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不是说要等她爱上他的吗?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和她上床?一想到刚刚王馨躺在他怀里的情景,胸口又刺痛了起来。
闭上眼,泪落得更凶,心扯得更痛。
头一回,佐依尝到了一种叫作嫉妒和苦涩的滋味。
王馨离去后,静言并没有去找佐依,他在等,等她看清自己的心之后来找他说个明白,只是他等了一天,却都不见她走出房门。
“先生,小姐她不吃。”欧巴桑拿着完好如初的餐盘,从楼上走了下来。
静言变了脸,不发一语的从欧巴桑手中接过餐盘,转身往楼上走去。
午餐没吃,晚餐肚子不饿,他倒要问问她,她的肚皮是什么做的?竟然可以不用吃饭。
“依依,依依。”静言拍打着她的房门,呼唤着。
“我困了,想睡觉,别来吵我。”佐依气若游丝的回答,微弱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鼻音。
“妳把晚餐吃了,我就不吵妳。”
“我不要。”她的话才刚说完,紧接着房门传来砰的一声,显然有人拿枕头对着房门出气。
静言眉心微微一蹙,继续好言相劝:“是谁惹妳了,竟然让妳气到不吃饭,还拿房门出气?”
“要你管。”
一阵窸窣声后,屋内静得没有半点声音,任由静言怎么叫,她就是不再应声。
静言知道佐依脾气一拗起来,就是十头牛也未必拉得动她,索性在她房门外席地而坐。
“依依,妳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吃醋?
闻言,闷在被子里的佐依神色一僵,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这种感觉叫吃醋!靶情单纯得跟张白纸没两样的佐依突然怔住了,不过随即讶然失笑。纵使是吃醋又能怎样?她能告诉他吗?告诉他,她的心在痛吗?
不!她强烈的自尊不容许她低头。
“我没有。”为了避免他误会,她迫不得已只好开口回答他。
“那么就出来把晚餐吃一吃。”
“我肚子不饿。”她拒绝。
依她现在的心情,倘若还有胃口吃得下任何东西的话,就叫她第一名。
“妳两餐没吃了。”这个借口行不通。
“我在减肥。”理由够正当了吧。
静言一语否定她的推托之词。“妳不需要。”她瘦得像根竹竿似的,再减下去,风一吹就飞了。
“你怎么这么烦啊,我不吃都不行吗?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呀!”佐依发火了。
静言脸色一黯,沉默了好久才缓缓的说:“我是谁,妳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吗?”接着,他放下手中餐盘,站了起来。
须臾,传来隔壁关门的声音。
佐依望着门,心中满溢的痛与伤,顿时化成热泪淌流而下。
夜深了。
此时佐依心中想的都是他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我是谁,妳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吗?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想对她表达什么?
一颗头颅摇了再摇,就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咬着双唇,佐依出神凝思。
对了,打电话给采妍,问问她,或许她会知道她应该怎么做。
电话声响了几声后,被接了起来。
“请问找谁?”采妍的口气带着几分愠怒。
“采妍,是我。”半夜扰人清梦,自知理亏的佐依心虚地嚅声回答,
“依依。”采妍惊诧,原本气怒的语气,顿时泄得像斗败的公鸡。她颇为无力的问:“妳怎么了?”
唉,她早该知道,会在这时间打电话来的,除了她伊藤佐依外,不会有第二人,因为有前例可循嘛!
呵……她好困喔!采妍毫无形象的张大嘴打了大呵欠,不过幸好隔着电话,佐依是看不到的。
“采妍,对不起,这么晚了还吵妳。”
采妍心虚的回答:“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是好朋友嘛。”
只是这个好朋友似乎当得有点可怜,老是三更半夜被吵起来。
“采妍,我的心好痛,痛得像要死了似的。”佐依哽咽着道。
采妍心急的喊着:“怎么了?妳生病了吗?”
天啊!依依几时得了心脏病?
糟糕,要不要通知伯父?无奈她只知她人在台湾,又不知到底在台湾的哪一个地方……边听着电话,采妍焦急如焚的想着。
“我没生病。”佐依闷闷的说。
“那妳为什么心会痛?”
“人家……啊…i呜……”佐依的话才说到一半,还没来得及说完,随即放声大哭了起来。
“依依……依依……”采妍手足无措的对着话筒猛喊着依依的名字,只能望着话筒干著急。
饼了好一会儿,采妍听闻依依丝毫没有停止哭泣的迹象,她也急得快哭出来了。
“依依,妳别哭啊,天啊!求求妳别哭好吗?妳再哭下去,人家也要哭了啦。”
一仰首,佐依倒吸了口气,这才止住了哭泣。
“采妍,对不起。”哭累了,无奈心还在隐隐抽痛。
“妳到底在哭什么啊?”除了担忧,采妍还是担忧,短短的一句问话,道不尽心中的关心与忧虑。
“我把静言拱手让人了。”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佐依的心再度泣血。
“啥?”采妍惊叫一声,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还险些跌落床。
她抓着床单小心的稳住身子,好不容易才爬回床上重新坐稳了,她小心翼翼的问:“妳赌博了?”
“没有。”她连扑克牌的捡红点都不会玩,怎么可能去赌博?爱说笑!
“要不就是妳跟人家打赌,而把静言当赌注赌输了?”这个可能性最高了,采妍心想着。
“没有。”佐依噘噘嘴,哽着声说。
“那妳怎么把他拱手让人的?”这就奇了?
“我要他去把妹妹,找他的春天。”
“啥?!啊……”采妍扬高的语调才刚落,随即传来砰的一声,接着惨叫声响起。
“采妍,采妍,妳怎么了?”
呜……好疼啊……
叹了口气,摀着跌肿的脑袋瓜,采妍痛得连眼泪都跑出来了。
“没……没事,妳再把刚刚的话说一次。”完了,明天要顶着两个头上班了。
“我失去了静言,呜……”才说完,佐依又伤心的哭了起来。“在台湾的时候,我要静言去交女朋友……谁知道……啊……”
突然,一阵猛烈的拧鼻涕声,毫无预警的透过电话线传了来,严重的伤害采妍的耳朵。
掏了掏饱受茶毒的耳朵,采妍大吼:“Stop!收干妳的泪水,停止妳的哭泣。”抽噎声伴随着拧鼻涕的声音,她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才叫奇迹咧。
“采妍,妳好凶。”佐依泪眼汪汪地抱怨。
“妳给我闭嘴!”还敢抗议她凶?也不想想始作俑者是谁,至今她的耳朵还嗡嗡的叫个不停。
采妍语气强硬,却带着一丝无奈的命令道:“把妳离开箱根后,又怎么和静言遇上的事情,源源本本从头说一遍给我听。”
哼!这家伙上次打电话来,居然什么都没告诉她,现在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找她哭诉,哩哩啦啦的说了一大堆没用的废话。她以为她是天才,一听就懂哦,真是令人生气。
“这……我……”这么凶的采妍不是佐依所认识的,害得她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她开始犹豫着要不要说。
听出她话中的犹豫,采妍便厉声恐吓道:“伊藤佐依,妳敢不说的话,那么妳以后也就不用来找我了!”
没办法,她的个性她太熟悉了。
“采妍,妳在生气吗?”佐依软声的问。
“少撒娇,妳最好把事情给我说清楚。”采妍不容她再隐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