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很喜欢郑弘仪与于美人主持的“新闻挖挖哇”这个节目。
怎么说呢?因为它每集探讨的主题都不一样,有小老百姓关心的生活相关问题;有时下社会上发生的一些光怪陆离的现象;也有豪门秘辛、风流恋爱事迹等等。有些虽然与己不相干,但却提供了一些无聊时闲嗑牙的话题。八卦人人爱听,尤其是有事实根据的八卦,更引人好奇。
老实说,这个节目还带给白某人一些省思与启发,甚至提供了写作题材与灵感。前阵子,媒体整理了一份“台湾十大贵公子”的名单,姑且不论名单的公正性与准确性,起码上面每个人的家世背景都很烜赫,身价更是我们一般老百姓难以望其项背的。
还记得节目讨论这个话题时曾提及,豪门企业第三代选择伴侣已不像第二代那么严格讲究“门当户对”,渐渐有走入平民百姓家的趋势。白某人听了,觉得很高兴,因为这是好现象。一直以来,台湾社会“富者愈富、贫者愈贫”的情况很严重,豪门联姻等于“钱、钱”、“权势加乘”,令人看了实在有够郁卒!
所以,可想而知,白某人对于“麻雀变凤凰”、“青蛙变王子”是极为赞成与肯定的,因为这样贫富才会比较均衡嘛!
也因此,白某人很喜欢看这类的故事与小说,可以用来鼓舞人心,带给年轻男女美好的梦想。不过话说回来,要想成为凤凰或王子,自己本身也得有些真材实料,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飞上枝头的。而且,白某人是“真情主义”的信仰者与奉行者,当然还是希望“真爱”能凌驾一切。(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太过天真了?)
说了那么多闲话,是该回来谈谈这本书了。虽然这个故事是从此处启发了灵感,但整个故事发展的趋向就不是白某人控制得了的,各位读者看了便知晓。
再谈书名。唉呀,想书名真真是苦了白某人!白某人想表达的是“世事有情皆可圆”的真情理念,于是想效法某银行的广告语“万事皆可达”来个“有情皆可圆”,却又觉得好像有些拗口,不够简洁有力,所以,就给它小小倒装了一下,变成了现在的“情有可圆”,不知道读者们觉得通不通呢?
什么?不通啊?这……嗯嗯嗯……今天天气不错!(白某人装傻ing)
缘起
台北恒智高中
夏日傍晚,阳光依然耀眼,一整日鸣唱不停的蝉声依旧热闹。
安静的教室里,除了电风扇规律的转动声音,间或传来翻书的细微声响。
坐在最外面一排靠窗的位置,原本还低着头看书的沈静桐,忽地抬起头望着放在书桌上的手表,而后将视线移至窗外,露出微带点紧张又期待的表情,深黑的眸心里跳跃着动人的光采,羞涩却又热切地,彷佛准备迎接什么似。
五,四,三、二、一……一边在心里倒数着,她的目光始终牢牢盯着窗外的走廊,随着她的默念结束,放学的钟声紧接着响起。
当当当的钟声中,教室里迅即起了一阵骚动,同学们快速地整理书包准备回家,只有她,仍然动也不动,等待一道身影如往常般走过她的窗前。
没多久,那已经在她心底烙印、再熟悉不过的颀长身影进入她视线之内──
雹牧云,高她两届的学长,一个有着冷淡气质的男生,五官深峻有型,看起来比一般同龄学生成熟。她的心跳一如以往地乱了节奏,怦怦跳个不停。
当他距离她的窗口愈来愈近时,她迅速低下头,只是悄悄地扬着长睫偷觑着,直到他走过她的窗前。
唉!目送着他的背影,沈静桐无声地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唇角却轻漾着一抹笑。一直以来,她只敢这样偷偷地望着他,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和他说一句话;可尽避如此,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她不是一个会去注意男孩子的女生,更何况是像他这种外表出色的男生。他会进驻她的世界纯粹源自于几次的小意外。
犹记得刚上高中的第一个学期,她适应得很辛苦。坚决放弃贵族学校而选择一般高中的她,努力地学习靠自己踏出每一步,她不想再被人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也不想再身处在一堆美丽的孔雀中,自哀自怜地体认自己的残缺。富家千金美丽的光环不适合用在她身上。
然而,争取到一般高中就读的她,心里其实仍是怯缩的;不是因为害怕别人的眼光,而是怕自己做不到对自己的期许。
那一天,也是一个蝉声唧唧的夏日,朝会结束后,她努力加快脚步随着一群同学爬上楼梯准备回教室;当时,人很多,也很挤,她困难地一阶阶爬着,带点心急和慌乱,就怕自己挡住了别人的路;但一波波涌上的人潮不断推挤着她,突然间,几个男生像蛮牛似地从她身边硬挤而过,擦撞到她,已备感艰辛的她,重心一个不稳,就这么往后倾跌。
惊恐中,一双手自她身后扶住了她,并将她护在一旁,等到人潮稍减后才放开她。
惊魂甫定的她,满怀感激地转过身,面对那个及时伸出手的善心人士,却不意迎上一张冷冷淡淡的脸庞。那是一个很有型的男生,他站在矮她一层的阶梯上,却仍是足足高出她一大截。她愣住了,一时间忘了该说谢谢,而他,只是淡淡地问她还好吧,在确定她没事后才越过她离开。
虽只短短几秒钟的照面,他却带给她很深的印象,但也仅止于此,直到她与他的第二次碰面。那一次刚好是下课休息时间,被指派将班上同学的作业簿收齐后送往教师办公室的她,在走廊上与几名追打玩闹的同学不小心碰撞了下,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地,还散了一地的作业本;那肇事的人却毫无所觉地呼啸远去,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当下,她晕眩了好一会儿,待惊吓的心神稍稍安定后,这才发现有好几双眼睛正盯着她瞧;一向不喜、也害怕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她,赶紧慌张地想起身,可瘦弱的右腿却怎么也使下上力,教她越发感到惊慌窘促,直到一道身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妳扶着我慢慢站起来。”
略微低沉的男声穿透她耳膜的剎那,她愣了一下,随即抬眼,在看清对方的脸孔后,立即认出他来。一样是冷冷淡淡的表情,和他说出口的话显得很不搭轧;可她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臂,在他的扶持下,缓缓地、吃力地站起身来。
等她完全站稳后,他才弯身帮她捡起地上散落的作业本。
“妳的脚还好吧?能走吗?”他走回她面前问道。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伸出手想接过他手上那一迭作业本,上课钟声刚好在这时候响起。
“这些作业簿是要送到办公室的吧?”他没将本子递还给她,只是淡淡地接着道:“我帮妳送过去好了,上课时间到了,妳先回教室吧。”
说完,没等她反应,他已迈开步伐,转身朝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当时,她只是楞楞地望着他的背影发呆,再一次忘了向他道声谢。他帮了她两次,而她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之后,她又碰过他几次。一次他帮她挤在福利社汹涌的人潮里买了一块面包,还曾在图书馆里帮她拿下一本架子上她构不着的参考书:然而,虽然他们多次巧遇,可对彼此却还是陌生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