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宸摇摇他的手撒娇。“皇阿玛,您要我去上刺绣、学筝琴,根本就是要我的命,”
“所以你就逃课在这里闲逛?”思索了下。“今早神宁宫的窗是不是你打破的?”
她如果承诺就是傻子!
明宸举起双手。“皇阿玛,我到现在还没去坤宁宫,您可别冤枉我呀!”
“这不是冤不冤枉的问题,而是你的奴才、丫环们要不要砍头的问题。”康熙的心中有谱。
“在这皇宫真是无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阿玛,干脆我代您出巡好了!”她灵机一动。
“你?你一去,那江南的百姓可比闹洪水还要被搞得天翻地覆了!”
“那个起柘就有多好!”她低声嘀咕。
“在说些什么?你对起柘有意见吗?朕的圣旨上明写不许任何人有议,你是明知故犯是不?待会儿罚你抄写四书五经一千遍,你才会学乖!”康熙恫吓。
“皇阿玛,女儿哪有说什么,您不要给女儿定莫须有的罪。”明宸一听要罚写四书五经,腿都要软了。
“有没有你自个儿知晓!幸好人家起柘都没说过你的不是!你好好地回去反省,要是那么想玩,当心改天把你嫁到天边海角的藩国去!”康熙讲归讲,丫头可不是这样盘算。
“我才不去呢!我要留在宫中陪皇阿玛和额娘玩!”
康熙呵呵大笑,轻戳了下她的额角。“你摆明了还童心未泯,实在不晓得有哪个王爷阿哥受得了你的个性,”
“我的性子与他们有何干?”她十分不解。
“朕跟你说六天五夜,你也不会懂,得了,朕还有别的事不跟你扯了,你马上回书斋让嬷嬷、师傅们给你补补今日的进度,朕择日铁定要考考你。你若考不出结果,你就等着一个月都不能出门的惩罚!”康熙下了重话,因才施教在明宸的身上就用得到,打她没用,她整日不能活蹦乱跳最是痛苦。
“皇阿玛,”她不依的叫着。
“走吧起柘,朕还要同你商量些事。”康熙说着。
起柘,那家伙也在这里吗?
一道高大的人影走过她的眼前,他对她是那么不以为然、瞧也不瞧她一眼!
明宸嘟了下嘴。“琪儿,咱们这就跟去!”
“格格?”琪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要跟去看看这个起柘到底有多大的通天本领,竟可以让皇阿玛像是被灌了迷汤般地器重他!”说到底,她不过是咽不下那口气罢了。
“千万不可呀,格格!要是给养心殿的侍卫捉到,咱们就吃不完兜着走了,”琪儿忧虑的道。
“船到桥头自然真,你要是怕死,本格格自己去就行了!”明宸非得见识、见识不可。
“哎唷,我的天、我的地呀……”琪儿还在喊糟,见明宸走远了,赶紧拔起腿追着。“格格,等一等啊……”
“怪了,皇阿玛要议事居然不到养心殿,还把左右的人遣下,留马公公跟起柘在,是要干吗?”明宸的肚子里有一大堆的疑问。
“格格,这样是不行的,要砍头的,咱们还是走吧!奴才陪您去踢毽子、放纸鸢,还是……要拆了您看不顺眼的屋子,奴才现在都有精神了!”琪儿拍拍胸脯,显示自己目前精力十足。
“嘘,你实在是没大脑,若是不想被逮个正着,马上闭嘴!”明宸命令着她。
琪儿欲哭无泪。“格格……”
明宸干脆捂住她的嘴巴,马公公的双眼正梭巡着御花园四周。此时百花正谢,地上都是纷飞的花叶,又有桂树、梅树相错着,真正美不胜收。而明宸也就在这样有利于她的情况下,逼近到康熙的不远处,躲在树后仔细的聆听。
“是否有消息了?”康熙的声音有着急切。
“有的。”起柘低道。
真是的!老天给他长的英俊就算了,居然连声音也那么好声,明宸暗忖着。
“说来听听,”
“根据微臣的暗中部置及私下查访,起初是一无所获的。这位被锁定的行僧似乎知道有人在找寻他,所以他处处躲避、行事小心,微臣也一度拿他没辙。但是后来他低调回到五台山、西凉寺,这才有了他的线索。”
“一切都在掌握中吗?”康熙问着。
“目前他还在寺内,周围都是穿着平民服装的侍卫在守着。”起柘报告着。
“那就好了!”康熙欣慰的叹了声。“马公公,你听见了么?朕的心愿就要达成了!”
明宸摇头晃脑着。皇阿玛他们在说什么,她怎么半句也听不懂啊?
琪儿则是不停的抖,树上原本要掉下的树叶都被她抖下了。明宸见她这样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知道平时和琪儿没白好的了!
马公公叹口气。“皇上,您的孝心,小的是有目共睹的。十几二十年来,小的也陪您这样走过,实在不忍心再拨您冷水!”
“你是说这或许又是痴心妄想?”康熙想来也觉得很无奈,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肯放弃。
“小的不敢肯定。”马公公答道,但却是唉声叹气。
“起柘,那你的想法吧?这件事除了朕、马公公,就只有你知道了!马公公是朕身边信赖的人,朕今日找你来共商此事,足以知晓你在朕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这事令他遇到太大的挫折了,希望这次可以美梦成真,那么此生还有何憾?
“皇上,微臣也不知道该如何诉说此事,根据文献记载,先帝顺治于顺治十六年死于天花,是皇祖太后亲身为先帝着衣入敛的。但却又有另一说法,顺治先帝没死,根本不在陵寝内!当时的情况不可而知,但是皇上既然有心要弄清楚此事,就应当坚持到底才对。”起柘说出他的想法。
“你讲的对,肢不应该屡遇挫折就灰心丧志,朕现在要找的是朕的父亲啊!爆内曾服侍过先帝的太监,虽然已故,但在他的日记中却清清楚楚地写着:‘董鄂妃死于花样年华,顺治爷不胜伤痛,追谥端敬皇后。一日赴西凉寺,不觉恍惚,深感人生悲凄。夜里董鄂妃忽来梦,巧笑倩兮已不复见,汗涔涔地转醒,大叹知己难求、人生无趣,自己一身孤苦,有天下又如何?遂剃渡出家,从此寻不得!而当时天下刚定,满族人大胜,皇室为了不扰动人心,所以宣布顺治帝死于天花!’是啊,一国之主出了家,这样的事怎能宣扬?”康熙不断的苦笑。
“皇上……”马公公也不由得地觉得心酸。
“朕只是感慨,花开花落还有人能替它掉泪,怎么先帝就不可怜、可怜他儿子思父的心情呢?”
起柘无言。
明宸则是迷迷糊糊,皇阿玛看上去真是感伤!她也不敢相信,平日看起来亲切威严的皇阿玛,双肩已把天下扛起来,一声令下就可平定边界纷乱的皇阿玛,居然有那么低落的时候!
“不管是不是先帝,朕都要见他一见。”康熙下了决定。
“惟一能庆幸的是,那行僧身旁似乎有个侍卫,那侍卫也削发出家。但样子经过图像比对后,可能是当时服侍先帝的侍卫冷公公。”
“你是说冷僧机?”这无疑是给康熙打了剂强心针。“先帝向来就最信任他,冷僧机也是忠心耿耿。先帝下葬时,他莫名的就在宫内平空消失了!”
“这真是个大好消息。”马公公觉得士气大振,能有这样的大突破真是可喜可贺,但也可见起柘是用了多少的心。
“不过那侍卫和尚竭力护着那名行僧,以至于那行僧的庐山真面目尚是个谜。”起柘深知事有蹊跷,那两位和尚的举止都异于常人,不是一般的和尚该有的高贵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