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涩地笑了一下,“在你高一的时候,因为你惹到学校里火刀帮的一个小头头,被一群男生痛殴,最后好像是打断了一根肋骨。”随着他的话语一句句地进入她的耳中,她发现他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地变了。
“你……”她说不出话来。那是她灰暗的一段时间。
“还有一次,你被一群男生围着殴打,最后被一个人捅了一刀。”他苦笑着。
“你——你是——”她惊惶地睁大了眼,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刀的。
“是我。”他的目光注视着她,“你是从来不会恐惧的,我记忆中的连游漪是坚强的,无比自信的,她从来就没有垂头丧气过,她也没有自卑过。我一直在为我捅的那一刀后悔——”他的话倏地停了下来,“你恨我吗?”
“我……”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我原谅你……”
“你总是那么善良。”他苦笑了一下,“因为我爱你。那个时候我不明白这是一种爱,只知道你引起我的注意,我讨厌这一种被人控制住思想的情况,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你……你想怎么办……”她的心里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情,很复杂。
“我碰到你了。”他笑道,“你愿意跟我去意大利吗?我爱你,我不会像那个男人一样让你受伤,不会在深夜还带着女人回来,一点都不理会你的想法。相信我!”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不——”她惊呼道,“我没有想过。”
“离开那个男人,跟我在一起。跟着他,你只会越来越自卑,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被伤害,我不想看到你像刚来这个岛上时的那种样子。”他走过来,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注视着她。
很动听的情话,不是吗?但她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你不同意?”他逼视着她的眼,“你还在想着那个男人?”他的话里,隐隐地有一股怒气。
“对……对不起……”她想着怎样才能有礼貌又不太伤人地回复他,却只听到“砰——”的一声大响,她身边的一个花瓶被打得粉碎。他迅速地俯来,想吻她的嘴,但被她躲开。
“都……都伦……”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怒气,也没有想到一个平时看起来都是开朗的温文尔雅的男人发起怒来会这么的可怕,“你……”
“他现在在跟着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他抓起她,一把拉开窗帘,让她看对面的窗户。那里,昏黄的灯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投到窗上,她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的背部线条以及他身下的女人的影子。她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他一把扣住她的头,霸占了她的唇。
“都伦——你不要这样——”她慌张起来,心里还有一丝恐惧,“你不要——唔——”她蹙着眉头,拼命地想挣扎,但手却被他强硬地绑住了。
在那个舞会上差点被强暴的情景又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她的身体因为过度的恐惧而颤抖起来,“都伦——”她想唤回紧紧箍着她的男人的理智,但回答她的,只是一阵衣服撕毁的声音。
“你是我的……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他喃喃道,她衣衫不整的样子更加刺激了他的,“你一直都是我的……”
望着那个男人近乎疯狂的眼神,一股说不出的恐惧感紧紧地抓住了她,“救命——救我——端木恪——”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叫出他的名字来——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撞了进来,是端木恪!他大步地走过去,冲着都伦就是一拳,“你这个混蛋!”他狠狠地骂道,抓起狼狈地被打到地上的都伦还要打。
“不要打了,端木恪!”她惊叫着要他住手。
“混蛋!”望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他心上火起,抓起他的衣领又要打。
“不要打了。端木恪——”她抱着他。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夺眶而出。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她竟变得如此的懦弱,懦弱到只想要一个男人抱着她,让她有个哭的地方。
“滚!”他狠狠地踢了在地上的都伦一脚,捡起他的衣服砸到他的脸上,“快点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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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她抽泣着将泪全抹到他的衣服上,“是我不好……是我……引狼入室……”
他无声地望着那个在他怀里哭泣的女人,手在她身后僵了好一会,终于落到了她的背上,他轻轻地拍着她。
“我没有想到都伦……”她啜泣着,话都连不上了。
“不要跟我提到那个男人的名字!”他突然暴躁地大吼一声,吓得她颤动了一下。
察觉怀中的女人突然没有声音了,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抚模着她的肩膀,“对不起。”他轻轻道。他吓到她了。
她在他的怀里无声地哭泣着。她从来都没有想到,端木恪的怀抱竟然会给她带来如此安心的感觉,如此的安全,如此的暖和。
“明天跟我回去,”他望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
她无声地点点头。
“不再想辛悝了?”他问道,眼中闪过一抹阴郁。
她点点头。
“不要哭了……”他不太会安慰人,只能轻轻地拍拍她的背,但眼中的阴郁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那是一双黑得澄净的眼眸。
第十章
回来了并不代表有什么大的变化。她命令端木恪不能做的事,他仍是嚣张地在她的面前做。就好比是抽烟——
“端木恪!你又在抽烟!”连游漪的吼叫声在大楼里响起,只见她一脸怒火地站在端木恪的面前,而那个男人呢?此时,他正悠闲地拿起打火机,一点都不受她影响地点上含在嘴里的烟。
“你——”狮子开始吼了,“你真是太过分了!”
在她面前的男人不为所动地照抽不误。
“你——”她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时冲动之下,她一把夺过他的香烟,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惊讶地望着她。
“啊——”她突然大叫一声,手像被火烫着一样甩开。因为她突然想起那支被她抢到手里的香烟,想当然是没有被掐灭。
男人耸了耸肩,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这个——”她想骂,又没有什么好句子可以骂这个男人。
但是手好像没有被烧伤啊……她疑惑地停止甩手的动作,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手,一点烫伤的迹像都没有。
“这……”她哑口无言。望着被她甩到地上的早已被掐灭的香烟,她疑惑地抬头看那个男人。是他在她抢之前就掐灭的吗?
端木恪只是微笑着。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但马上——“端木恪——你、这、个、混、蛋!”她怒吼的声音再次震撼艺辰大楼。
回答她的,只是嚣张地喷到她脸上的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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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iter,来杯威士忌!”段慕招手要了一杯酒。
喝太多酒会伤身。端木恪停了一下,终究是没有把这句话讲出来。该死的,这句话原来就是那个女人常讲的,他什么时候竟也被同化了?
“怎么啦?突然闷不做声的。”冷孛问道。他们三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无话不谈的,而现在——端木恪好像突然沉静不少。
“没什么,刚刚想到一些事。”他应道,视线随便地落到这家酒吧进出的人上。混账!他能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跟那个女人一样鸡婆了吗?他能说他想劝段慕少喝酒吗?有人会笑死他。
一个穿着随意的男人走了进来,笔直地向着吧台走去。当他过去的时候,他的眼光好像有意无意地朝着这边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