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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泰迪熊玩偶 第25页

作者:白玉虹

“叩叩。”房外传来两下轻敲,打断了我的思绪。才抬起头,便看到季恩扬探头进来。

“还没整理好吗?”他问,然后看了一眼散乱在床上的一堆东西,无须我回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需要我帮忙吗?”他走进房里来,同我一起坐在床边。

我摇摇头,却见他拿起一只背包,问:“这里头装什么东西?这么轻。”

我一惊,忙伸手抢过背包。“没、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贴身衣物。”才怪!里面其实装著我用毛巾包裹著的泰迪熊,那个他寻找了多时的心爱熊宝贝。

其实,我大可趁这时候把它还给他,但又想到自己得解释一大堆,偏偏现在我脑子里还混乱得很,实在没心思处理这件事。我想,等有适当的时机再说吧。

他点点头,没说什么,一会儿后,才又开口:“你晚餐想吃什么?”

晚餐?我立刻看了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怎么那么快!

跋紧趄身道:“季先生,请你稍等些时候,我现在就去煮晚餐。”

“不必忙了。”他伸手拦住我。“你整理东西吧,我到外面买便当就行了。”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离开,才刚跨出步伐,就又转过身来,低下脸,目光与我相接。“你可不可以别再叫我季先生,感觉很生疏。”

啊?我愣了愣,不这么叫,那要怎么称呼?

像是看出我的困扰,他主动提供建议:“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恩扬或扬。”

恩扬、扬?感觉好亲密耶,我在心里各喊了次,觉得怪不自在的。

“我不习惯,我想……还是喊你季先生好了。”老实说,我一时还无法适应和他之间的新关系,一下子这么亲密,怪难为情的。

他皱了皱眉,显然不赞同我的说法。“我喜欢你、追求你,也正在和你交往,你如果再喊我季先生,不是很奇怪吗?”说著,他双手圈抱住我的腰,额头亲昵地与我相贴,鼻尖顶著鼻尖。

我感觉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说正格的,变了一个样的季恩扬更有魅惑人的本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是个万人迷。

我努力地维持自己的理性,迟疑了片刻后,忍不住问:“你……你怎么会喜欢上我的?”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理解,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里盘旋著。

他的眼神闪烁了下,而后微微一笑,道:“喜欢就喜欢,还需要什么理由?你难道不知道,爱情是没什么道理可言的。”

话毕,他在我唇上轻啄了下,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他走后,我又呆坐了会,才开始动手整理床上的东西。

饼没多久,门铃声响起,我有些纳闷,他怎么会那么快就回来了?

跋紧起身前去开门,门外,却是一张陌生的女子脸庞。唔,这么说也不尽然正确,我曾经在报章媒体上看过她的照片,她对我而言,并不全然是陌生的。

没错,门外意外的访客正是国内知名的长笛名家魏茉妮小姐,也是传闻中季恩扬的前任女友。

看到是我开门,她仿佛也觉得很惊讶。开口便问:“季恩扬不在吗?”边说著,大方地走进屋里来。

“他刚好有事出去。”我微笑地回答。

魏茉妮巡视了客厅一眼,转而又将目光投向我,美丽的眼睛毫不掩饰地带著打量、审视的意味。半晌,很直接地问:“你是他新上任的女朋友吗?”

“我是他的助理兼打杂。”我选择了一个狡猾但安全的答案,既没承认,也不算否认。

她缓缓点头,像是并不完全相信我说的话。而后,耸耸肩,从手提袋里掏出两本书放在矮几上。

“这是之前跟他借阅的曲谱,现在还给他,麻烦你帮我跟他说一声。”

我点点头。“我会将魏小姐的话转达给季先生。”

她听了我的话,眼里浮现一抹兴味。“你知道我是谁?”

我笑了笑。“魏小姐是国内知名的长笛演奏家,美丽与才华兼具,我如果认不出来就未免太逊了。”

这话可不是在拍她马屁。魏茉妮确实人长得美,气质也佳:而站在她身旁的我,就不免显得平凡了些。

对于我的称赞,她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说:“看在你说了这么动听的话,我就好心给你一个忠告。”

“忠告?”我有些纳闷不解。

她挑了挑眉,微倾著身说:“我劝你可别爱上了季恩扬。”

我霎时微愣了下。许是我的表情清楚地画上了一个大问号,她接著又说:

“老实告诉你,我跟他交往过一段时间。你知道吗?每次我在这里过夜时总是睡在客房里,他从不许我踏进他房里一步。更可恶的是,和我亲热过后,他就回自己的房间;后来我发现,他宁愿和一只绒毛玩具熊睡在一起,也不愿意和我共眠到天亮。如果是你,你忍受得了吗?”

闻言,我心里感到非常讶异,真令人难以相信季恩扬是这么对待女朋友的。

他竟然宁愿舍弃拥著大美人入眠,也要伴著他的泰迪熊,可见依赖它有多深了。这算是一种……恋物癖吗?

“据说,他对待以前的女朋友也是这样。”魏茉妮继续说道:“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懂得爱人,喜欢上他的女人注定要心碎。”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难道不怕我说出去?”我对魏茉妮同样也感到很讶异,她给我的感觉并非如媒体所塑造的那般娇柔依人;实际上的她,要强悍、有个性多了。

她微勾起抹笑,耸耸肩道:“或许是因为我觉得你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吧。”说完,朝我轻挥了下手,潇洒地转身离去。

魏茉妮离开后,我仍想著她说的话,还联想到季恩扬的经纪人MARK曾说过的话。原来,他之所以被甩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也难怪,有哪个女人受得了被排拒在情人的卧房外?而且,还得跟一只绒毛玩具熊争宠!

忽然间,一个想法窜进我脑子里。他也会这么对我吗?我跟他心爱的泰迪熊比起来,哪个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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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东西也都整理妥当了,难得今天不必到乐器行打工,我兴致昂扬地走进季恩扬的琴房,打开琴盖,深吸了一口气后,十指瞬即在琴键上飞舞了起来。

随著叮咚如泉水击石般的美妙琴声一串串地扬洒开来,我的心情也跟著飞扬滑翔。弹琴对我而言是一件快乐的事,只要一沉醉其中,我便会浑然忘我。

此刻,无须乐谱,莫札特的20号钢琴协奏曲已深印在我脑海里,我弹得很流畅,但总觉得像少了什么。

忽然,一双大手自我身后往前伸,覆盖住我弹琴的手。“你弹的是莫札特的20号钢琴协奏曲吗?怎么听起来一点感伤、悲愤、阴郁的味道也没有?”季恩扬带笑的嗓音贴著我的耳畔响著。

我气馁地垂下肩,回头看著他。他刚洗好澡出来,全身散发著一股温暖的热气,暖和了我。

对于他的评语,我没说什么。他说得没错,老实说,这正是我最大的问题;我总弹不出乐曲里想传达的那种悲壮狂暴、情感强烈震荡的感觉。

或许是我个性上的关系吧,我的琴音总是欢快、明朗又优游自在,像是开心时大声笑著唱著的孩童一样。这样并不是不好,在诠释一些明亮、谐谵及欢乐的曲子时总能淋漓畅快地表现;只是,相对的,对于情感激烈、阴郁忧伤的曲子我就无法诠释出该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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