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我觉得你特别温柔,”她刻意扬高声,轻轻推开他贴上来的雄壮身躯。“是因为阿玛与额娘的关系吗?”
他眯眼。“你说呢?”
见她白皙的颈子也泛红,他低笑,可见她害羞的妻不是听不懂他的“暗示”。
“为什么要特地那么做?”她呐呐问。
“不好?”他笑,嘎声慢道。
“不是不好,是我不懂。”她答,悄悄挪动身子。
“不懂什么?”
“为何在阿玛与额娘面前,你要刻意如此温柔?”
他沉默。
他沉默太久,久得让她以为他没听见她的疑问。
“并非因为他们二位的缘故。”半响,他终于答话。
“那么,是为了什么?”她决心得到答案。
松开她的腰,他往后靠,双臂枕在椅背上,隔着一重山水般凝望她,慵懒地反问:“你以为呢?”
“我不懂,所以必须问你。”
他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她迟疑。
“若非为了你,我何必温柔,这还不懂?”他敛着眼,低柔地道。
因为看不见他的眼神,所以她不明白,他心里究竟想什么。“你不必特地这么做……”
“我想宠你。”他伸手,掐住娇软的腰肢。“做丈夫的想宠妻子,何须理由?”
那腰肢带水,惹得他掌心发痒……
“可是——”她娇喘。
他忽然使劲一握,她被扯入他怀中。
“兆臣?”她嘤咛一声。
“不喜欢我宠你?”他粗声问。
“不是,我只是希望,”她屏息,迟疑地凝住他褐色的眸:“我只希望,你对我像平常一样就好,这样我会比较习惯。”
“习惯?”他勾唇笑。
“你对我太好,我会害怕。”
“怕?”
“因为感觉不真实,所以害怕。”她坦诚。
“我人就在你身边,你所有的感觉,都是真实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什么意思,”捏住她的下颚,他入迷地叮嘱那水眸中柔美的光晕。“只要你眼中仅有我一个男人,那么我眼中就会只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你,明白吗?”
这话,让她再也问不下去。
“往后,我会对你更好。”他笑,更低柔地对她说:“这一切,全都是真实的。”那温存的语调仿佛催眠。
可馥容却感到,一切并不真实。
也许因为她太有理性,她将理智放在感情之前……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还是……
因为开始在乎了,所以想确定他的心?
“如果,如果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咬住唇,她心里的话再也压抑不住,月兑口而出。“你还会宠我吗?”
他忽然低笑,仿佛听见有趣的事。
“当然,你是我的妻子。”笑罢,他这么回答。
“我是说,假如,”她瞠大眸子,如此问:“假如我不是你的妻,你依然会宠我吗?”
他凝望她半响。
她等待,屏息地压抑着焦灼的渴望,尽量不表露出来……
因为她想要的,是“真实”的答案。
“不会。”
终于,他这么回答,直视她的眸子。
她的心抽搐了一下。
“所以,你宠我,只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吗?”她屏息问。
他抿嘴,淡淡对她笑。“刚才我已说过,丈夫宠爱自己的妻子,不需要理由。”
这便是他的答案了吗?
她的心忽然像直线坠落的物品那般,忽然失去了重量感。
“我明白了。”
她垂下眸子,转身,想从他身上站起来……
他忽然笑,突兀地抱住她,强将她撤回自己怀里——
“生气了?”翻过她的身子,他强迫她面对他。
“没有。”她板着脸答。
“既没有,为何躲我?”
“我没有躲你,只想自己站起来。”她答得冷。
他挑眉,低笑。“要是我不让你起来,又如何?”
挣月兑不开他。“请你放开我。”于是认真对他说。
“对我何必用‘请’字?”他非但不放,还加上几份劲道,掐紧那属于他的,水软的腰。
“这是必要的,身为一名‘妻子’,我向来对您太逾矩了。”忘却腰间那被拧紧的酸疼,她漠然地嘲弄自己的“地位”。
“您?”他笑,抬起她的下颚。
她别开眸子,不想正视他的眼。
“看着我。”他柔声命令。
她不语,不动。
“我叫你看我。”他再命令,指劲又重两分。
她索性敛眸,没有服从的打算。
他眯眼,忽然俯首欲叩她的唇——
她骇住,在他靠近前,已猛然侧脸避开他的吻……
她的举动惹恼了他。
他掌一紧,将她的身子一转,轻而易举制她于身下。
“不!”她抵抗他,然后,被自己激烈的举动吓到。
“不?”他将掌中的娇躯握得更紧。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激动起来,反应变得剧烈。
他却像游戏一样,笑着箝住她纤弱的右腕,放任她的左手搥打,当她好不容易离远又轻而易举把她拽回身边——
同样的游戏重复一遍再一遍,直到她累了,直到她看出自已的挣扎只是白费力气,他的轻纵其实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游戏……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喊,眸中有泪光。
这刻,她恨他。
见她眼中有恨意,他轻而易举捉住她的腕,反锁,嘶笑起来。“真气了?”
然后压制她。
“你放开我!”她再抗拒,仍然是白费力气。
激动的情绪发泄过后,她急促地喘息,始终不能平静……
他敛眸,移至那诱人的起伏,轻笑。
“这么容易就上当了?”他嘎声低道。
那粉白如鹅卵般的玉肌,因生气激动而泛红,诱人极了!
上当?“我不懂你说什么!”她不懂也不想懂,只想避开,却又苦涩地避不开。
他咧嘴。“那么,我就让你懂。”笑得可恶。
听他如此说,她更是不懂,可下一刻他忽然俯首,吻住她粉女敕的嫣唇——
“呜!”
她呜咽,挣扎不成,于是咬他的唇。
嘴里的血味,惹了他。
他揪住她的发,拉开女人,不怒,反笑。
“竟敢咬我?”他眯眼。
“现在别碰我!”她警告。
他咧嘴,掀她的裙,硬是要“碰”她。
她哽住,眸子里掐出泪……
“竟然哭了?”他发嚎。
“我没有哭,这不是眼泪。”她不认,任他的指肆虐,硬不出声,还伸手想揉去眼里的“水”……
他捉住她的手,不许。
“我把你惹哭了!”他眼神发亮,被她眸中那一闪而逝的脆弱迷住。
“傻瓜!”
他低笑,动情地低头吮住那不断颤动的眼睫,温柔地吻去她睫上那欲坠的泪珠……
她迷惘,不许自己为这温柔心软。
“刚才,是骗你的。”他对她笑,用邪恶的低语这么对她说。
骗她?她怔然,不明所以。
“我宠爱的女人是你,你是我的女人。”他对她笑,用邪恶的温柔这么对她说。
馥容怔住,抵抗静止了。
他的女人?
她怔怔望住他,水雾凝结在眸子里,酸成一片汪洋……
“骗子。”
那是回复意识后的第一个反应,她木然,不信地喃喃自语。
他眯眼,这二字又惹了他。
“看我的眼!我眼里的欲念,骗了你吗?”敛起笑,他难得认真。
“那是欲,不是情。”
她颤抖,心更酸。
“男人的欲,就是情。”他撇嘴。
她一凛,别开脸,为这半玩笑似的话而寒心。
“不信?”强扳回她的小脸,他就是要她看他的眼。
“欲与情如何相同?我如何信你?”她冷言。
他笑。“也是。”
于是又开始吻她的脸。
那吻又细又密,又温存又轻柔,像呵疼宝贝,像宠爱珍物……
她惊悸,心又开始发酸,又开始想着逃避。
可她越想逃避,越是避不开他细密的、执着的吻……
“小傻瓜,你越躲,我越想在这车轿上要你。”他发狠,拧住她不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