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人隽看著躺在病床上、楚楚可怜的宋允儿。
片刻后,他回答:“我不会离开医院。”
听到他亲口承诺,宋允儿似乎放心了。“你……会不会怪我?”她虚弱地问。
又等了片刻,他回答:“不会。”然后又说:“现在什么都不必想,答应我,好好休息,体力才会恢复。”
她缓缓点头。“好,我听你的。”她顺从地闭上眼睛,嘴角带著笑容。
利人隽凝视她憔悴的脸庞,他冷峻的脸孔没有任何笑容,只有严肃与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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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从医院回来,程克勤开车将若曦送到公寓楼下后,他坐在车上语重心长地对若曦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应该休息,不应该再继续工作。”
“你放心,”若曦勉强挤出笑容。“我会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都已经——”
“学长,”若曦打断他的话,平静地说:“我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你可以再多相信我一点,一定会更好。”
程克勤到口的话。又硬生生咽下去。“算了!当我没说好了。”他烦躁地别开头,用力吐气。
若曦看了他一眼,然后开门下车。
“若曦!”程克勤喊住她。
若曦回头。
“有事记得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他皱著眉,还是没办法不管她。
若曦对他微笑,用力点头。
看到她的笑容,程克勤才放心地把车子开走。
目送程克勤的车离开,若曦转身走向公寓大门。
“若曦。”
大门外,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僵住,没有回头。
利人隽慢慢走到她身边。“去哪里了?手机为什么关机?”他低嗄地问。
若曦抬头,看到他英俊却憔悴的脸孔,他看起来很疲倦。
“我找不到你,只奸在这里等你。”他站在公寓门外,已经等了两个小时。“刚才程克勤开车送你回来?”他问。
若曦别开眼,冷淡地回答:“对。”
他看了她一会儿。“到楼上去,我有话想跟你说。”低沉地对她说。
若曦没有移动脚步。“不用了,有什么话,你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利人隽看得出她的改变。“那一天晚上我不是故意失约的,因为允儿的同事突然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允儿她——”
“算了,”她打断他的话。“我并不想知道她怎么了,那是你跟她之间的事情,你不必跟我解释。”
“就算你不听我的解释,我还是必须让你明白,我对那天晚上的失约感到很抱歉。”他对她说。
“你不必抱歉。”她很快地回答:“我并没有怪任何人。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很早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你不必在乎我的想法,因为同时要照顾两个女人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我对你说我们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如果你真的听得懂我的话,今天就不必来找我,更不需要对我做任何解释。”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她:“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了,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再见面。”她拿出钥匙,准备上楼,冷淡的表情始终如一。
“若曦!”他捉住她的手臂。“你可不可以理智一点?我需要跟你谈话——”
“我一直都很理智!”她挣开他的掌握。“我们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如果真的要说什么,以前就应该说清楚,现在要再说什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话说完,她打开大门,利人隽却把大门压回去。“听我说!”他的脸色显得十分凝重。“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固执?这不像你,以前你从来不会对我失去耐心——”
“对,但那都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若曦突然大声地对他喊。
她苍白的脸庞、紧抿的嘴角,揭露了痛苦的痕迹。
利人隽反而沉默了,他看著她,她的痛苦又再一次让他心痛。
情不自禁地,他伸手想要抚模她苍白的脸颊。“若曦……”
“不要碰我!”若曦忽然后退两步。
利人隽英俊的脸孔抽搐了一下,她的拒绝让他的表情变得阴沉。
“不要再碰我,”若曦的脸孔比刚才更苍白,她冷冷地对他说:“你已经没有资格、没有理由再碰我了。”
“你在说什么?”他的面容有受伤的阴影,低沉地问她:“你现在,到底在说什么……”
“好,也许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是一个错误,”她对他说:“现在你听著,我们之间继续见面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
他瞪著她,面无表情地听著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不必再来找我,不必再觉得困扰了,”她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的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流产,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时之间,利人隽没有反应。
他冷静地看著他,过分的冷静,奸像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在骗我。”他说,重复地说:“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不必骗你,难道上一次和今天见面,你都看不出来,我本来微凸的小肮已经不见了?”这时候她反而变得很平静,声调与表情都已经不再激动。
利人隽的目光移到她的月复部,终于发现,她没有说谎。
“我被送到医院的那一天,孩子就流掉了,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就去问医生。”她喃喃地说,苍白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你回台湾后,孩子早就已经没有了,所以我根本就不想见你,比以前任何时候,说不要再见面的决心都还要强烈,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了吗?”
利人隽的表情像石头一样僵硬而且冷峻。
但是他的电话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又响起来——
利人隽拿出手机,动作机械化,脸上没有表情。
“喂?喂?请问是利先生吗?我是在宋小姐家的看护,宋小姐醒来后发现您不在,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现在没有人能劝她,请您快点来这里处理好吗?”对方的声音很急切而且激动。
利人隽没有反应。
“喂?利先生?利先生?”
他的双眼凝望著若曦,不管对方一再呼唤,他盖上手机。
“是她吗?又是她吗?”若曦回望他,淡淡地这么问他。
利人隽没有回答。
若曦忽然笑了。“永远都是这样。你知道吗?其实我根本就是一个局外人,是一个迷路以后闯进别人家里的局外人。现在我终于了解、看清楚了,所以我要走出这个地方,我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回到我真正的家,再也不要迷路了!”她看著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这么对他说。
然后,她转身推开大门,走进公寓。
这一次,利人隽不再阻止。
他站在门外,握紧拳头,冷峻的表情渐渐解冻,取而代之的是……
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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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若曦坐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一次又一次的绝望,她已经学会了不再期待,到了今天,两人之间再也没有牵挂——至少他认为已经完全没有了牵挂的理由,她终于可以真正彻底的解月兑了。
离开床沿,若曦走进浴室,慢慢月兑掉上衣,露出了套著塑腰带的月复部。
她并没有流产。
上次到医院,只是因为太过于劳累因此有一点小出血,在医院休息两天后已经没事。她知道利人隽不会到医院求证,因为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谎话,所以他不会怀疑自己,因此她才会大胆的叫他到医院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