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只是搭个桌吃顿饭,有需要这么小题大作?”静言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什么吃个饭,你是白痴啊,刚刚我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吗?那女人是想邀你上床,上床你懂吗?”眉一蹙,佐依倾身向前,在他耳边大喊。
他微微一笑,将她推回她的座位上,“我的耳朵没有问题,妳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问题是,这跟妳有什么关系?”
“我……”她愕然,满腔的怒火陡然一窒,樱唇微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要逃婚前,她不是早就跟他说清楚了?更何况那一天她才鼓励他而已,怎么王馨才要邀他,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她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会被拉上床的是他,又不是她,王馨要钓的人是他,也不是她,她生气个什么劲啊?
可是当她看到王馨赖在他身上,看到她将身体整个依偎在他怀抱中,语意暧昧地挑逗他时,她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我……”思至此,她?地一愣,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呃,不是有句话叫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吗,我是怕你误人野花的陷阱,到时候不小心染病了怎么办?”
对,就是这样,她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在这个旅程中还得分心照顾他。
静言勾起唇角,淡淡的说:“可是我记得好象是妳要我多结交女人,好让妳能尽快提出离婚。”
一句话堵死她的嘴,这会儿,佐依再也说不话来。
“好啦,我知道了。”
这一刻,佐依恨死了那个叫王馨的女人。
在两人连袂逃婚的这段日子,他们由北往南一路的玩了下来,再由南部走滨海公路往台东、花莲然后到宜兰。
细数着他们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这一路上,静言都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
只是现在的他,用行动表明,他的心和他的人已经不似从前那么以她为中心了。
因为现在他不在的时间比以前还多,几乎是夜夜过了十二点以后,静言才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佐依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的,因为他开始以约会为借口,不再陪着她到处玩,也不再跟她斗嘴、聊天,只因为他已经陪着他的女朋友说了一整天的话了。
晚上失去了他怀抱的温暖,她回复过往那段只能抱着妮妮睡觉的日子,只是不知为什么,虽然妮妮抱在怀里,她还是失眠了!
这是过去不曾有过的情形,她心慌了。没有安全感的恐惧开始侵袭着她脆弱的心,她开始食不知味、睡不安宁。
不过她并没有让静言知道她的情况,原因是她现在好少碰到他,纵使有话想找他说,也不容易有让她说话的机会。
为什么没有他的日子,她竟然觉得好孤单?
胸口好闷,像缺了什么,少了什么,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深深攫住了她。
难道习惯已经占据了她的心?难道他的关心已经成为她的依赖?
坦白说,他够温柔、够体贴,人又风度翩翩,长得俊逸无俦,无论是哪一个环节,引完美的让人无法挑剔,会有女孩子主动倒追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何况她还鼓励他呢!
但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在他顺着她的意思往外发展的时候,她却觉得好空虚、好寂寞,一种怅然的落寞塞满了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
躺在床上,佐依每天都会对着天花板问着同样的问题。
无奈回答她的——还是一室的静寂。
第七章
夜,已经深了,佐依独自躺在床上,视线看向毫无动静的房门,她的眼底带着些许的无奈。
“真是的,去约会也不用约到这么晚吧?”佐依不悦地淡哼一声。
转个身,习惯性的往静言躺的方位窝了过去,试图找个最温暖又舒服的位置窝,无奈蹭了老半天却始终蹭不到舒适的位置,她这才又后知后觉的想起,静言和那个叫王馨的女人去约会了,还没回来呢。
像泄了气的皮球,她懒懒的起床,整个人趴靠在窗边。
想到这段身旁有他的日子,只要她需要他,他总是在她身旁一眼就可看到的地方,为什么现在她只能一个人独自待在饭店里,和窗外的月儿为伴?
总以为,就算他找到了适合他的人,两人虽然没了任何关系,他还会是那个最关心她,处处以她为中心的静言……
可是现在,他和她最讨厌的女人出去了,他的眼中再也没有她了。
想到他此时正和王馨做的那些事情,她就越想心越沉,越等心越慌,情绪荡到了最谷底。
说不上来自己到底在介意什么,是她鼓励他向外发展的,不是吗?是她自己一直觉得委屈,她的爱情、她的婚姻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和商业扯上关系的。
想的越多,情绪也就越低落,她再度躺回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睡的并不安稳,呼吸的频率时而深沉、时而低浅,偶尔还伴随着重重的叹息,静言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没有叫醒她,只是帮她把被子盖好。接着他除去身上的外出服后,轻手轻脚的爬上床,伸手一揽,将她揽进怀抱中。
佐依地身子轻晃了一下,惊醒了过来。“你回来啦。”
“是啊。”他笑笑地回答。
“约会愉快吗?”她仰高头问。
“前几次出门没见妳关心过,怎么这次突然有兴趣了?”
“我是关心你呢!”她没好气的顶回去。
“关心我什么?有没有被她生吞活剥,还是有没有被她榨干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她就不问了,真是自找气受。
“被榨干了也是你的事。”佐依气得赏了他一记白眼。
她又再一次的伤了他的心。静言苦笑。
其实今晚他根本没有跟王馨出去,而是到台湾的分公司处理公务。
虽然要离开前就跟哲别说好了,无奈这个假期拖得太长了,而那家伙在法日两头跑的情况下,早已不堪负荷的传来简讯,诉说他有多可怜,被奴役的有多凄惨。
正好,他和佐依的关系也毫无进展,加上那小女人一天到晚怂恿他要多往外发展,于是他索性假借约会之名到公司处理公务,免得回去时真的看到一只累死在办公桌的熊猫。
静言叹了口气,“依依,我想在台湾找个房子住。”
他突如其来的话使她愣住了。
一会,像只无尾熊似的攀缠着他的佐依,跳了起来。“是她建议你的?”
佐依口中的她,不用说,他也清楚是谁。
静言没有回答,决心让她误会。
丙然,佐依误会了,她抖着唇,浑身发寒,神情激动的吼着:“我不要,我不要!”她急着否决他的决定,要他打消这个念头。
“我身上的现金所剩不多了。”他故意说。
佐依深吸了口气后:心有不甘且神情激动的月兑口而出:“那么我们回日本,或是回法国都行。”总之她就是看王馨不顺眼,她不喜欢静言和她在一起。
静言看了看她,微微扯唇,一字一句的说:“妳知道回去之后,将面临的是什么吗?”
佐依一愣,他的话一棒打醒了她。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有些挫败,声音虚弱无力。
“我将决定权交到妳手上,一切由妳来作主。”
静言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让佐依看见他的存在,而她讨厌的王馨正是最好的一颗棋子。
佐依呆呆的望着他,彷佛他说的是天方夜谭似的。
他点点头,回给她一个“妳没听错”的表情。
瞬间,佐依觉得头疼不已,一张脸倏地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