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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写意楼 第16页

作者:泊妊

罢来这儿的前两天,蔚楚还会来帮她上药疗伤,陪她聊天解闷,但之后就不再过来了,她除了一肚子气外,还有满月复怀疑,难得凶悍如虎的巧娃也细心、温柔吗?

她倒要看看巧娃在玩什么把戏?而蔚楚和她之间又隐藏什么秘密?

棒天,依芸又有新花样,她找人整理亭中的花花草草,指挥着一大伙人在园中又是挪动花盆、又是将亭子漆上新油漆。新涂上的油漆味呛鼻又难闻,水涵闻得作呕连连,头昏眼花,虚弱得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差遣如月到前厅找蔚楚,谁知府中仆役说他这几天因忙于国事,无法回府,连晚上都直接在皇宫内休息。得到这样的消息,水涵心中又气又呕,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巧娃和郡主出的主意,摆明是冲着她来的。但是她的意志坚定,绝不轻易离开王府,更不会离开蔚楚的身边。接连几天依芸都有新花招出现,整得水涵花容失色,如月哀声不断。

而今天一早如月到厨房帮水涵熬药的时候,听见丫环在一旁窃窃私语,起初她并不在意,可是当她听到是在谈论水涵,不免好奇的竖起耳朵一听究竟。只听大家说什么水-涵是只狐狸精,季少爷已经有了长龄小姐,且两人婚事已经由王爷和王妃认可,

只要王爷夫妻俩由江南回来就举行大婚,谁知水涵会半途跑来搅局,惹得众人对她责怪甚深。

还有些难听话,说水涵是只不起眼的乌鸦哪配得上风凰。长龄小姐和王妃感情视如姊妹,水涵只不过是蔚楚由路边捡来的野丫头,也不想想是站在谁的地盘上,居然还对统领夫人巧娃施以脸色看

总之,如月听的是心惊胆战。几天前她原本还羡慕能在王府内当差的仆役,现在她才知道王府内的下人个个凶悍无比,一点也不单纯、可爱。

她急忙地跑回客房,想将所听到的说给水涵知道。

“小姐,—不好了!”如月一路跑来,喘吁不止。

“一大早的,你鸡猫子喊叫个什么劲?”水涵后悔带如月前来,她觉得如月愚蠢的举止,让她去尽颜面。如月原本既紧张又担忧的心,被水涵一声叫住,反而不知所措。

“有什么事快说。”对于如月扭捏的态度,水涵更觉反感。

“我……我是想告诉小姐,王府内的人把你形容得很难听,而且那天客厅里的女人只是王府的统领夫人。公子早就有意中人,等王爷和王妃回来就要举行大婚....”如月将听到的一五一十全告诉水涌,水涵听得面无血色,步伐跟跄,差点就跌坐地上。这一切有如青天霹雳,她才刚开始怀疑蔚莛的眼光会如此不堪,没想到却是另有其人。

那个长龄是王妃的好姊妹!是大理赫赫有名的女子!

如月见水涵变幻莫测的神色,紧张地眨着眼,讷讷他说:“小姐,我们回寒烟翠好不好?京城里的人一点也不可爱,她们都眼高于顶。听说那个长龄小姐因郡主之邀也来王府作客,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要去伺候她。要不是公子交代她们,否则也没半个人肯来我们这里呢!”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公子跟我们回去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水涵心乱如麻,却仍维持着骄做的态度。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冷落与羞辱,在寒烟翠大家都视她如宝贝般的疼爱,没给她这么大的委屈与罪受。

“那小姐你该怎么做?”

“你现在去替我打听这个叫长龄的女人的一切事情,尽快回报给我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水涵一定亲自会一会长龄。她的心中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不能得到蔚筵,她也不容许长龄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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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个下午,如月已经大有收获,要打听长龄并不难,随便贿赂一个丫环,就可得知是怎么回事,其中也包括写意栖的一切。

“原来她只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我还以为身分有多崇高。”

对于如月打听到的消息,水涵满意极了了,立即对自己的信心大有提高,她要长龄知难而退,让郡主为这几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深夜人静,万籁俱寂。

雨烟栖里,几盏灯火幽幽,一缕青香袅袅,熏得满室馨香。

长龄不明白郡主这几天的举动是何意义,又是野宴,又是烛光晚会,好不容易今晚终于清静优闲了些,她早早就将瑶儿叫回房间休息。

心中思络纷乱,那份理不清,剪还乱的情感,一直纠缠着她。她抚琴而歌,想藉由琴声舒缓心中的郁闷。虽然说她不在意蔚差的行靖,其实当时她心如刀割。有谁愿意将自己心爱的人让给他人?

就这样,长龄凄凉优美的歌声穿过寂静的夜空,回荡在这缥缈的月色里,歌声中有着她的苦涩与无奈。

一阵脚步声惊动了长龄,她按住琴弦,诧异着是在这么晚会前来雨烟楼?应该不可能是瑶儿,她早早就被她打发上床睡觉了呀!

风从开的门缝中钻人,凛冽刺骨,她对着眼前的女子望了半响,最后她索性站起采,走到门前。

这女子很美,一身鹅黄色的长裙,修长成熟的身段,随风摇曳的发丝增如了她几分洒月兑不羁的韵致,细长飞扬的柳叶眉和发鬓,黑白分明的眼眸流露出她的聪颖与犀利。但是,长龄不喜欢她表现于外的做作,那份做作把她原本优美的气质隐盖住了。长龄对她打量着,水涵同时也在打量着她。

突然水涵扬声间道:“你就是长龄?”

长龄对着她不甚礼貌的问话皱起眉,淡淡地说:“是的;你有事找我?”

水涵大步的走到长龄面前,对着她刚弹过的.琴仔细地凝视了一会儿,然后又抬起眼看着她。

“你刚刚唱的听起来很幽怨、哀伤,让人忍不住想落泪。”

长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是吗?”

“可以再唱一次吗?”

“嗯。”长龄再回到琴桌前,继续弹着方才的曲调,边吟唱着。

“你的心中有许多愁?”

“你心中又何尝没有愁思?”长龄反问她。“你是谁?这么晚了找我所为何事?”

“水涵这个名子你应该不陌生,我想你早就从郡主口中得知我的存在,我所以为何而来,难道还用

我说吗?”她爽快俐落的说。

“水涵?”长龄大吃一惊,重新衡量她,原来她就是水涵,由寒烟翠前来找蔚楚的女子。然后长龄一语不发的看着窗外的景致,继续弹着琴。

水涵呆愣了一会儿,被长龄冷冷的态度激怒了。其实长龄此刻心乱如麻,冷冷只是她自我保护的伪装而巳,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感情这场战,她与水涵之间注定要有一人是输家。

水涵再度望了她一眼,带着蛮横的态度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知道。为感情而来,为心爱的人而来。”

“那你的意思呢?”

“决定权不在我身上,你应该去问蔚楚,他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我会尊重他的决定,再考虑作最后抉择。”长龄抬头望着她,苦涩的笑着。

水涵双手交抱在胸前,神色深沉地凝视着她。

“你只是个艺妓,说穿了与妓女没两样,整天穿梭在男人堆里,说不定还是一个朱双玉臂万人枕。人尽可夫的婊子,你怎么配得上公子?你连帮他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长龄笑容冻结在脸上,她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说:“我不是!”泪水流出她的眼眶,放在琴上的手紧紧握住,修长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殷红的血沾满整个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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