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抱住我,有力的手臂挤压着我的胸脯,让我的呼吸困难——
我喘着气,发现自己的喉头哽咽。
他迷蒙的眸光,像药一样催眠我的理智,灼热的大手,任意地在我的身躯上游移……
虽然我明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他知道现在抚模的女人是我吗?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清醒着不伦,他会原谅我吗?但我没有勇气,对他坦承,我们彼此并无血缘关系,更没有决心推开他的拥抱……
我是懦弱的、胆小的、自私的……
但是谁愿告诉我,我还有什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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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痛得叫出声。
他很快抽离我的身体——
我脸上的被单被扯掉,他铁青的脸孔出现在我眼前。
"晓竹?该死的!"
他很快翻身下床,同时拉过床单盖住。
"你该死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他站在床边冷着脸质问我,没有替我找来任何遮掩物。我缩到床角,羞耻地,用双臂交抱住赤果的身体。
我想对他解释,却说不出任何话、甚至发不出声音。
是的,我没有理由在他的床上,一切解释都是牵强。除非今晚,我就告诉他那深藏在我心中,多年的秘密……
"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凄楚地凝视他,试着把心中的话说出口,他却拿起衣物,掉头离开——
"你听我解释——"
"闭嘴!"他粗暴地喝止我。
我的解释,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他忿怒的离去,然后我听见楼下大门,被关上时发出的碰然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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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年已经过完,李太太和老黑他们也已经回来,这几天,他却一直没回家……
我想打电话找他,可是却鼓不起勇气,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坦白告诉他事实——
"告诉他,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他是我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哥哥。
但是,我却一直鼓不起勇气。
"李太太。"
我下楼,呼唤管家。
"小姐?有事吗?"
李太太从花园走进来,正在跟园丁讨论事情。"没什么……你很忙吗?我只是想问你……"我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是有点忙,因为江先生吩咐我,这个月内,要把庭院里的花圃处理好——小姐,您有事找我?"
"哥哥他,为什么要你处理庭院?"我顺着她的话说。
"我也不清楚,听老黑说,江先生还吩咐老黑,把车库里五部车子,全都擦洗干净,另外再请一名司机。"
必于哥哥的事,我很认真听着,却听不明白。
"为什么要请司机——你也不知道吗?"我问。
"听老黑说,好像是替徐小姐请的。"
我的心跳简直要停止——心口好痛好痛,几乎不能呼吸。
"替她请的?为什么?"我不断的问着"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这句话我已经问了好几遍。
我忽然发现,这个家,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
可我是这个家中的一份子,不是吗?为什么,我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老黑没说清楚,我猜想呢,大概是江先生跟徐小姐的好事近了。"李太太笑着说。
"小姐,您还有事吗?"
我抬起眼望着她,虚弱地摇头。
"那我去忙了,还有好多活儿得干呢!我看,接下来大概要更忙了!"李太太浑然不觉地道,笑得很开心。
我呆在原地,胸口像有一千根针扎着我的心。
为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一晚的事,就那么发生了,他可以当成没发生过,若无其事的跟徐若兰结婚吗?
那么,在他心中,我算什么?
至少我还是他的妹妹,他却完全不顾我心底的感觉吗?
我转身跑上楼,翻开搁在抽屉里,四年以前的日记簿——
日记本里某一天,记载着一组电话号码。
我拿起床边的电话筒,按下电话数字——
"哪位?"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传过来。
这是他办公室里的专线,可以不透过秘书,直接由他接听。
这支电话我从来没打过,因为这是从前我翻他的记事本,偷偷抄来的。这支电话号码,被我记在日记本里偷偷收藏着,是我心底最深的秘密。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问,强自抑制喉头的哽咽。
话筒另一头沉默片刻。
然后我听到他说:"暂时不会回去。"
他低嘎的声音,隔着电话线,听起来显得冷漠。虽然他没质问我,为什么有这支电话号码,却反而让我不安。
"我有话要跟你说,可以不可以让我去公司?"我微弱的声音,听起来像沉沦在深渊中的求救。
他不喜欢办公时被打扰,我知道,所以从来不去公司找他,不做那些让他不高兴的事。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他道。
"那我马上过去,你等我。"
我急切地放下话筒,甚至来不及穿上外套就出门。
他找我,会对我说什么话?
现在,我有一个说实话的机会,无论那是一线曙光,还是跌进更深的黑暗,抑或是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我再也没有选择。
第八章
这一次,我顺利进入"鼎盛"集团,楼下Lobby总机小姐不再阻挡我,显然已经被通知。
踏进电梯前,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上楼后,该跟他讲什么话?要怎么解释,才能把一切说清楚?
电梯直达顶楼办公室,一名身穿绿色套装,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子,已经等在电梯外。
"江小姐吗?"
女子锐利的目光,已经扫过我一遍。
"嗯。"
我轻轻点头。
匆匆出门,我身上只穿一件普通洋装,站在专业办公室内,显得很突兀。
"您好,我是江先生的特助,敝姓刘,江先生已经在办公室内等候,请跟我进来。"
她客气的接近冷漠。
我沉默地跟这位刘特助,走进顶楼办公室,在这我不熟悉的环境里,我觉得从来没有工作经验的自己,好渺小。
"江先生,江小姐已经到了。"
走进办公室,刘特助客气地提醒,正专心凝视电脑液晶荧幕的男人。
"谢谢,你先出去。"
男人头也不抬地看着电脑,直到刘特助离开后,关上办公室的大门。
我屏着气,局促地站在角落一隅,不敢出声打扰他。
大概五分钟过后,他突然从电脑前站起来——
"健检报告,记得吗?"
他从报告单中,挑出一张薄纸,扔到我前方地板上。
"前任助理失职,直到一个月前,这份报告才送到我的办公室。"
"前任助理",表示那个人已经被革职?
我慢慢蹲下来,捡起那张扔在地板上的纸张。那是一张验血单。
"A型血液,江家的突变种?"
他冷漠的声音,含着浓重的讥诮。
"江家全是O型血液,突然出现A型,莫非是医院验错?!"
我站起来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握着验血单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我看,这样吧!我安排你,到另一家医院验血,顺便做一次DNA检验。"
他若无其事地说,冷漠的表情却比冰块还冷。
"不,不必了……"
我交握颤抖的双手,直到两手合握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有多冰冷。
"不必?为什么?"
他站在那张大型办公桌前,两臂交抱,冷冷的看着我。
"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告诉你。"
"说啊,我在听。"
"我……"
我的声音颤抖破碎,迷蒙的眼睛,无法直视他的目光。
来这里之前,我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根本不知道早在一个月前,他已经收到这张意外的验血单。一个月前,那是在他出国前后。一回国后,他就跟徐若兰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