歹说,他都不愿意回台湾。
太恐怖了,被扯掉毛皮这种衰事一生一次就够了,他不想再来第二次。谁知道台湾小表头现在进化到多野蛮的地步!
也因为小女孩救过他,所以,依照狐族第一条规定,当他有能力时,就得赶紧报恩去。
令他头大的是,狐族中流传着:在什么日子被救起,在那个日子回去找恩人,成功的机率比一般日子机率大很多。
受过人类恩惠的狐狸很多,每一年都是由不知道活了几千年的狐族长老决定谁该去还人情债;今年那白胡子老头隔海一指就决定是他,真是倒霉。
法蓝紧抓着头发,那个死老头!一定是在气自己去年死都不肯回去参加狐族会议的事情,现在分明是公报私仇!
“嗳,我说法蓝,你再扯,我看你就要变秃头了。”
“诺因。”法蓝头也不抬,光听这清朗的男中音就知道来者何人。
眼前这个灰发灰眼的男子,正是他的好友兼损友诺因;法蓝自从来到纽约工作后便与他和另外两人同住,四个“人”都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呢?就拿眼前的诺因来说好了,到了满月就会化为狼形。简而言之,就是中世纪时令人闻之丧胆的狼人。
法蓝跟诺因差不多,他母亲是血统纯正的狐狸精,出身中国华中地区;父亲则是美国人。
而他们的宝贝儿子法蓝遗传狐狸精母亲的美貌,女圭女圭脸配上秀美的五官,让不少男女为之疯狂;双眼则遗传自父亲的碧绿色泽,如一对祖母绿般的美丽颜色,有种如妖物般神秘的艳丽。
不过,现在这位俊美男子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刚刚是你父母来电吧?”诺因长手一勾,勾来旁边一把椅子,坐在法蓝面前。“怎么啦?听你大吼大叫的,把布雷克都吵醒了,现在带着两个大黑眼圈在外面吃早餐哩。”
法蓝缓缓的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又吞了回去,双手仍扯着头发不放。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诺因关心的拍拍他的肩。“我帮你也做一份。”
“我……”
一个“我”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气冲冲的大喝打断,接着门“砰”地一声被踢开。
“我什么我!你刚刚在这鬼吼鬼叫的,害我在地下室睡都睡不着!我已经失眠好久了,求求你行行好,让我睡个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