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镜中自己疲惫的脸,还有略微红肿的唇,她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哎——不想写了,烦死了。明天就让主编再骂一次吧!”她重重地躺倒在床上,她第一次跟男人接吻,感觉真的好奇怪。她跟书郁就从来没有那么亲密的事发生。有好几次她悄悄暗示他,可他也只是模了模她的脸。她其实并不很讨厌阙赫的吻。这……难道她本性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就像一些都市言情小说里讲的那样,渴望着被亲吻、渴望着被抚模……
第四章
一大早,殷茹黑着两个眼圈去上班。昨晚难得地想入非非,结果睡意全无,到凌晨五点睡觉,差点一觉睡死。呜——这就是太过劳累的结果。更悲惨的是,书郁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说下午要跟她商量点事,而且是关于他们俩的事。这下子可真的完蛋了!他说了一句就马上挂断了,那样冰冷的语气,呜——她好可怜!
分析一,如果他什么都没说,跟平时一样,那她就也什么都不说,也不用解释了。不过这个可能是微乎其微。殷茹在心里打着草稿,计算着种种可能。
分析二,如果他只是问昨晚的灯光的事,那她向他借钱,说她被贼盗了,昨晚差点出大事。虽然说这是在撒谎,但昨晚她家里的确有一个强盗,不但浪费了她好多钱,还连带劫色。
分析三,如果他说分手,但还有留恋的意思,那她就开始哭,说她爱他,不想离开他,她发誓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这虽然有点君子不齿,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分析四,如果他一点感情都不留,像早上打电话那样冰冷的语气跟她说分手,那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很客气地跟他说再见。嗯,就是要这样理智,好歹也谈了好多年的恋爱,分别时不能太难看。
分析五,如果他对她大骂,撕破脸,那她就甩他一个耳光,泼他一杯水,潇洒地走开。不过这种情况好像只是在电视上会发生,现实中……应该不会发生吧!这种情况不考虑在内。
好了,就是这几种情况。殷茹走进办公室,“大家早上好!”
“早上好!”
“早上好!殷茹。”
“早上好!”
“你来了。”
她坐到她的位置上准备工作。刚拉开背包,一张纸条就掉了出来。她连忙捡起,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小心翼翼地摊开纸条,“送我。鸿翔机场,九点钟的班机。你昨晚的房中人。”
混蛋!混蛋!这个该死的家伙!只会骂这两句气话的殷茹将纸条揉成一团,撕得粉碎,她一定会杀了他的!九点钟的班机,鬼才会去送他呢!殷茹忿忿地摔着书,他倒真的以为她是他的情人了!她忙得很,没空理他阙大少爷!深呼吸!深呼吸!不能让他破坏了今天的好心情!她还要集中精力,准备下午与书郁的见面呢!
打开记事本,太好了,今天没有出外采访的任务。她真的是没心情去跟人交谈。机场送别,他为什么不早一点跟她说呢?要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主编大人,上了今天的日报,那一定会让主编大人喜笑颜开的。到那时,一大堆的记者和疯狂的少女,也用不着鬼鬼祟祟地写张纸条要她去。他当她是谁啊?就算是应召女郎也有心情好不好的时候,他要她几点赶到她就要几点赶到啊!气死我!
堡作!我要工作!莫名其妙地又想到他那去了。真是的!
八点二十分。单大姐突然从她的主编办公室冲出来——“殷茹!电话!我刚接到电话!九点钟,知名服装设计师米尔·康斯坦要来本城观光,快!你快准备材料,我们要第一手的资讯!”
“九点钟?”殷茹慢悠悠地起来,“九点钟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报告要交呢!”
“哎呀,先放下,你快去!快呀!要来不及了!”真是太监不急急死皇帝!资料……资料!“这些,我刚帮你找的,你快点!资料在车上看好了!我求你了,小姐!你就不能快一点吗?”她居然还站着不动!“你站着干什么?”
“主编大人,您还没告诉我是哪个机场呢!”殷茹好心地提醒极度粗心的主编。
“鸿翔机场!”主编慌忙将手中的资料塞到她的袋子里,“你开我的车去!你倒是快点呀!”
她这个主编就只有她一个能干的手下,可偏偏她老是一副不知轻重的样子,别人急她倒不急,有时候简直是要把她气得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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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四十分,机场门口。
“赫,我们该准备登机了,你在等谁?”整理好所有的文件,连悼叫了一声沉思着的人。
“好吧。”他转过身,视线不经意地掠过一个正气喘吁吁奔跑着的人儿。是她!
“殷茹!”他叫了一声,却恼怒地看到她奔向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她不是来给他送行的?!
“赫。”
“等我一下。”他说道,大步地向她走去,深邃的黑眸里是让人心惊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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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过分了!飞机居然会早到?这种事也会发生在她这个城市,她还以为机场的钟都是调慢了的呢!罢停下车,殷茹就听到广播里播报的班机号,她一把抓起相机和包就跑。对,用跑的!这种火烧似的跑步好像只是在初中运动会时五百米冲刺的时候出现过。累啊!殷茹擦了擦脸上的汗。下次一定要主编大人加薪。
看到目标在眼前出现,殷茹连忙停下来,喘几口气,镇定一下,然后,摆出微笑向米尔·康斯坦走去。“您好,康斯坦先生,我是《娱乐成报》的记者,听说您要来中国观光?”
“小姐,你擦擦汗,我们可以去休息室谈话。”白发苍苍的康斯坦先生法语的口音很重。
“谢谢,真对不起,听说您要来……”殷茹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擦汗。
“我有中国名字的,你叫我康坦就行了。”眼前的这个中国小泵娘跑得一身汗,很可爱。
“康先生,”她很喜欢这个老人,很和蔼可亲、很慈祥,“您的中文名字很有意思,在中国,这是祝您健康坦达的意思。”
“是吗?是我自己起的。”康斯坦先生微笑着指指她身后的人,“他是你的同伴吗?”
他?殷茹疑惑地转过身去,是阙赫!糟了,她忘了他要去澳洲,也是这个机场!他该不会是想捣乱的吧?!
“他是我的朋友——”
她硬着头皮说道,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康斯坦先生叫了一声:“噢——我想起来了。阙先生,你是阙先生,你好你好。”
“你好。”阙赫和他握了握手,一双眼仍然盯着殷茹。
他在发火!殷茹小心地向后退了一步。
“阙先生,我看过您的没计,很有创新的感觉,我很喜欢。”他低头望了望身边的殷茹,“小姐,你是阙先生的朋友?”
“是啊。”殷茹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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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茹,回来了,采访进行得怎么样了?”刚回到编辑部,单大姐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
“有点麻烦。”殷茹疲惫地拿出相机和录音带,“记录我会整理好的,等一下再给你。”
“太好了。”她这样看重殷茹不是没道理的。
“有什么好的,主编大人您看重的新闻人物——阙氏集团的二少爷也在,差点坏了我的事。”她半死不活地瘫在椅子上,“我差点被他掐死。”要不是有康斯坦先生在,她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真的?!”她惊喜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