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又提议去寿山喂蚊子,不,看夜景,所以在吃完海之冰后直接驱车上忠烈祠。
“你怎么每次都喜欢来这里喂蚊子?”我说。
没办法,谁叫这里夜景漂亮,微风阵阵,轻轻的拨弄着她的头发,迷人的香气从她的发梢传来。
我很少这样近距离地看一个人,除了雅文之外,清秀的脸庞,细致的皮肤。她总是形容爱情是一首歌,我也想形容她是一首歌,轻轻柔柔的,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瞳孔,每一个都是美丽的音符。让我有点动心。
“干嘛这样看我?”她的声音把我从九霄云外拉回到现实。
“我那有,我是在看你那边的夜景。”
“是吗?怀疑。”她挑眉。
“有什么好怀疑的?”我故意加重语气,并转移视线,努力排除刚才说谎的心虚。
“是吗?看来是我多心了,还是我一点魅力都没有?”她笑了笑。
“对对对,是你多心了,你哪有什么魅力?”我又说了个谎。“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担心你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变成寿山的望夫岩。”
“怎么这么说?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我失恋了,或许我真的会就伫立在原地等着我的爱情回来。”
“是吗?”
“嗯,那你呢?”
“我什么?”
“你还在等吗?”她说。“等你的爱情回头。”
“不知道,顺其自然吧!我现在觉得我不会再去强求什么,我想我必须要认清事实,今天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爱情。人还是要学会放手的,如果不会放手,只是会让自己背负着太多不必要的负担。”
“嗯,说的也是,人还是要活得快乐点。”她笑了。
“其实……”她说。“我有时候都会想莉香现在会是怎样?”
“怎么说?”
“只是想想。我会想像莉香现在是什么样子,过着怎样的生活,是不是还在他们爱情的终点等待完治,还有如果我是莉香,我又会怎么做?”
“那你有结论了吗?”
“没有,因为我不是莉香,所以我跟她走的是不一样的路。不过我想她现在一定很幸福。”
“为什么?”我问她。
“因为每一段爱情的回忆都会成为我们成长的原动力,每一次爱到没力的时候,只要想起很多点点滴滴,就好像加满油的汽车,又可以全速前进了。这是莉香教我的。就像我跟政宇每次吵架的时候,我常常都会很生气很生气,有时会气到想摔东西,可是每次都会拿到一些有关他的回忆,我就会停止我的动作,然后慢慢的就可以平静下来了。”
“这么神奇,那现在呢?”
“现在?很好丫,我最近都没机会摔东西。”
“嗯。”我的心里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了一股失落,我开始不说话。
“你怎么了?”在沉默半晌之后,她开口问我。
“没什么,我在看夜景。”我只是想利用这段的空白,理出那失“不过你选的个地方得视野真的很棒,我下次想带政宇来。”
她堆起充满幸福的微笑。
我听见了我的灵魂说了一声“痛”虽然那不是深沉的呐喊,只是个唏嘘,但是我还是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
“可以啊!这边很适合情人来约会。”我只能陪笑。
“嗯,我们回去吧!”她仿佛是完成了个心愿般的语气。“你终于想回家了。”
“当然,我还有报告要忙。”她不好意思地说。
回到她家都已经是逼近晚间十点的时刻。
“我想我先走了。”总是不好意思在一个单身女孩的家留那么晚,我开始收拾东西。
“这么早?政宇明天才回来,我怕我今天晚上会很无聊。”
“是吗?我是怕打扰你。”
“没关系啦!包何况我今天拖着你出去从下午到晚上,你都没什么练习到,你就多留一会吧!”
“那我就多练习一下好了。”
“嗯。”她用笑容回应我。
于是她就在餐桌上埋头苦干,而我在钢琴前面练习我的钢琴。
今天的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边弹着琴边检讨自己,飞快的手指弹奏出非快的音符,就好像混乱的心情翻搅着混乱的思絮。
当我停止弹奏,我发现她睡着了,就趴在餐桌上,静静地趴着,在灯光下,宛如神光笼罩的天使,安静地在云上端详着世界。
我慢慢地敲着琴键,想到一首歌便开始弹奏起来。这时候她醒了。
“你在弹《东京爱情故事》。”她边说边揉碎一口呵欠。
“嗯,吵醒你了吗?”我停下双手。
“没有,我是自己爬起来的。”她说。“为什么突然不弹了?”
“没有,晚了,该回家了。”
“都十二点了。”她看到墙上的钟。“不过在你走前能不能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弹完,我很喜欢那首歌。”
“嗯,我弹给你听。”我的手又开始在琴键游走,现在这种状况是什么呢?是单纯的练习,还是情感的抒发,还是……我在用我的指尖谈恋爱。
在琴声里,夜更深了……
手链自从她家回来之后,我就没有闭上眼,躺在床上,拖着我的排球,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只要心烦我就会把家里的排球拿起来玩。
“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呢?”我轻声地问我自己。
对于今天心情的起伏,我无法理解,是单纯对他们爱情的嫉妒、关心,还是对政宇的嫉妒,这样的心情不断地搅和我的感觉。
特别是当我弹奏《东京爱情故事》的时候,她沐浴在音乐中的样子,就好像被天籁歌咏的天使,纯洁无瑕。我回想起那时候她的“哈罗。”我唤着仍沉醉在音乐中的她。
“你弹完了?”她笑着说。
“嗯,我想我真的该走了。”我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
“好吧!那我也不留你了,下次你再来练琴吧!”
我点点头。
“对了,你除了会弹《东京爱情故事》你还会什么歌?”
“我想想。”我说。“我会用吉他弹《爱情白皮书》的主题曲,我以前一直很想箩好这首歌,因为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可以弹给我喜欢的人听。”
“那我不就不能听了?”她俏皮地说。
“你想听我可以弹给你听。”我随即答话。发觉自己的慌忙,我特别解释:“当作你让我练钢琴的报酬。”
“那真是太好了。”她回应我一个最深的微笑。
“就这么说定,我再打电话问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好,那你骑车小心点,我就不送你到楼下了!”
“嗯,掰掰。”
“掰掰。”
就这样,我带着一点点的欣喜和一点点的落寞离开她的家,就好像被打翻的调色盘,所有不同的颜色都混杂在一起。
想到这里我就一阵的混乱,我放下球,关上灯,倒头就睡。
棒天下午最后一堂下课,在上厕所的途中,我又跟雅文正面碰头。“阿勋,你下课后能留下来一下吗?我有事要告诉你。”少了破坏神在旁边,她虽然有些难言之隐的感觉,但至少少了那份尴尬。我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示意。
结束了这堂课,我坐在我的位置上整理东西。雅文走了过来。
“什么事?”我问她,从那次在交谊厅我们就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
“昨天真是对不起。”她说。“还有上次在丹尼尔……”
我想如果我有机会估计,她从分手后对我说最多的应该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你不要在意,那不是你的问题,何况我没有觉得什么。”我说。“而且丹尼尔那次……”我没有把“你应该跟阿智道歉”这话说出口,再说下去,我怕她又会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