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事实如何,时间会证明一切,而现在,显而易见的是他与自己的未婚妻子之间!已经不单纯是那股迫切想要她的强烈吸引力,还有她冷淡、伪装柔顺、明智、发怒的每一面……已经让他完全入迷!
若兰嘤咛一声,睁开惺忪的双眸从睡梦中醒来。
她才刚睁开眼,就看到盯着自己的男人,策凌。
“早。”他瞇起眼,不可思议的发现仅仅看着她苏醒,自己的竟然又“蠢蠢欲动”起来。
若兰惊醒过来,慌忙扯住被单将自己团团包裹住。
“天亮了吗?”
她涨红脸孔,顾左右而言它。
罢才一看到他的脸孔,若兰的脑海里就回想起昨夜!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一名荡妇,任由他将自己带上床巫山云雨。
策凌咧开脸,她的反应让他忍俊不住。
“天还没亮,不过也快了,现在已经四更天。”他慢条斯理地回答。
“四更天!”若兰瞪大眼睛。
“糟了,心蝶肯定急死了!”她裹着被单就想下床。
策凌猿臂一伸,轻而易举捞住她纤细的腰身。
“急什么?反正已经四更天,干脆天亮再回去!”他把脸埋进她芬芳白女敕的颈项内。
若兰屏住气。“可是--”
“别说我没事先警告妳,现在走出我的屋子,妳就得有招来闲言闲语的心理准备。”他轻描淡写地恐吓她。
若兰骤然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的毛手跟毛脚……
“策--”
她还来不及抗议前,小嘴已经被他吞没。
紧接着又是一场失控的激情,在两人之间翻云覆雨……
大队皇家人马回到京城前一日,颐静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阵子她简直就要闷慌了!
早知道承德这么无聊,她死也不肯来到这里!
她安慰自己,这都是为了皇八爷的缘故。一日一两人成婚,她如愿嫁入皇家后,自然会找到理由和借口不到承德!
当然,这是在策凌也不到承德的假设之下。
如果她心爱的男人也到承德,那么她当然毫不考虑就会跟来。
话说回来,这趟承德之行她与策凌之间并无进展,这也是让她觉得此行无聊至极的最大原因!而上回她主动上门找他,策凌的态度却冷淡异常!这情形让颐静非常的焦虑!
然而与皇八爷之间的进展,她尚称满意,这稍稍安抚了她不安的情绪。
在两人成婚之前,她必须牢牢掌握住这个身价不凡的男人,否则在一切未定案之前,只怕仍有变量!
京城里有太多皇族贵冑打皇八爷的主意,不择手段把闺女送到皇八爷面前,希望得到皇八爷的青睐,即使为妾或侧室也在所不惜!
包何况她的阿玛在京中并无多大地位,对于皇八爷的霸业并无帮助,倘若皇八爷看上别的女子,而这名女子的出身家世对皇八爷有十足助益,那么即使她身为正室也占不到丝毫便宜!包何况在未迎娶她进门之前,皇八爷仍然能以任何理由屏退这桩婚事。
因此今夜,她打算对皇八爷献身,在床上取悦她未来的丈夫,让他回京后对自己念念不忘……
想到这里,颐静得意地露出笑容。
她的本性,促使她凡事以自己的身体为筹码进行交换,让自己有机会再更上层楼,得到她想要得到的。
“小春!妳慢吞吞的在磨赠什么?还不快死过来替我更衣?”颐静粗鲁地喝斥她的侍女。
“是,格格。”小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没有想这一慌之下,小春脚底下一绊在主子面前摔了个大跟斗,还随手打翻了身旁的桌椅。
“死奴才,笨手笨脚的!”颐静咒骂。
小春吃痛地缩着臂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眼底隐藏着怨毒的眸光。
颐静向来不把小春当人看待,私底下小春早已经夜夜诅咒她。
“干什么?还不快过来侍候着?没长眼的笨丫头!”颐静厉声责骂。
小春垂下眼,忍着痛连忙上前侍候着。
颐静这才放过她。
然而即使今夜她与皇八爷睡过后,能保证她的婚事不会再有变故,颐静仍然对这情况并不满意--
无论如何,回到京城后她一定会想办法扭转策凌对自己的态度!
如果嫁入皇室却失去策凌,那么她绝对不会快乐。
颐静明白,唯有夺回策凌对自己的爱,才是她最想要得到的甜美报偿。
第四章
大队皇室成员回到京城之前,若兰指婚的消息早已经传回静嫔耳中。
但好消息还不止有一桩,当若兰告诉她的额娘,皇阿玛即将来探视的消息时,静嫔错愕了好半晌。
“这是真的吗?”她不相信。
“皇阿玛亲口承诺的。”若兰对母亲道。
“他,”静嫔垂下眼,难掩心中激动。
“为什么忽然想到要来见我?”
“难道不该吗?您是皇阿玛的妻妾,应该时常相见。”
“他有许多妻妾,不一定得跟我见面。”静嫔苦笑。
“甚至,他可以不要我这个『妻妾』。”
“额娘,”若兰深吸一口气,然后柔声对她的母亲说:“这许多年过去了,孩儿实在不忍心见您每日愁眉不展,如果能放开心怀高高兴兴的,难道不好吗?妳何苦把自己困在哀愁之中,时常想着皇阿玛他……他对不起您的地方?”
静嫔抬起眸子,睁大眼睛瞪着她的女儿。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发怒,脸上也没有笑容。
若兰平静地说:“孩儿只希望您能放宽心。”她继续往下道:“如果因为恨皇阿玛让您一生一世不开心,那么您何不收起这份恨,转而爱您身边其它的人与物?”
瞪着她的女儿许久,静嫔蓦然一笑。“我一辈子幽居深宫,还能爱谁?”她的笑容沧凉凄楚。
“您能爱我!”若兰对她的母亲说:“还能爱花、爱草、爱女红,甚至能茹素读书念佛!这世上能做的事,并非只有爱皇阿玛一个人!”
静嫔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还能有这许多“爱”的可能。
然而一时半刻间,她抛不开心底执着。
“可我对你皇阿玛的『爱』最深,妳不明白……”
“我明白!”若兰握住母亲的手。
“我明白割舍必有痛苦。然而如果一直不愿意认清痛苦的根源,进而转移它,那么这个痛苦将会如影随形地跟随您一辈子!甚至……甚至在您百年之后,将含恨而终。”她不讳言如此点醒母亲。
静嫔震慑住了!
她瞪着女儿,从哀愁到心慌,从心慌到渐渐沉静
她生了一个怎样的女儿?
她从来不知道,若兰竟然有如此逸月兑世俗的想法与念头。
“若兰,妳不是个平凡的女子。”静嫔轻声叹息,由衷地对女儿说:“妳的皇阿玛不明白,妳有多么的像他!”
“额娘。”若兰紧握母亲冰冷的手。
“娶到你的男人有福分,可不见得好受。那个策凌爵爷……”静嫔终于露出笑容。
“他该怎么驾驭妳呢?我想等他把妳娶进门后,肯定要大伤脑筋。”
若兰脸孔一红。
“额娘答应妳,妳的话我会妤妤想想,认真、彻底的好好想一想。”静嫔叹息着对女儿说。
若兰不再勉强母亲,她明白母亲需要时间,于是默默地走开。
即使明知道该怎么做对亲人最好,然而任何事都该顺其自然。
深夜时分,景阳宫内寂静非常,月儿高高挂在天边,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照进若兰的房内,迷迷蒙蒙的如在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