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洁红了脸,“我也说不明白,可是我梦到你大哥……他……”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次离用一种很暧昧的眼神看她。
“你这个蠢丫头!那不是梦,难不成你全不记得了?”
语洁呆住了,“不……不是梦!?”
她怎么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反正大哥会解释的。你歇一下吧,我去告诉大哥说你醒了。”
语洁愣愣的坐在床上,她就这样蜷缩着,小小的脸靠在膝上,长发像瀑布般的披泄下来。
邢欲风进门时毫无声息,等到他的大手落在她乌黑的发上,她才猛然惊觉到他的存在。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没……没什么。”她悄悄往后一退。
她怕他。
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头,非常不满意这个新发现。
他的手轻触着他昨晚留下的痕迹,记起她甜美而诱人的身躯,在烛光下有多么的动人。
“语洁。”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游移的目光回到他脸上,“怎么了?你怕我?”
“没有。”她心虚的说,她怎么能说她之所以心虚,完全是因为她做了一场春梦,而男主角很不恰巧的是他。
“很好,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怕我。”
她惊讶莫名的看着他,仿佛他刚刚说的不是人话。
“你说什么?”
“你不愿意吗?”他温柔的看着她:“要你嫁给我,让你很为难吗?”
“可是……玉梨花……”
他打断了她的话,“两年前我在黑河旁救了被蒙兵所掳的她,因为她无依无靠,才让她上南寨安居,我从头到尾没对她动过心,也没有要跟她厮守的准备。”
“可是……”
他一把捂住了她唠叨的小嘴,“没有可是,只有我愿意。”
好霸道。
她拿掉了他的大手,“我才不要呢!我只是个小丫头,怎么配得上大寨主?”她可是很介意他跟玉梨花说,她“只是个丫头”。
“你若不嫁给我,也没人敢娶你。”
“胡说!想娶我的人从这里排到山峰下都排不完呢,是我不肯嫁而已。”
他干脆撩起她的衣袖,露出她那洁白如玉的皓臂,“语洁,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是要定你了。”
她跟着他热切的眼神望向自己的手臂,原本那里该有鲜艳如血的守宫砂不见了。
她倒抽了一口气,那场如界似幻的梦,原来……原来是真的。
在她茫然不知的时候,他竟然那么下流龊龊的破了她的身子,她难堪且气愤的瞪着他。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就算她是他的丫头,他也不能这样对她呀!他把她当成青楼女子,是供男人泄欲取乐的吗?
语法气得流下泪来,“放手!我总算看清楚你了,你这个卑鄙小人。”
“讲理一点。先听我说,别忙着给我定罪。”
“我本来就不讲理。放手!”语洁恨恨的看着他,她是这么的爱他、这么的在乎他,而他却把她当成一晌贪欢的对象?
“我不会放的,除非你听我说。”
她挣扎了一下,却月兑离不了他的钳制,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你欺负我……欺负我……”
他让她坐在床沿.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丫头,听我说。”
“我不听。”她委屈的哭了起来。他怎么能这样对她,怎么能这样玩弄她的真心,还有……她的身体!?
“你把我当成下贱女子,说碰就碰,现在还叫我别哭?”她的眼泪像河水清堤。
“我没有把你当成下贱女子。语洁,你不能不讲理,你根本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无奈的说。
“邢欲风,你这个该死的大混蛋!你毁了我的贞洁,还说我不讲理!?你霸道又自私,完全没考虑别人的感受,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这个大骗子,见一个爱一个的混蛋,玩弄别人感情的王八蛋。我恨死你了……”
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况且他也没有见一个爱一个,也没有玩弄别人的感情。还好昨晚首炎没帮她解成毒,否则她大概会提刀杀人了。
“丫头,安静……听我说。
“我不听。把你的花言巧语留给别人,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到你。”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别那么固执。”
“你被下了极强的药,我破了你的身子也是为了救你。”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好想骂他,叫他滚开,她甚至想给他一个耳光。
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哭,拒绝承认自己因为他而觉得被伤害了。
她宁愿死了,也不要他毫无感情、毫无爱意的碰她,更不要他因为愧疚而娶她。
“放开我。”她用力拿下了他的手,哭得鼻子都红了。
他放开了她,自己坐在床沿,闪烁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一言不发。
语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将她抱在胸前,让她的头贴着他的胸怀,任凭她的眼泪沾湿了他。
“我不要你救我。”她喃喃的、断断续续的低喊,“我不要你带着愧疚来娶我……”
“我没有带着愧疚娶你。”他抬起她的俏脸,温柔的替她拭泪,“你闯进了我的生活,打乱了我一向平静的心,你让我满脑子都是你。语洁,你到底有什么力量,让我为你神魂颠倒?让我死心塌地的爱你?”
这一刻,他忘记了复国大计、忘记了她的身份,也忘记了他的企图,他眼里只能看见这个他深爱的女子。
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心里有些模糊的感动。
他说爱她?他说他为她神魂颠倒?
就算是谎言,她也认了,不管摆在眼前的是国仇、是家恨、是汉蒙不两立,她都认了。
她扑进他的怀里,激动万分的喊:“你终于肯说了,你终于肯说了。”
他温柔的拥抱着她,“现在,你愿意让我拥有你一辈子吗?”
“我愿意。”她又哭又笑,虽然心里有个秘密吐不出来,但她仍是沉浸在两情相悦的狂喜中。
如果有一天,邢欲风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还会死心塌地的爱她?还会为她神魂颠倒吗?
她不敢去想,真的不敢去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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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爱情,这就是她所寻找的。
当廉语洁发现自己竟然对着那斗大的喜字傻笑时,她知道事情严重了。
她已经沦陷了。
她已经在这场男女之争中,输的一塌糊涂了。
她觉得身上的每个细胞、每条神经、每个器官,统统都在欢呼。都在高歌、都在回味、都在陶醉……
喔,天哪。她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她,廉语洁,活了十七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月色是这么的美,夜风是这么的清凉,连窗子下那几株茉莉的香气,都馥郁的教人迷醉。
南寨上下因为这场突来的婚事,显得喜气洋洋,就廉语洁自己都魂不守舍,变成了只会傻笑的呆瓜。
若说有谁不开心?怕只有玉梨花和她的婢女小倩了。
所以,她从竹篁静居来到语洁暂住的射月楼。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不能放弃,她本来是个怯懦善良的女人,却为了爱情变得狡诈而阴险。
她要利用从次离那里套出来的大消息,狠狠的打击她,让她从此再也笑不出来。
她上去的时候,语洁正坐在栏杆上,拖着香腮,嘴边带着浅笑,看着月一亮发愣。
柔和的月光照在她身上,一袭白衣如雪,乌黑的长发及肩,果着白玉般的双足,看起来如梦似幻,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玉梨花嫉妒的看着廉语洁,有股冲动想把她推下楼去,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正要从背后推她一把时,廉语法却突然回过头来,反而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