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躲在自个儿身后作威作福的小妖女,皱着眉头质问:“我不是说了,别跟着我!”
他当然认出了她!
纵然眼前女子有麓世的美貌,同那天纠缠自己的小乞丐何止判若两人,可唯恐天下不乱、嗜爱惹是生非、扭曲事实的性子——种种劣行,他纵然想忘也很难忘记!
“咦?我当然得跟着你了,哥哥。”这会儿她无缘的夫君粉墨登场,又成了她相依为命的兄长。“咱们俩自小无父无母、相依为命,我不跟着你,要教我一个人上哪儿去?
眨巴着大眼,看着阴沉不定的牛百宁一眼,期待纳真聪明的配合自己。
纳真眯起眼,忽然把她拉近身侧——“你到底有何居心?”压低声地质问。
“唉呀呀!”拍拍人家硬硬的胸膛,虽然上次已经知道跟自个儿的不一样了,总觉得还是不太习惯地又顺手掐了两把。
纳真抓住她的毛手,一张俊脸已经要风云变色。
“呵呵,咱们是兄妹,互相照应是应该嘛?你该不会想赖帐吧?”
左手被抓便换右手,同样在人家硬邦邦的胸膛上拍抚了两下才算满足……仔细想一想嘛,好像是自个儿觊觎他的男色才对耶?
牛百宁观察两人可疑的形迹,眯起眼。
“额驸,这位小泵娘是——”
“喂,我说那么大声你都没听见吗?我说我是纳真的妹妹,纳真当然就是我的哥哥喽!”
知道他不爱说话嘛!她就自作主张替她无缘的夫君做了解释。
“兄妹?下官倒不知,额驸几时多个妹妹来着?”牛百宁瞪着大小眼,毫不掩藏疑惑的口气。
这新贵额驸,该不是仗着出京之便,欺瞒着格格、皇上,把暗通的小娇娘给带出京作伴快活了?
“她……确实是家妹不错!”陷紧手中掌握的皓腕,纳真不自在地僵着俊脸。
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承认不可,直觉是被设计陷害的。
“听见没?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嫿婧得意洋洋地拍着她“哥哥”的胸,好似这个硬邦邦的位子是她嫿婧专用的一般自在。
纳真变脸地拉下她的毛毛手,紧紧捏在手中,不许她再造次。
“不敢、不敢。”牛百宁明里笑着拱手,低头即刻臭着一张脸。明显的表里不一。
“喂喂,牛头头,你刚才说要请我和我哥哥到你府上去玩,是真的吗?”
叫猪头不雅,有辱她格格的高贵气质,要是叫球嘛,她无缘的夫君肯定不同意!那乾脆退而求其次叫牛头头吧!
纳真皱眉头。
“不可无礼!”纵然十万分不情愿,却被逼得不得不管起她!
现下……她好像真的成了他的责任了。
“不打紧、不打紧,令妹天真活泼、十分可爱,嘿嘿!”牛百宁恨恨地皮笑肉不笑。
“那是说,叫你牛头头也没关系了?”嫿婧可爱地笑开脸,分明是得寸进尺。
牛百宁嘴里一边说着没关系,一双拳头可在袖子里陷得死紧。
“喂喂,牛头头,你刚才说要请咱们到你府上玩的!”
她可不理会刚才对牛百宁不敬,正常人都会怀恨在心的道理,这会儿竟然又想到牛百宁府上去玩耍。
以为她当真不知道牛百宁恨死她了吗?
其实,是她生平最最讨厌阳奉阴违、表里不一的小人。
想她无缘的夫君肯定是奉了皇阿玛之令出京找她,可瞧他此番一路往北上行去,好似有其他目的。
这一北去是牛百宁的属地,再往北地幅员广大,周边总督往昔与牛百宁同在兵部司职,大多是牛百宁的关系。
瞧牛百宁先前的嚣张跋扈样,和其后的阳奉阴违样,其为人肯定非善类!
唉,人家说能者多劳,看来聪明的她,得替她皇阿玛探探这个牛百宁为官的虚实,二来她无缘的夫君不领情在先,之后她又冒犯了姓牛的,他必怀恨在心!如果当真住进他牛府里,想必他有所忌惮,反倒不敢对她和她无缘的夫君不利。
她是不容人欺负他的!虽然他是她无缘的夫君。
“倘若额驸肯赏光的话。”牛百宁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着反话。
“牛大人毋需费事,纳真说过还有要事在身——”
“好啊、好啊,那就这么决定了!牛大人一番好意,咱们万万不可违拗,哥哥,你说是不?以手肘戳戳旁边她专用的硬胸,强迫人家配合她的玩兴。
频频被一个小女子轻薄,纳真冷峻的俊脸早已经僵得不能再僵!
“是是是,小姐说得是!请!”
好歹是个额驸的亲妹,他牛百宁在朝为官多年,再不情不愿也不会同一个在皇上跟前当红的新贵撕破脸。
牛百宁皮笑肉不笑地应和,嫿婧随即拉了纳真,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牛百宁活像是迎了两尊大菩萨进家门。
牛百宁不过是个小小总督,牛总督府的排场,却阔绰得惊人。
单单是站在门口迎送的婢仆就有数十余人,比她当格格的还要气派!可想而知,这个牛百宁要不是捞了不少民脂民膏,就是勾结不肖奸商、徇私枉法的贪赃污吏!
“爹,您回来啦?见着了那个京城里来的额驹了吗?”
一把娇女敕的声音从两行迎接的人阵里冒出来,一身汉族打扮,头上梳着高髻的绿衣女子施施然朝着牛百宁而来,嗲柔地矫问。
笔做媚态的女子,一上来似乎就企图抓住所有人的目光,嫿婧只看了一眼,就煽着袖子在一旁纳凉。
啐,她不抹胭脂都比她浓妆艳抹美上一百倍!
但凡对己身容貌自傲的女人,往往对其他貌美的女子十分敏感,牛婛云一眼就看到站在她爹身边那个漂亮得教人嫉妒的美人,那张甜蜜雪白、完美无瑕的女圭女圭脸……简直漂亮得让人嫉恨!
在三尺远处停下脚步,刻意和嫿婧保持距离。
靶受到被敌视的强烈恨意,嫿婧美美的眼眸瞟向才刚跑过来的牛婛云,对着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嘴角漾开一朵美美的、娇娇甜甜的笑花。
“喂,牛头头,这是你们家的婢女吗?”指着人家大小姐,甜甜地笑间。
不用大脑想也明白,花枝招展、穿金戴银,会是个婢女吗?何况她还叫了牛百宁一声“爹”!
“你是什么人?这么放肆!”牛婛云瞪大了眼,娇声怒斥。
耙说她是婢女?她这模样像吗?简直不想活了!
“婛儿,她是——”
牛百宁正要开口,嫿婧已经抢先一步。
“我是我哥哥的妹妹啊!”拉着身边不动如山的酷酷夫君,挑衅地问:“牛头头,怎么你们家的婢女都是这么不懂规矩的吗?”
“咳!”几回交锋,牛百宁已经知道嫿婧是刻意让他难堪!他老奸巨滑,故意装着听不明白地道:“呃,是老夫教女无方,这是小女婛霎……”
“爹,她是什么人?胆敢这么放肆?”牛婛云指着嫿婧,只等地爹说这女子什么也不是,便一巴掌刮过去。
“婛儿,不得放肆!”牛百宁反喝住她。
“爹!”牛婛云气闷地跺脚。
最疼她的爹,竟然为了一个该死的臭女人骂了她!
“这位是额驸的……妹妹。”牛百宁有所保留地道。
牛婛云这才把眼光放在纳真身上,这一看,她的脸即刻就红了。
连忙别开了眼,只敢羞涩地拿眼角衬着纳真。
“唉哟!”嫿婧忽然叫了一声,然后顺势偎倒在她夫君怀里。
“怎么了?”
这种直接黏过去的倒法,纳真要想不扶住她也难。
“人家头好痛、肚子也好痛……”拚命挤出一滴眼泪,可怜兮兮地皱着眉头,顺手攀住她夫君的颈子,一颗小头已经黏上人家的肩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