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容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吃。对了,你和你马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马子?”
“就是我妈嘛!你们现在进行得如何?什么时候要结婚?”羽容勉强振作起精神,不想让话题总是绕着自己转;一些无谓的对话改变不了她和屠军现在的关系,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你不反对我们结婚?”王兴安有些诧异。
羽容不解的扬起秀眉,“我为什么要反对你们结婚?”
王兴安斟酌了下自己的遣词用字,怕会引起她的强烈反弹,“我想你可能会希望你父母复合。”
“他们早八百年前就该离婚了,我甚至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爱过对方。”羽容毫不讳言她对父母那场婚姻闹剧的观感。
“你不难过吗?”
“我不难过他们离婚的事,我只是难过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那时候晓凡和你爸爸都试着联络你,不过……”王兴安欲言又止。
“我晓得,是屠军故意不让我知道的。”她至今仍然不知道屠军那一阵子为什么要故意把她和其他人隔离。
王兴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其实是屠军叫我来送你去学校的。”
原来他还是听见了。羽容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真心的笑容,“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他的口气很不高兴,事情一交代完就把电话挂了。羽容,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不自己载你过去?”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问题而已。”羽容抿了下唇,振作起精神。她不会认输的!
事实证明他还是在乎她的,不然他大可不用叫王兴安来载她。虽然他说他不会爱上她,不过不到最后,不会知道最后赢家是谁。
☆☆☆
“军,你昨天晚上没回来。”
屠军好笑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对他说话的苻天沼,吊儿郎当的挑起右眉,“老天!天沼,你说话的语气活像是醋劲大发的黄脸婆。我怎么不晓得我跟你结过婚?”
“你上哪去了?”苻天沼不理会他的调侃。他不希望屠军把自己唯一能获得幸福的机会也埋葬了,羽容是真的爱他,他很难再找到一个像她那样的女孩了。
“回家啰!”屠军坐进柔软的沙发里,跷起两条长腿搁在沙发扶手上。
“就这样?”苻天沼不信他只是回家看看而已。
屠军坐起身,眯细双眼,微弯起的双唇刻意带着残忍的色彩,“顺便找我老婆发泄一下生理需求。你想听细节吗?”
苻天沼长叹一口气。屠军其实并不如他自己以为的残忍冷血,但他却努力想装扮出那种假象,以为这样他的心就不会再受伤,不会再疼痛,其实只是折磨了别人,也折磨了自己。
记得婚礼隔天,屠军开车来他的公寓,一住就是半个月,表面上看来完全不理会一个人呆在家里的羽容。但他知道他其实很挂念她,好几次都看到他拿起车钥匙迟疑了好久,然后又放下。
“军,忘了芙蓉吧!十年了,就算是哀悼她,也该够了。”
“你忘了她了吗?”屠军平静的表情不再,忽然暴怒的吼道:“该死!你忘了她了吗?你怎么可以忘了她!”
苻天沼不讳言地回道:“她在我心中的影像已经淡了,不再鲜明如昨,可是,我永远记得生命中曾经有这么一个甜美的女孩。”
“别把她说成一件该遗忘的往事!”
“军,她死了。”苻天沼试着让他接受这个事实,“不管你再找几个她的复制品也唤不回她。就算你真的忘不了她,但是,别让她困住你。”
“芙蓉不曾困住我,她是我的一切!”
“那羽容呢?你当初费尽千辛万苦,不让别人跟她联络,为的是什么?你怕她会后悔不想嫁给你,你怕她会突然觉得你不值得她爱。你现在努力想躲开她就是因为你发现自己爱上她了,比爱芙蓉更深更强烈,可是你对芙蓉的承诺却牢牢困住你,让你不敢爱她,所以你用尽办法想证明自己不爱羽容,想证明你可以像对待其他复制品一样地对待她。”
屠军强压下反驳的冲动,抓起车钥匙,冷冷地睥睨着苻天沼,“很有趣的论点。下次想给别人意见的时候,先把自己的麻烦解决掉再说。你在香港的投资公司都不用管了吗?还是你决定把公司拱手让给那个女人?我的事用不着你费心,你不如多分点心想想你该拿你家里那个女人怎么办才好,我想她在你家里待了绝对不止半个月。”
说完,看着脸色忽然转白的好友,屠军心里没有半点战胜的快感,他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沉默的关上门离开。
银色跑车漫无目标的奔驰在台北拥挤的街头,到处人来人往,几乎找不到一个完全没有人的地方,但他为什么还是寂寞?从香港到台湾,两千多万人口竟然也填补不了他心里难挨的寂寞。
他只要一个人。
趁着红灯,他阖上眼,试图想起芙蓉的笑脸,但跃上脑海中的却不是她的脸,而是另一张相似的面孔。
“Shit!”他伸手抹了下脸,烦躁的踩下油门,企图将那张纠缠不去的脸孔抛到脑后。
蓦然,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映入眼帘,他方向盘一旋,将车停在那女人面前。
“你……”正要问她不去上课,在东区街上做什么,才发现那身影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屠先生,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艾咪见一是屠军,连忙摆出最迷人的笑容,努力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
屠军深思地凝望着她和芙蓉几乎完全相同的脸庞良久,艾咪被他深不可测的注视瞧得有些慌了子脚,连笑容也失去了几分灿烂。
“一起走吧!我送你一程。”屠军推开车门邀她上来。
“这怎么好意思。”艾咪客气地说着,但人已经老实不客气的牢牢占据他身旁的座。
屠军瞟她一眼,没多说一句,他沉默的踩下油门,对这个神似芙蓉的复制品突然失去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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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时装界之神屠军结婚不过才一个月,竟然就把新婚妻子丢在家里,公然和新窜起的名模艾咪在公共场合出双人对,动作亲匿,毫不避讳媒体记者的追逐。大部分的媒体都倾向同情可怜无辜的羽容,不过也有不少人认为是羽容咎由自取,妄想麻雀变凤凰的结果。
于是,羽容从人人称羡的幸运儿变成全世界最可怜的新娘,有人冷嘲热讽,落井下石,一副先知的模样大放厥词;有人无限同情,轻声细语,仿佛不小心说错一个字就会令她肝肠寸断。但无论是何种态度都让她厌烦透了,她不会因为他们几句风凉话就难过得去跳楼自杀,也不需要别人小心翼翼的把她当成易碎的玻璃制品。
在羽容踏进雕刻教室的同时,闹烘烘的说话声戛然静止,数十双好奇的目光全部投向她,她环视他们一眼,提着雕刻工具走向自己的座位。
“羽容,我──”古莎莎挨近她,想说些安慰的话。
“不要同情我,我不需要同情。”羽容打断古莎莎即将出口的同情话语,“我宁愿听一些有建设性的建议。”
“和他离婚吧!”忽然一个男声加人她们的谈话。“我不介意你曾经愚蠢的选择了他,毕竟他有钱,人又长得不错,你一时被他的甜言蜜语所骗,也是无可厚非。不过我不会介意你有这一段过去的,你要是愿意回头,我还是要你的。”