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你长得好特别呢,你瞧,你的眼睫毛好长、鼻子好挺、皮肤好白、脸儿好娇俏……”甯静突然朝她伸出手,出其不意的将她蒙着脸的大衣领子拉了下来,随即惊艳的喊了声,“天啊,休离,你长得真漂亮,比电视里的模特儿还亮丽、抢眼。”
不习惯甯静的亲密举动,休离皱了皱眉,正当她不知该怎么拒绝她的热情时,幸好这时靳齐进入数室来上课了。
她看见了他,他也看到了她,他朝她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她回给他一个白眼,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开始讲课。
说真格的,靳齐的课上的生动有趣,还以最简单易懂的方式将课本内的知识传授出来,只可惜之前荒废了太多堂课,休离听的有点儿吃力,最后还是索性趴到桌上,和周公的女儿继续聊天去了。
两堂作业研究在靳齐妙语如珠下结束了,同学也纷纷散去,原本想叫醒她的甯静因为下一堂还有课,只好留了张写有她家电话的字条夹在她的书本上。
其实休离并不是嗜睡的人,而是她不知该怎么与热情的甯静相处,所以选择了最直接有效的方式——逃避,而就在她打算睁开眼睛从桌上爬起来的时候,她听到一个简洁有力的脚步声在她的旁边停了下来,一个轻微的晃动,声音的主人在刚刚甯静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索性继续假装睡觉。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靳齐将刚刚甯静夹在她书本上的纸条拿了出来,放到她大衣的口袋,迳自的说:“刚刚坐在你前面那个女孩子写给你的纸条,上面有人家的地址和电话,小心收着,在这个社会,朋友是不会嫌少的。”
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休离乾脆坐正了起来,无视於他存在似的伸着懒腰。
“你好意思上我的第一堂课就睡觉?”没有怒意,他凝视着她,优闲的笑了。
没有半点愧疚之心的休离,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耸了耸肩。“我已经照你的意思来上课了。”伸了伸懒腰,课上完了,可以走人了。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重新拉回座位上。“你似乎忘了我昨天说的话了。”
扬起长睫,她不解的看着他,似乎在问:课她都乖乖来上了,他还想怎样?
靳齐不以为忤,从她手中把那本书拿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走吧,到我研究室,昨儿说好的,我会帮你把之前所缺的课都补上,还有今天你上课睡觉的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从下星期开始,我上课的时候可不准你睡觉了。”
不会吧?休离苦着脸,半拉半扯的被带往靳齐的研究室,幸好这时候已经在上下一节课了,否则她恐怕会被女性同学们的目光杀死。
***
“拿出来吧。”靳齐才刚关上研究室的门,一转身马上凝起眉心朝她伸出手。
她皱着眉。“你不是要教我功课吗?”
“那是等会儿的事,在这之前,请你先将今天早上『不小心』从别人身上拿来的东西交出来,我好拿去公告失物招领。”靳齐早已将她的性子模的一清二楚。
休离瞥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口袋中将东西拿出来。“呿,你要,全都给你。”
靳齐看了一下桌上的小物品,这次比上次好多了,只有几支笔和几包面纸。
“你连这个都有兴趣?”他不敢相信的猛摇头,开始怀疑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思忖着是不是该带她去看医生。
“我本来就没想拿他们的东西,我只是在惩罚他们撞到我。”休离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反而嘲讽他的大惊小敝。
“你知不知道偷东西是要坐牢的?”真不知道她身边的人是怎样教她的?回去得要赫蓝再将她的资料重新调查清楚,她的过往绝对不像之前所看到的资料那么的简单。
“那也要他们有本事抓到我。”她嗤之以鼻。
靳齐一听,心都凉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
“要怎样你才不会从别人身上『借』东西?”他故意加重语气中的那个借字,是为了不想她难堪。
“我只是最近比较无聊。”其实休离说的并没有错,她现在还在适应没有慕容甫在身边的日子,适应没有训练后的平凡生活,而从别人身上偷东西纯粹只是无聊而已。
靳齐叹了口气,“这样吧,我给你一项任务,如果你成功了,我绝不再管束你的行为,也绝不再逼你来上我的课,而你也不会觉得生活无聊。”
休离坐正了起来,兴味盎然的看着他。“喔,听起来似乎很有趣。”不用当早起的鸟儿,对她而言是个相当大的诱惑,谁叫这学期才刚过了一半,还有漫长的两个月要熬呢。
“你说说看。”嫌自己坐正还不够,她索性将身体朝他靠了过去。
“你不是喜欢从别人那儿借东西吗?如果你有办法借一颗心,那么我就认输。”
休离一听,神情一凝,往前靠的身体缓缓地退了回来,她语气相当不悦地说:“我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偷心并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是我允许的,因为对象是我。”对她强烈的反应,靳齐忍不住莞尔一笑,他接着说:“如果你能从我身上将我的心给偷走,那么我就真的服了你了。”
他话才刚说完,休离马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最后还忍不住伸出手模模他额头后,又模模自己的额头,接着表情疑惑地以自己听得到的音量喃喃自语着。“奇怪啊,好像没发烧呢,可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老师压力太大,以至於烧坏了脑袋瓜?”语毕,休离站了起来打算走人了,免得等会儿发生什么不可预期的事情。
“你要去哪里?”她的态度和表情太古怪了。
“回家。”休离将刚刚被靳齐拿走的书本抱在怀里,难得好心的对他说:“我觉得你最好去看看医生比较好。”
“回家?你缺的课都还没补上,谁准你回家了?”
“你生病了,一切等你病好了再说。”不知道他这个病会不会传染?休离担心着。
“我生病了?!”靳齐诧异的指着自己。
“你如果不是生病了,怎么会说出这么无厘头的话?”休离表情夸张地打了个哆嗦,什么偷他的心?天啊!师生恋,多可怕的事情,会被舆论鞭挞的!
“你怕了?”
“怕?”她摇了摇头。“我只是不喜欢惹麻烦,而且我对你也没兴趣。”
他是比一般的男人帅了点,有型了点,不过这种男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因为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更不想被列入花痴一族。
不想惹麻烦?!闻言,靳齐在心底暗嗤了一声,如果他不知道她的底细,他或许会信她,不过当他们查出她就是偷七彩琉璃、玉扳指和大鹏鸟的小偷后,他就看清楚她这美丽外表底下,有张多令人唾弃的面孔了。
“难道你不怕我将你的事抖出来?”他眼神带股邪佞之气地瞅着她。
禁不起刺激的休离生气了,她将抱在胸前的书本重重的放下,顿时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令人讨厌。”该死的坏男人,披着老师神圣的外衣,却做出比小人还小人的坏行径。
“我如果令人讨厌,那你的行为又该怎么说?”他讪笑,对她的指控,他不痛不痒,好像说的人不是他似的。
她悻悻然的止住了口,没再吭声。
他看了她一下,笑的好诡异。“你没有拒绝的空间。”早在他打听出她就读这所大学时,他就将一切都计画好了,而她只能照着他的游戏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