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联手还会怕他不成?量他官位再高,也要看咱们三分脸色。”内务大臣自以为了不起地道。
闻言,悠幽想申冤的念头已荡然无存,即便有满月复冤屈,她也不要跟这两个鼠辈同流合污!
她悄悄退开,司政议眼尖的瞥见她,大暍:“大胆,竟敢偷听咱们说话。”这些话可是万万不能叫别人听见。
悠幽挥开他揪住她的手,“我又没有要要计谋陷害别人,何必偷听?”
“还敢回嘴!”司政议老羞成怒。
内务大臣捻捻山羊胡,“咦?你不正是熙平王之女?”悠幽拦轿之事惊动全国,家喻户晓。
“她?”司政议惊叫。
内务大臣眼中闪过狡猾的光芒。“你不是住进君猷府中了吗?听说你四处请求重审案子,皇上还命你去君猷那里……你的孝心实在感动人,咱们都为熙平王打抱不平,若你把详情告知咱们,咱们定帮你平反。”
“两位大人要知道什么?”想借刀杀人吗?悠幽暗自冷笑。
“比如君猷是怎么将熙平王屈打成招的?瞧你如此柔弱,一定也受过他的严刑拷打吧?”两人交换一记眼神,这次一定要扳倒君猷!
“这跟案子有任何关系吗?”悠幽反问。
“当然有,你不从头说起,咱们怎知熙平王的冤屈在哪儿?这个君猷人面兽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要他看不顺眼的,全都必死无疑。”内务大臣加油添醋的。
司政议亦捣风点火。“你有所不知,君猷这人来历不明,四、五年前窜起后,平白无故的乱抓人,甚至还先斩后奏,真不知是他是何方神圣,权力竟如此大?一个没没无闻的浑小子,凭什么能受到皇上重用?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是啊,你若要为你父亲平反,就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咱们。”内务大臣软硬兼施。
悠幽想拒绝,却见两人狠狠倒抽一口凉气,她一回头,发现君猷不知何时站在那儿。
司政议抖动着嘴角,“君猷大人——”与刚才嚣张的模样判若两人。
内务大臣还假笑的掩饰心虚,“君猷大人,方才见你与这位姑娘同进同出,小的一时好奇你们的关系,借她来问话才知晓她是熙平王的女儿,看她长得标致,小的正想帮小儿牵个线呢!”
胡说八道!
君猷眼神冷若冰,“那可是喜事一桩。”
悠幽眨眨干涩的眼,鼻头酸酸的,但她强忍住那股难受。
“你不反对?”内务大臣吁了口气,幸好没愈描愈黑。
“我为何要反对?”看来她已成功的攀上内务大臣。
“那可否让她到小的府上,让她和小犬见个面?”
不!不要啊!她不是棋子。
君猷没有犹豫。“无所谓,反正她已习惯被送过来送过去了。”他告诉自己,他的世界还是一样充满冰霜,没有因她而融解。
这时,一名穿着高贵的格格奔了过来,亲密的喊君猷的名字,还挽住他的手。
见君猷对她露出笑容,悠幽的世界彻底崩溃了。
“原来他勾搭上了格格,靠女人果然比较高竿。”司政议眼红的低声道。
“是玲珑格格,她爱慕君猷的事人尽皆知,据说她还主动跟皇上提起赐婚一事,看来是非君不嫁了……”怎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君猷身上?他们嫉妒得直跺脚。
“跟咱们走吧,悠幽姑娘。”
“悠幽姑娘?!”
悠幽哪里听得见呢?
她的世界下起大雨,将她的身子淋湿,却洗不掉她的伤痛……
◎◎◎
清晨,悠幽站在大门前,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守门的人转告她,“君猷大人说你可以不用回来了,他相信你有了别的去处,他也不必再收留你了。”
但她没走,盯着厚重的大门,任守门的人再三驱离她,她还是站著不走。
她的心好痛啊!她何苦对他死心场地的?他根本没给她任何承诺,但她就像着了魔似的,飞蛾扑火般地扑向他,哪怕浴火焚身也义无反顾。
这就是情、就是痴吗?
守门的人终究不忍,“悠幽姑娘,要不你进来坐坐吧,你的脸色好苍白。”
悠幽如游魂般的走进府,但她不知该往哪走,只是一直走一直走,守门的人叫她,她也不应。
不知不觉的,她走到了君猷的书房,一张桌子丢了出来。她的脸色更加惨白,往后退了一步,就见君猷狂暴的步出,一脚踹飞桌子。
“谁让你进来的?你还回来干嘛?”他的咆哮足以撼动整座山。
她眼中一阵刺痛。
他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你不是急着要离开?滚啊!”
“我想,我真是傻……”她的膝盖摔伤了,流出血来,但她一点也不在乎,“我竟不觉得痛。”这跟她胸口的痛相比根本不足为道。
“你不用表现得楚楚可怜的。”他握紧拳头,痛恨自己又伤了她。“内务大臣的儿子或许会吃你这套,他是不是不爱你了?”
她没回答,喃喃自语的,“为什么是我?”老天为何让她爱上不该爱的人,让她痛苦万分。
“你到底在要什么把戏?”明明关心她,说出口的却是伤人的话。“莫非你在想你的情郎?才分开没多久就犯相思了?还是,你对昨夜的缠绵念念不忘?”
闻言,悠幽给了他一巴掌,他们非要这样互相伤害不可吗?
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模样,君猷发了疯似的抓起椅子就摔。
平时整齐的书房像是历经一场战争,他整晚都拿那些无辜的东西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当他在书房里大吼时,她在哪里?是不是和那公子哥说着绵绵情话?
悠幽震惊得说不出话,她用力的咬着下唇,尝到咸咸的血腥味。
君猷胸口一抽,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惹人怜,促使他走向她,想搂她入怀,但一想到她彻夜未归,想像她和别的男人共度春宵的画面……
他一把推开她。
他转过身,一拳打在书房的门板上,冷笑道:“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走总可以了吧?”说完便如一阵风般的离去,
她追了上去,但他已不见人影,不一会儿,看见他骑着马出府,她无力的软子。
她捂着脸,泪如雨下。
◎◎◎
接下来的几天,君猷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查案上,短短五天,他处死了七名贝勒,这些人都是仗着有钱有势欺压乡民,死有余辜。可这一连串的举动惊动朝廷上下,弹劾君猷的奏折堆得如小山高,令康熙一个头两个大。
夜晚,君猷放纵自己夜夜笙歌,虽是和其他女子调情,心里想的却是悠幽,这让他忍不住大发雷霆,赶走那些女人。
而另一边的房里,悠幽一听见君猷和女子的调笑声便心痛如绞,泪水无声的滑落,一整晚不知流了多少伤心泪。
就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有一个夜晚,君猷自外面回来,不再饮酒作乐,而是走到悠幽的房前。
他一把推开她的门,气愤地瞪着她,几个大步就捉住她的手腕。
“我是哪里又惹到你了?”她想挣月兑,却被他钳得死紧,“请你一次说清楚,不要每隔两三天就跑来折磨我,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她说的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
君猷松开手,“若我说我就是喜欢折磨你呢?”
“那你得到的不会只是一个巴掌!”
“你会杀了我吗?”他确实是罪该万死。
“不会,我不会杀一个能和我相斗的对手,那样人生多无趣。”
“你撒谎,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他有些高兴的问。
“呵,我不是那种收了钱就能对你掏心掏肺的人,你去找那些女人吧,她们才是真正在乎你的人。”虽这么说,但她的心为什么如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